老伴的遗嘱 文/常现周 午夜,狂风大作,“呼呼”地怒吼,高压电线发出刺耳的叫声,连那扑食的猫头鹰也惧怕寒冷,缩头藏于窝里,懒得出来。废旧场房屋内,透过墙缝,寒气直侵屋内。“哗啦啦……”,伴随着响声,窗户上钉的一块旧塑料膜被风撕碎,屋内气温骤降,令人浑身哆嗦。蜷缩在一条单被下的她不住地喊叫,“国他爹,我冷,我好冷啊!”听到喊声,他只好起来把旧衣服全部压在床上。“国他娘,坚持一下,等天明了,我去背点稻草,把墙缝填一下,然后再织个草帘子挂上,咱就不冷了,暖暖和和过个年。”“国他爹,听说大国住院了,说是老胃病,你有空去看看这几天啥样?”“小国的腿上次翻车砸伤了,直到前几天,听二嫂说才会拄拐杖下地了,我走不动,你有空去看看他。”“哎呀……,我说你呀,还是少想点事吧,自己都不会动了,他们又把咱逼到这里,不让回去住,谁管管你唻?”“他们再不好,也是咱的娃子,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你看四爷家没儿子,连个扛幡的人也没有,咱不比他强?”“好好好,只要你想开就好。外边天亮了,我背稻草去。”“还有呢,见了乐乐<老人的孙子>给他一块钱买糖吃,他可是咱的大孙子啊!”顶着凌冽的寒风,老头去到一里外的垃圾场,背着稻草,弯着腰,艰难地回到旧场房屋,他准备填墙缝,织草帘,不让老伴再受冷冻。他走到床前,又喊了一声,仍未回应。伸手在鼻子处一摸,他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哭得是那样地撕心裂肺!原来老伴早已永远停止了呼吸!门外,狂风仍在肆虐。街上没有一个行人,只有远处隐约传了几声狗叫!常现周,1953年出生。退休教师。虽不才却喜爱文学。曾有拙文七十篇在《今日头条》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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