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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蒙辽行之一:穿行在塞北坝上

 zzz_0401 2021-12-17

夏日炎炎,京城内颇不宜居,便思北行。太太腰腿偶恙,难享乘车之闲,便仍遣妻兄出阵,又成二叟野游。虽曰野游,然非真野,吾等沿途仅观野景,并不取野膳,亦不宿野店;却去探妻兄六十年未探之亲,便称其为“探亲访古观山野之旅”。

出京向北,肯定离古边塞越来越近,然后就越过那塞去了塞外。清代康熙皇帝上任之初,其功绩之一便是“平三藩”。忙乱之后,康熙也像我们这样向北野走,出了古边塞,他就走到了一片野山上。这片山野之地有茂密的原始森林、丰美的草原和水汪汪的河湖,那真是千里松林万顷草地,里面还有豺狼虎豹、马鹿牛驼和鼠肚鸡肠,康熙便在这里扎寨野营打起了猎。逐渐逐渐地,这里就成了塞北漠南的清宫围猎之所,叫做木兰围场。这个“塞”说的是古檀州的古北口,而那个“漠”说的是蒙古戈壁沙漠。这个清宫皇家木兰围场的核心是塞罕坝,可是历经康熙之后各代皇上不断地去吃喝嚼用,再加上人踩马踏,早就破败不堪了。草地上的草都基本不长了,原始森林也被日本帝国主义砍伐殆尽,野猪都闯了关东,老虎也都走了西口,剩下的鸡鸭鼠兔都进了人类的胃口,能活下来的也只能在圈厩栏舍里苟且。新中国接手这块荒丘之后,国家命河北省在这里坝上重新植树、种草,设立了塞罕坝国家森林公园。到我们来的这一天,这里的红松林还没长成,都还只有马尾粗细。

我们从塞罕坝南门进入,二人买了一张票。我们一边走,一边趴在窗台上看着两侧的风景,不甚了了,根本不是我小时候对东北原始森林的印象。过去原始森林里的大树是二个人才能抱住一棵,这里的树一个人满可以抱住二棵。呿!不忍卒视,嗤之以鼻,信马由缰且向前。

坝上种了树和草,那坝下呢?我们从坝下顺着公路上坝途中,看到当地老乡种了很多一年生草本植物,就是这个。



这不是瓜子吗?对,学名叫葵花;因为它向阳而立,所以也叫向日葵东北人管它叫“毛嗑”。日俄战争的时候,有很多俄国人在中国东北;俄国十月革命的时候,有一批白俄躲避到东北;还有抗战后期的苏联红军在东北打仗;这些俄国人留着大胡子看上去都岁数挺大,东北人就把他们叫做“老毛子”。老毛子喜欢嗑葵花子,而且还吃没炒过的生瓜子,手里捧着一个葵花盘子,一边抠一边嗑,所以后来东北人把葵花子叫做“毛子嗑”,简称毛嗑。



梵高画过一批向日葵,多数都是插在花瓶里的家花。他画的田野里的向日葵是下面这样的,大片的色彩涂抹和粗描的细节,印象派晚期都是这样。



招商银行的行长也喜欢葵花,他让手下把葵花印在银行卡上,就是这张的样子。



塞罕坝是清宫皇家木兰围场的南部,属于河北承德属地。木兰围场的北部是一片草原,叫做乌兰布统,紧邻塞罕坝。乌兰布统现在属于内蒙古赤峰市的克什克腾旗管辖,也是在坝上。虽然都在坝上,可是内蒙和河北的管理方法却不一样,在塞罕坝南门口管事的是几个小伙子,无论谁来都要买票才能进入。乌兰布统南门口管事的也是几个小伙子,可是他们告诉我们可以去买过路票,到北门出去的时候还能原价退票。我们二人买来一张过路票,举着进入景区,沿着坝上的弯弯小路萎靡而行。四面视野开阔,因为很少有森林,就是青草漫坡的山丘。这里应该属于科尔沁草原。



坡上的草肯定是一岁一枯荣,可是却没有呼伦贝尔、锡林郭勒大草原上的牧草长得凶险,甭说“风吹草低”,就是风不吹,那些个草也都是紧贴着地皮。牛羊?妹有!那草地上妹有牛羊,它们都去哪儿了?估计是都去伙房了,一会儿就去餐桌上。

这个塞罕坝加上乌兰布统的风光和丰宁坝上区别不大,这里的森林是人工种植的次生林,比较稀疏;丰宁坝上的森林是飞播的三北防风林,更密实。这几处坝上的气候可是都差不多,都是海拔1500米左右,海拔高的地方就会比平原城市凉爽。再加上山风习习,水草青青,坝上就成了华北人民避暑之地。

从乌兰布统北门出来,退了门票之后,我们就沿着山路下坝。



这里的风光和坝上又不一样,不似坝上,胜似坝上,有大片野火烧不尽的青草。



洒满斜阳的山坡。



突延,眼前出现了大片的黄花。



我们下车沿着采花之路进去看看。



这个季节、这个地方,怎么会有油菜花?仔细观看,这个坚决不是油菜花!



从地头窝棚里揪出来一个花农,审之。据他交代,这个真不是油菜花,而是东北人种的芥末。这个芥末夏季开花结籽,秋季成熟后可以磨成粉,芥末粉用水发开就是芥末酱,也就是中国的黄芥末酱,东北人吃饺子用得到,北京人用它做芥末墩儿,南方人用它拌凉菜,比如芥末鸭掌。这个芥末要是用热水发,喔家伙!那真是辣skr。这种中国黄芥末和日本人的绿芥末不是一回事,和德国人的黄芥末也不是一回事,但是辛辣的味道都一样。你别说,前面说的这几种芥末都吃过,可还是第一次见到芥末花。

顺着山路下了坝,奔向我们本旅第一站,赤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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