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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漫新航道,今日出击

 导筒directube 2021-12-17
由孙海鹏执导、张苗监制的喜剧动画电影《雄狮少年》将于12月17日本周五在全国上映,同时登陆超720家IMAX影院公映,目前,通过几轮提前点映,《雄狮少年》在猫眼平台开分9.4分,豆瓣两万多人评分已经高达8.3分,成为年度动画电影评分第一。而据周五市场排映情况,国产动画《雄狮少年》开画首日斩获25.9%的排片空降榜首,成为暑期档《夏日友晴天》之后起片规模最大的动画片。

电影《雄狮少年》讲述了受人欺负的少年阿娟,在机缘巧合下与好友阿猫、阿狗组成雄狮小队,一路跌跌撞撞、最终打破偏见、创造奇迹的热血励志成长故事。影片作为近年来少有的现实题材动画电影。

作为近年来国漫热潮中罕有的现实主义题材作品,《雄狮少年》从真实生活着眼,将平凡少年砥砺追梦、蜕变成“雄狮”的经历真诚呈现。


本片监制张苗曾参与《流浪地球》《我不是药神》等作品,他表示:“这部电影是一个类型上的创新,也是动画表达上的创新,既能让大家看着现实的画面,也有梦一场的感觉,甚至忘记了它到底是真人还是动画电影。”

本期导筒带来《雄狮少年》导演孙海鹏专访,跟随他一起深入剖析影片幕后创作细节,了解这部充盈着烟火气点燃年末的热门动画作品。

专访正文

导筒:最初是怎样喜欢上动画制作并决定成为动画导演的?

孙海鹏:最早其实没有明确的目的性,我大学学的是美术,毕业后不太好找工作。因为学的是非常传统的水彩,后来发现不好找工作时,就想学一门手艺吧,那就学效果图,那时候做三维效果图还是很挣钱的。后来学着学着发现做动画挺有意思的。因为利用到的技术是一样的。但是方向不一样,因为我觉得做动画更有成就感。在电影里做一个角色,然后让它动起来,而且不像效果图那样,只能照着图纸做,没有什么创意,没什么太多的发挥空间。

后来学着学着就自己开始研究动画,去了专业的动画公司,就一直在做技术,然后做了模型,做了剪辑,做了渲染,做了很多工作以后,我还是觉得如果一个自己做的模型不能被动起来还挺遗憾的。那我就想还是做动画。我又尝试开始学动画,成为一个动画师。然后我在想既然动起来了,那我就可以让它去讲一个故事。然后开始做短片,慢慢有机会做长片,做TV,那么一步步就从做技术到了导演。

导筒:为什么会选择聚焦舞狮这一竞技种类?做了哪些相关的背景知识储备?

孙海鹏:首先舞狮这个题材,因为我在广东广州生活了十几年,经常能看到,正好我也想做一个很有烟火气的电影。因为我一直对烟火气很感兴趣,我看时代片也比较多,纪录片看得比较多。我觉得这些作品里面烟火气的表达是最能感动我的部分,我想去做这么一个故事。

那正好舞狮身上是有这个烟火气的,因为很多时候是超市开业,还有特别民间的活动都自带烟火气,然后同时舞狮动作其实还挺帅的,鼓打起来又很热血,那我觉得正好对我来说是一个特别好的题材。有动作戏,狮头又漂亮,那画面感也有了,而且舞狮跳高桩的时候有一种奇观的效果,那我觉得特别好。

 
导筒:本片的剧本大概经历了多长时间的准备,在正式进入绘制阶段还会进行故事的改动吗?

孙海鹏:其实故事一直在调整,但故事的雏形基础是很快就完成的,大概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严格说下手写就一到两周的时间,就把故事雏形写出来了。因为故事本身并不复杂,它是一个很简单,很常规的成长故事。但是我们的编剧还有导演组创作人员往里面添加了很多情感。

所以我们希望把它做成一个简单故事但情感丰富的一个电影。我们这个故事是一直在进化的,包括我们镜头做出来以后还在做一些变化,还会根据观众的反馈做一些调整,甚至在今年七八月份时还做过调整,有些戏份直接删掉,这也是动画的好处,我们随时发现问题,只要时间允许我们都改的过来。


导筒:本片的整个制作团队大概是怎样的规模?在一起工作了多长时间?

孙海鹏:我们整个的创作制作周期就两年的时间,初期的团队大概有四十多个人,现在发展到六七十人,其实光靠我们自己也做不了这部电影,我们还有很多合作的外围团队。比如角色模型,尤其是动画,动画是大量的外围团队和我们一起合作,因为镜头数特别多,具体的数记不太清了,应该有十几家吧,光只是画面,还有我们的回音,音效调色还有更多呢,很多团队加入到里面的。

导筒:三位主人公少年的人物造型和性格设定是怎样确定的?

孙海鹏:首先性格就是默默无闻的少年,起点很低,那其实这个跟我们每个创作者也有关系吧,拿我来举例子的话,我小时候在小镇长大,特默默无闻也很不出挑,不显眼的一个小孩,永远处于背景。那我们做这种特别普通的小孩是有代入感的。


再有一个他们的造型上面我们是希望能让他们看上去普通一点。更多样化一点,我们希望他们的个性能够更突出,然后希望观众看到这一个角色的时候有一种熟悉感,就是貌似在哪见过,哪怕长得不好看,但是很可爱,让它更有烟火气。

再有就是卡通度的问题,有个现实的问题,如果你卡通度太强的话,表演出来会让故事不可信,而且我们的场景也是很写实的,把卡通人丢在里面也很奇怪,所以我们就选择了一个跟真人比例接近,但是又有一点风格化的感觉。

导筒:主角阿娟作为留守儿童在家庭,舞狮,以及爱情等之间的抉择在片中多次出现,剧本当中是怎样进行平衡的?

孙海鹏:他的选择,我觉得首先他得有少年气,必须符合他的身份,他的年纪,比如说他要学舞狮,并不是说一开始他多爱舞狮这个运动,他一开始学舞狮的动力非常的模糊,他被一个女孩点醒了,对这个女孩有么朦胧的爱意,同时他又有点想念他的父母,他想去广州给他们一个惊喜,然后那个时候可能还是不是很坚决,因为还是依旧是一个比较懵懂的少年,他只是觉得舞狮这个事情对我有一点意义,然后后来他们组队的时候又被欺负了,被打了一顿,然后那个时候在听到狮鼓,然后他觉得这个时候才坚定说这个事情我要把它做好。

他是一步步地,一开始没有特别强的目的性,因为在我的印象里我就是这个样子,不太会一开始就认定一件事情,那么轴那么义无反顾投入进去,不太会是那样,也是一步步坚定下来,而且我觉得少年他有很多时候是迷茫的,他选择去城市里打工,很多时候他难道不想在家陪父亲吗?并不是,他有可能是有各种各样的情绪,受不了每天看着父亲在床上躺着,或者觉得很压抑,同时他也想减轻家里的负担,然后做出这样的选择,就是我们尽量让他们每次做出的选择符合他的年龄,符合他的身份。


导筒:本片可以看到很多元素和情节设计对香港电影的致敬,而本片背景也设定在广东,谈谈香港电影对您的影响?

孙海鹏:有的,我们这一代人香港电影对我们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小时候就大量看港片,成龙的,李连杰的,这些是潜移默化的影响到你,带到作品里去。


导筒:影片中有很多好听的插曲,您可以聊一下音乐方面的构想吗?

孙海鹏:片尾曲最早定的是《莫欺少年穷》,因为《莫欺少年穷》整个歌曲传递的力量和精神跟我们片子是特别搭的,所以一开始在剧本还没有的时候我们就决定把这首歌放在片尾,放在最高潮的部分。

其他歌曲的选择我们也是两点:一个是希望它有烟火气,因为我们的场景是很有烟火气的,故事表演是很有烟火气的。比如说五条人的《道山靓仔》,因为一出来就很落地,再有一个第二点,我们注重的是它必须的符合当下那场戏,那部份的蒙太奇,那些少年们的情绪。

比如说他们刚开始拜师成功,最早练舞狮那段,其实就是像小孩子一样特欢乐有点无脑,然后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地练,那我们就原创了一首歌曲,有点像童谣的感觉,让童声唱出来,让人感觉特别纯净有希望。到后面他们经历过一次失败后,他们又开始加强版的练习,那时候我们就用了一个我少年时听得一个歌,就是《世间始终你好》。本身这首歌就很有力量,有点热血的感觉,符合当时的情绪。

再有一个他离开家的时候我们用了椅子乐团的《Rollin' On》,我在小镇上长大的嘛,我要经常去坐车到武汉,到哪个城市或外地工作,那我离家时情绪是什么样子的,其实就是那种也说不上来它是一个有多明确的情绪,但肯定有很多复杂的情绪在里面,淡淡的乡愁,舍不得或者迷茫,正好那首歌是种娓娓道来的感觉,很适合去表达这种复杂的情绪,主题曲放在最后的就是《无名的人》,是对电影的一个总结,也是对普通人娓娓道来的致敬。


导筒:这些画面先完成了剪辑再加配,还是说需要一块来进行?

孙海鹏:我觉得是相互的,比如结尾《莫欺少年穷》,我们是先把音乐放上去,对着歌词做的画面,因为这个是很早定下来的;那有一些不是,有一些是我们先定的蒙太奇,然后直接把歌添上去,调整下剪辑,比如说《Rollin' On》,之前我们放的是另外一首歌,但是我们觉得不够纯净,不够单纯美好,那其实再放这首歌的时候我们剪辑没有怎么动,然后根据这个歌在微调一下就可以了。

导筒:影片中加入了很多笑料和幽默的对白设计,但在舞狮竞技的环节中又要回到严肃和热血的表达,如何完成这种融合和切换?

孙海鹏:对我们来说是件挺自然的事情,就是它的搞笑跟它的热血,我们大的一个安排是这样子,前部分就是插科打诨,搞笑或者无脑的成分会更多一点,更接近一个普通少年,有点中二,有时候甚至有点尴尬这种感觉,越到后面我们就把热血的比例提高了。自从他父亲出事,走到城市里面以后,那这种搞笑成分就慢慢减弱,更多的是他的拼搏,努力啊,不放弃啊,最后推高热血,我们大概有那么一个情绪上升的规划吧。

导筒:影片结尾大赛最后对决的设计是怎样确定的?

孙海鹏:决赛的设计我们也查过很多资料,当然正式的比赛不是那样的,其实只有跳高桩,上去跳一段然后评委打分,我们希望增加一些对抗性,加了一些传统舞狮的一些项目在里面,比如说踩绣球,爬到杆子上面去踩,然后过窄桥我们参考了徐克的《狮王争霸》,传统舞狮是有这个项目的,他们是破阵,感觉不一样,但是我们利用了它的形,就会摆个橘子在底下不要踩到它,那我们就把它改良了一下,让两个狮子在一个阵法里比拼的感觉,加强对抗性,再有后面弄个板凳,传统舞狮也有这个,但一般不在上面打,那我们加了一些打斗。


最精彩的部分一定就是跳高桩。跳高桩对我们有个难度,因为它没有比拼了,没有现实的对手在那里,他的对手就是高桩,我们怎样增加它的紧张性呢?我们给它设置了一个脚上受伤的环节,包括狮头破损,加强紧张的感觉,再一个就是,我们在高桩的时候,相当于回顾了整个片子阿娟的历程,他开始是懵懂的,还是像小孩的感觉,刚上高桩的时候他比较灵动,活泼。他过那个绳索的时候有点犹豫,也是代表阿娟的犹豫迷惑。然后过了绳索到另外一头的时候,音乐就变了,变得不是单纯的鼓点,又变得更加威风一点,更加有力一点,我们动作上设计为小狮子长大了,它的步伐更坚定,后面脚又流血了,碰到困难狮头也掉了,变的更热血一点,到最终一跃,这是整个阿娟的成长历程。逐渐这个少年在长大的感觉。

导筒:这次整个创作中觉得难度最大的地方在哪里?

孙海鹏:我觉得分两个方向讲:一个是技术难度,狮子的毛发,我们不止一头狮子,我们有很多狮子,最后决赛的时候有一百多只狮子,然后加上看台上的观众也都有毛发,相对几千个人在现场,加上周围的植被,这个是难度最大的,还有水,毛发和水都是特别难做的部分,这是技术难度,再有创作难度,怎么样做出这种烟火气的场景,这个是特别难的,因为你说做一个写实的看上去像照片的东西其实不难,但是难在好像一草一木都是对的,元素都是对的,但是我们放到那个场景以后,又发觉味道不对,比如说我们设计村庄,做草,也有树,但看起来像公园,那这个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就只能大量采风,一遍遍跑村子,看村子的细节是什么样子的,怎么样能把细节还原出来,大量的工作做完,才从公园变成了真正的村子,这个需要时间,然后再审美上面的熟悉,才能做出来的。


导筒:您觉得在广东的实地考察怎样找到和国内其他城市不同元素呢?

孙海鹏:我到没有太考虑,因为我觉得都是中国的文化,有熟悉感,再有一个就是烟火气这个东西很奇妙的,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就是哪怕你没有在这个场景里生活过一天,但烟火气做对了你会觉得很熟悉。对于我们中国南方和北方的差别,东部和西部的差别,这个是很容易共情的。东北的一些农村的场景,有些纪录片拍的好的,有烟火气的我也能感觉到,丝毫不影响我对那个场景的共鸣。


导筒:之后还有怎样的创作计划?

孙海鹏:我们会有一个系列,但是都是讲少年的,可能不是舞狮,也有可能是做别的,也有可能是在古代,在未来,整个比较宽泛,但是都是讲少年的。


2021年,这些华语新片斩获豆瓣8.0以上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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