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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九十六)腋臭

 青壶先生 2021-12-15

提及祖传秘术,我想起同事范姐给我说的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离奇的很。

范姐是泸州人,此事是她一位老同学所说,此人是女性,姓周,古蔺县人,零九年患了一种常见妇科病,久治不愈,经人介绍来到泸县,请一位吴姓医生诊治。

经过吴医生的诊治,看了两次之后,周女士病情有所好转,但身体却出现一个异常状况。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左边腋下无缘无故冒出一股腋臭味,怎么洗都没用。她一开始并未多心,想的是多半因为最近压力大,饮食起居失常引起,等吃完治妇科病的药,再请吴医生看看。
谁知道过了几天,她忽然听说了一件事,突然意识到这腋臭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原来,去吴医生那里两次之后,病症好了一些后,隔了几天她又去那个诊所抓药。那天她去的比较早,吴医生还没来上班,她就跟周围一病人闲聊天,忽然说起腋臭的事来。那病人听周女士这么一说,突然脸色一变。经过他详细叙说,原来他竟然有相同的状况。
他说,他原本是来治咳嗽的,吃了三天药,病情有所缓解。但从头天开始,也是左边的腋下莫名其妙发出难闻气息,他一开始以为是流汗过多,用热水擦拭后并未散去,又马上洗澡,还是能清晰嗅到。此事他没对任何人提起,没想到今天碰周女士人,竟然有相同遭遇。
二人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偷偷商议了一阵,二人无论从性别年龄病症来看,都绝无相同的地方,为何会在几乎同一时间出现同样状况?商议良久,找不到任何原因,于是当天没再说这个事情,两个人留了联系方式之后就分开了。到了第二天,这个男的突然给周女士打电话,叫她马上到诊所去,他说他兴许已经发现腋臭的元凶了。
周女士听这人这么一说,也不犹豫,立马赶到诊所。到了诊所后,却发现该男跟一个当地老人在一起。
该老人六十多岁,是一名鸡贩子,长期在诊所门口卖鸡。他把二人拉到一边,说道,我跟你们说,不止你们二位,最近我知道的至少有六七人都出了这种情况,都是一只腋窝冒臭气,而且都是吃了诊所的药造的。
周女士闻言大骇,问老人,吃诊所的药?莫非诊所的药有毒?
鸡贩子摇了摇头说道,跟药没关系。
周女士皱着眉头问道,跟药没关系?那跟什么有关?
鸡贩子也皱起了眉头,有些事情不太好说。
周女士是个生意人,跟鸡贩子说道,我们给你钱,你跟我们说清楚。
鸡贩子听了周女士的话,为难的说道,主要害怕说出来你们不信,其实你们身上那个气味,跟药单有关。
周女士听到这里更不明白了,问道怎么会有关系,我跟这位哥不是同一种病,药方完全不一样。
鸡贩子知道周女士误会了,连忙解释,跟药方没关系,跟药方上写的字有关系。
周女士没明白,跟字有什么关系?
鸡贩子嘿嘿一笑说,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你们就明白了。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一哥东西,是一张揉成一团的纸。打开之后,周女士二人发现,这是一张中药单子。看上面的字迹,就是这个诊所专用单子。两个人看了一会儿,马上发现一个极怪异的地方,单子中间,写的所有中药名称非常奇怪,一个字都不认识,再仔细一看,才发现原因——原来,那些字全部是倒过来写的,就是把文字首尾颠倒,看上自然就不认识了。而中药名称周围填写的患者信息,却是正常的。
周女士看了药方奇怪的问,这是哪里的药方,怎么字全都写倒了?
鸡贩子伸手朝诊所方向一指,说,这是诊所以前开的,开单人是吴医生的三弟。看样子你们二位是外地人,不知道这家诊所的事情。诊所原先主人姓吴,八几年的时候死了。这人生了三个儿子,现在坐诊的是老二,老大也是医生,不过是学西医的,在县医院上班。原先坐诊的是老三,治病也很厉害,但是此人有一个怪癖,他每次开药方,都要把中间的所有药材名字倒过来写,曾经有人询问过,说为什么非要倒过来写,他从来没说出原因,后来大家都习惯了,不过此事一直没多少人知道,因为他开的药单每次抓药后都要上交,不留给患者。而且诊所也有工作人员提醒,叫那些来看病的人不要到处去传这件事,所以你们不知道也属正常。
周女士听鸡贩子这么说,就问他,那你这张单子从哪里来的?
鸡贩子说,这是我半年前在路边无意捡到的,应该是诊所一位工作人员无意中丢弃。
周女士又问道,那现在那位老三去哪里了?
鸡贩子说,这就是其中关键,本来一直是老三在坐诊,老二之前在另外一县,后来不知出了什么事,老三突然走了,到泸州去了。听说是家里闹了矛盾,他一走,老二理所当然就过来了。据说这里面还有一个说法,就是老三走的时候提了一个要求,要老二开药单的时候跟他原先一样,也倒过来写,但老二没有答应。现在看来,字倒不倒过来写,这里面应该是大有玄机的。因为老三是一个星期前过来接手的,而自从病患者用了他开的药方,好几个都出现“腋臭”的症状,算上你们二位,都有八九个了,啧啧,简直闹鬼了。
周女士不明白,问鸡贩子,那我们身上有腋臭这事儿,莫非老二不知道?
那个给周女士打电话的男患者说道,他知道这事儿,我悄悄问了里面一个人,她说吴医生这几天一直在秘密研究此事,好像找到了一条线索。
周女士问男人,什么线索?
男人说,那人还不太知道,她叫我们先把药停了,她说只要停了就没问题,那种臭气好像能自行消失。
当时三人就说到这里,也就没有继续聊下去。周女士给了鸡贩子十块钱就走了。
过了大概有半个多月,男人又给给周女士打电话,说找到原因了。
周女士问起来原因,男人说,说出来没人相信,那个“腋臭”果然跟写字方向有关。
周女士不明白,腋臭怎么会和写字的方向有关。男人问周女士,问你个问题,那位老三为何要倒过来写?
周女士奇怪,我怎么知道。
男人说,之所以倒过来,自然不是给他本人看的,而是给另外一个人看的。
周女士问,给谁看?
男人说,其实那天我回到诊所后看到了一样东西,我就隐约意识到这个问题,没想到我猜中了。
周女士不解,问,你看到了什么东西。
男人说,还是先解释刚才那个问题,其实你想过没有,字不管正着写还是倒过来,你只要把单子跟着颠倒,都能辨认,所以当时我就想,老三这么写,一定是给某个人看,而且这个人,一定是只能倒着看。男人说到这里,周女士更加不解了,问道,这个人是谁?为什么只能倒着看?
男人解释道,其实我换一种说法你就清楚了,老三在开药方的时候是不是坐在桌子后面,他如果正着开,就是他这个方向的人能看见是不是,而如果他倒着开呢?
周女士回答道,那自然就是在桌子对面方向的人能看见啰,莫非他就是想玩个花样,让对面的患者看见?
男人说,你说对了,但这不绝对是玩花样,而另外一个深意,他的原意绝对不是想让桌子对面的人看,因为很简单,没必要,你要看他现场写单子,按照他正常书写,你只要走到他身后看不就完了,他何必这么麻烦,非要每个药方倒过来?
周女士又问,那他是想写给谁看?
男人说,写给一个无法走到他身后的人。
周女士被说的一头雾水,谁不能走到他身后?
男人说到,还没想出来?其实任何一个活人,只要愿意,都可以走到他身后是不是。
听了男人这话,周女士有点开始害怕,问到,你说这话什么意思?男人说,很简单,他这么倒着写,是写给一个死人看的。
周女士被吓了一跳,问道,写给一个死人?诊所里有死人?有一具尸体?
男人点点头说,有一个。
之后周女士约了那个男人,第二天又去了一趟诊所,她悄悄走到吴医生身后,当时吴医生正在埋头开药方,她惊骇的发现,医生竟然真的在倒着写药名。
她抬头去看的时候,发现正前方的墙壁上挂了一个东西,是一幅遗像,里面是一位老人,盯着她眼神慈善,她之前听那位男患者说了,此人就是三兄弟的父亲。
那位老先生其实看着慈眉善目,其实心机很深。
至于老三之前开药单时候倒过来写,是否就是给遗像上的老父亲“过目”,我们不得而知,但据周女士说,她之后又得知了一条信息,非常灵异,据可靠人士透露,老先生生前,左边腋窝有腋臭。所以,如果这药方中的字如果不倒着写,患者就会被影响,左边的腋窝就会有腋臭。
而当吴老二开始倒着写药方之后,这些人的腋臭全都好了。你说这事儿,奇怪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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