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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风而泪||徐和平

 一犁_书馆 2021-12-17

作者:徐和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迎着风行走的时候,眼泪会不知不觉的流下了。

老了,拭了拭顺着眼角流下来的泪,心里苦笑一下,随即释然,自然规律,纵有逆天本事,不到神话故事或者科幻小说里怕是没法改了。

老妈健在时,每次带着她老人家出门,刚走两步就要停下来,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擦眼说,这眼毁得力(了),遇见一点风眼泪就下来了。手帕,成了老妈出门必带的用品。

如今,自己也老了,都还没准备好就和老年的自己不期而遇了。不敢蹦蹦跳跳,下蹲起立爬楼梯时膝盖会疼了,喜爱的乒乓球也不敢打的太多,也打不了太多。唉!怎么会这样呢?不过,想起年轻时候眼里的老人,又似乎感觉比他们显得年轻些,没那么老气横秋。嗯,是的,起码穿的衣服比那时候的他们时尚些,甚至比那时候的自己都时尚些。那时候,刚结过婚的大小伙子,居然穿一件笔挺的中山装呢子服,上兜一定要插两支钢笔。别笑,那可是花了头两个月工资,血本啊,不是工作人,还真少穿得起。

记得小时候做作文,每每要自豪地说自己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在父母要做一个善良人的谆谆教导下,也没有在内乱中胡作非为打砸抢。因为胆小怕事谨小慎微逆来顺受,人生命运也是听天由命顺其自然,做不了那轰轰烈烈逆天改命的大事来。当然也流过泪,年迈的奶奶去世了,想想在老家跟着奶奶长大的童年,眼泪就肆无忌惮的飞了出来,那是极致的亲情,掩不住,也无需掩,不想掩。后来,也为情感流过泪,窃以为,人在年轻时,必须要为情感流点泪好,不流泪,很难体会刻骨铭心山崩地裂。这样的泪,也许只有最心爱的人能看到,一转眼,泪已经随风而去。

情到深处泪自流,毕业季的同学,退伍时的战友,几年朝夕相处就要分别了,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聚,那个泪啊,差点没把车站给淹了。也有眼硬的,没流泪,但在他转身的瞬间,我分明看到他的双眼,红得快要滴血。

一晃,改革开放都四十多年了,自己呢,经历过从毕业分配时的国干身份到中年时的下岗改制再就业,人生起伏不算小,但也不算大,好在心境还算不错,起码,没有因此而流过泪,没有过多地去担忧和抱怨,偶尔也能自嘲一下,调侃一下自己,在心里念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或者“我生何为在穷谷”这样的感慨,陪着同样遭遇的人发一些说过就忘了的牢骚,仅此而已。当然,也没敢把自己置身于太过的窘迫中,无论怎样的辗转,没饿着,没冻着。当然也还流过泪,送走了双亲,把自己熬成了迎风而泪的老爹。

生活不易,人的一生有多少泪点会被瞬间戳中,悲伤或者幸福,人前或者人后。人的泪点也不尽相同,不分男女,不分老少。有的人眼窝子浅,看个电视剧就能哭得稀里哗啦。有的人貌似铁石心肠,天生没有泪腺,但我相信,那泪,早已被咽进了肚子,埋进了心田。

有的泪,顺着面颊无声的滑落,让人心疼得禁不住要上前呵护。有的泪,如滂沱大雨山呼海啸,让人止不住跟着顺流而下。嗯,要容我呵呵一下,还有的泪,装模作样千呼万唤才能一步三摇地款款而出,那明显是猫哭耗子鳄鱼的眼泪,不提也罢。

有一位女士,每天上下班都要骑半个多小时的电动车才能到班上,她说,天气好的时候还没啥,一到雨雪天气骑车去上班时,雨水打在脸上就想哭,就会任由着泪水流下,和着雨水在脸上跑,在风里飞。我不知道男人会不会这样,即使会又有啥呢?刘天王唱得好,男人哭吧不是罪。是的,流泪不代表软弱,不代表无助,不代表放弃。把泪撒到风中,化成云,化成雨,风雨过后,你会看到一片蔚蓝澄净。

泪会伴随我们的一生,不离不弃,或明或暗,或多或少,或柔或刚。不管我们是否愿意,都一定会在某个时候某个地方,迎风而泪。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徐和平,1963年11月生,江苏涟水人,1983年毕业于江苏淮阴供销学校,历任统计员、编辑、《涟水县志(1978-2008)》总纂、《淮安市志》编审,多次被省、市地方志办聘为志书评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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