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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名鼎鼎的艺术家,竟然没尝过苦难的滋味……

 LicorneUnique 2021-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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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我是冰川。

运气爆棚的画家,

是什么样子的?

对于众多留名千古的大画家来说,除了作品,他们自身总会带有一些令人印象深刻的特质。之如达芬奇的高智商、毕加索的多情、梵高的敏感、透纳的坏脾气……然而,能以一个“顺”字贯穿始终的,寥寥无几。

而在17世纪,便有这样一位天选之子,用一生完美演绎了“顺风顺水”这个词。他不仅事业有成、家庭和睦美满,还与英、法、西班牙三国王室同时为友、获封两国的贵族……

他,便是人称如王子般尊贵而富裕的大画家——彼得·保罗·鲁本斯。

鲁本斯自画像/1623
今天,我们便来聊聊这位名利双收、朋友遍布天下的艺术家,看他如何调度他的“开挂人生”。

1

出身决定命运?

一位法学家父亲与一位富商出身的母亲,是鲁本斯来到世间拥有的第一份幸运。在这个富裕又重视教育的家庭中,他完美继承了双亲的聪慧头脑和精明能干。

12岁时父亲过世,他跟随母亲回到了西班牙统治下的家乡安特卫普。在那里,他受洗成为了一名虔诚的天主教徒。
其富有远见卓识的母亲玛丽亚不仅早早发现了儿子的绘画天赋,聘请诸多名师来训练他的技巧及文化素养。还安排他在一位伯爵夫人身旁做了多年的侍童,教会了他贵族的习俗礼仪。


正是在这样的悉心栽培下鲁本斯养成了开朗健谈、落落大方的性格。这一特质也为他童话般的人生埋下了绝佳的伏笔。

1598年,在学业结束后,鲁本斯加入安特卫普圣路加公会成为了一名正式画家。两年后,这个年轻人便怀揣满腔热情踏上了意大利的游学之旅。

‍‍‍意大利的8年生活,对于鲁本斯的人生而言举足轻重。在那里,聪慧的他得到了曼托瓦公爵的赏识,并得以在他的资助下看遍意大利的山山水水,实地钻研了众多文艺复兴时期的名家杰作。

《雅典学院》/拉斐尔/1509-1511/梵蒂冈教皇宫

从丁托列托、委罗内塞、到达芬奇、米开朗琪罗、拉斐尔……鲁本斯贪婪地吸取着艺术养料/照镜女子/提香/1515/卢浮宫藏
在鲁本斯这一时期的画中能看到他对各种绘画风格的吸收提香明快丰富的用色、米开朗琪罗的线条旋律,皆对鲁本斯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维纳斯与丘比特/1606/提森·博内米萨国家博物馆藏

不过此时的绘画也显露出了鲁本斯个人的新变,那种戏剧性的画面、强烈的运动感,是天才的他为这些视觉主题注入的新活力。

法厄同的堕落/鲁本斯/1604/美国国家美术馆藏

1603年,受公爵的委托,鲁本斯得到了出使西班牙的机会。不曾想,期间他为西班牙皇室绘制的一幅肖像画竟为他的事业叩开了贵族社会的大门。

这幅为莱尔马公爵所作的画像得到了公爵的高度赞赏,在鲁本斯本人翩翩风度的加持下,他的好名声很快便在贵族间传开。此后,从西班牙到意大利,来自贵族的订单源源不断地向他涌过来。

莱尔马公爵骑马像/1603/普拉多博物馆

就这样,幸运儿鲁本斯轻而易举地便避开了许多画家都没能逃过的“贫穷”宿命,建立起了一个满是贵族名门的强大人脉圈。
鲁本斯为贵族玛切萨夫人所作的肖像画/1606-1607/图左卡尔斯鲁厄州立美术馆藏/图右美国国家美术馆藏
不过这种在意大利风生水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鲁本斯就迎来了人生的另一个转折。而这个转折虽以悲伤开头,却为他带来了一段意想不到的美好爱情。

2

太快的爱情也能圆满

1608年,一封匆匆而来的家书将鲁本斯从意大利的生活中抽离,带回了安特卫普——母亲病危,他需立刻启程回乡。

此时的安特卫普即将迎来冬天,随着海风而来的寒意逐渐笼罩了这座临海小城,鲁本斯也在这个冬天,历经了他人生少有的不幸时刻。

当他的日夜兼程赶回家,母亲却早已撒手人寰。因没能与母亲见上最后一面,这位往日神采奕奕的画家一时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鲁本斯所绘母亲肖像/1608
或许是幸运女神不愿见到她的宠儿久久地溺于悲伤,于是在第二年春天,安排一位暖阳旭日般的女子走入了鲁本斯的生命。

时年18岁的伊莎贝拉·布兰特是安特卫普权贵之家的女儿,也是鲁本斯嫂嫂的侄女。而当优雅俊朗、才华横溢的鲁本斯出现在她面前时,涉世未深的伊莎贝拉立刻沉沦了。

善解人意的她来到鲁本斯的身侧,给予了心上人莫大的安慰。而伊莎贝拉的美丽浪漫也深深吸引了鲁本斯的目光,于是两个彼此倾慕的灵魂就这样迅速坠入爱河,结为了夫妻。

婚后第二年,他们三个聪明可爱的孩子便相继出生了/1609/慕尼黑美术馆藏
伊莎贝拉的陪伴下,鲁本斯渐渐走出了痛失亲人的悲伤。这位浪漫的大画家,把对妻子的感激和深情一一绘入了画中。

画面右边那位十分惹眼的女子便是鲁本斯以妻子的样子所绘制/戴安娜狩猎归来/1615

与此同时,幸运的他还被奥地利大公阿尔伯特任命为了宫廷画师,获得了在家乡设立工作室的特别许可,事业也迎来了新的高峰。

这样舒适惬意的生活,促使鲁本斯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了创作中。随着阅历逐渐充实、技艺逐渐纯熟,一种热情赞美人生欢乐的、气势宏伟、色彩丰富、运动感强的巴洛克风格就此成形了。

狮穴里的丹尼尔/1614-1616/美国国家美术馆藏

他的画常以带有旋转运动感的结构来表现激动人心的场面,在强烈的色彩明暗对比和流动的线条中,文艺复兴美术的高超技巧和佛兰德斯古老民族传统得到了完美融合。

丰腴健硕成为了鲁本斯画中人物的主要特征。/劫夺留西帕斯的女儿/1618/慕尼黑老绘画陈列馆


爱情事业双丰收,这样的生活在旁人看来已足够美满。然而,对于被命运选中的鲁本斯来说,人生的终点又怎会是在安特卫普做个安分守己的宫廷画师呢?

他的山巅之门早已在前方屹立良久,只待另一位权势滔天的女人来为他开启。

3

不止是画家那么简单

早在意大利游学的八年间,鲁本斯就曾以外交使节的身份访问过西班牙王室。故而在1621年,当他受西班牙王室的委任出访欧洲执行外交任务时,他一开始是自信且从容的。

可是,当法兰西王太后玛丽·德·美第奇激动地找上他时,这位大画家还是为自己的职业生涯捏了一把汗。高傲的王太后不由分说地交给了他一个十分艰巨的任务——以巨型组画来绘制她壮丽宏伟的一生。

玛丽·德·美第奇/小法兰斯‧波虞尔伯斯/卢浮宫藏
但事实上这位太后的一生顶多算命途多舛,和宏伟壮丽可丝毫不沾边。她先是因政治联姻嫁给了比自己大二十岁的丈夫,37岁便守了寡。做了几年摄政太后结果却被亲儿子流放。现在好不容易回到巴黎,又被软禁在卢森堡宫。

亲人反目、政治失意,玛丽心中积攒的情绪急需宣泄,而艺术是最好的倾听者。
这份差事背后的难度和意义鲁本斯比谁都明白,除了要让太后满意,旁观的路易十三、各位见风使舵的当朝权贵们无一不要兼顾。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这件事若办不好则极有可能葬送他的前途。


命运给了鲁本斯机遇,但若没有把握它的能力,转机也可能演变成危机。而鲁本斯则用自己超群的智慧和高超的技艺向世人证明了,他能成为人生赢家靠得绝不仅仅是运气。

当24幅巨型组画在卢森堡宫缓缓揭开帷幕时,不止是玛丽王太后,连路易十三也被画家的绝妙构思和笔触震撼得目瞪口呆。

这些画后来被移到了卢浮宫,图为路易斯·贝鲁所绘陈列画作的鲁本斯大厅
这二十四幅画中最负盛名的便是《玛丽王后登陆马赛》。踏上法兰西的土地本是玛丽不幸人生的开端,但鲁本斯却把这一幕描绘得堪比天神降临。

《玛丽王后登陆马赛》/1621/卢浮宫藏
在托斯卡纳大公夫人和曼图亚公爵夫人的陪同下,玛丽王后神态自若地走向了铺满红毯的甲板。前方,法兰西变身一位披着皇家蓝披风的勇士,张开双臂热情欢迎她的到来。

船下海神和海仙女从海中升起,护佑着船只平安抵达,天上的天使为她吹响了迎接的号角。鲁本斯将历史与神话掺半,描绘出一幅热闹非凡的画面,大大满足了玛丽王后的虚荣心。

而在这幅《委以摄政权》中,鲁本斯更是展现了自己高超的情商。只见亨利四世将象征着“王国权利”的圆球交给玛丽表示委任摄政权,还是孩子的路易十三拉着母亲的手,满是信任与依赖。原本剑拔弩张、兵戎相见的一家人,在鲁本斯的笔下变得其乐融融。

鲁本斯的处理既保全了玛丽王后的颜面,又化解了这对母子间的尴尬。/《委以摄政权》/1621/卢浮宫藏
这种以虚构手法让情节变得亦真亦幻的做法,在不违背历史和不得罪王权间找到了绝妙的平衡,可谓两全其美。

被鲁本斯的高超技艺和智慧所折服的路易十三,立刻请他为自己及其皇后创作了两幅精美的肖像画,以显示自己对这位天才画家的看重。

左为路易十三,右为奥地利的安妮/这两幅画现由诺顿·西蒙博物馆收藏

虽然鲁本斯曾说,“画画是我的职业,当大使是我的爱好。”但他作为外交大使无疑是非常成功的。1624年,因其出色的贡献,鲁本斯获封西班牙贵族,后在1630年,促成了西班牙与英国和平的他又被英王封为爵士。

图为西班牙国王菲利普四世赐予鲁本斯的盔甲

在绘画领域取得惊人成就的同时还能以一名外交官的身份走上行业巅峰,鲁本斯绝对当得起“天才”二字。不过鲁本一心多用的本领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其实除了外交官之外,多才多艺的鲁本斯还是一位设计师、建筑师兼作家。

鲁本斯为自己的卡梅奥所制作的设计手稿/1622年

玛瑙雕刻了克劳迪斯和他的妻子梅萨利娜乘坐着由蛇拉的战车。

与那个时代的大多数名流一样,鲁本斯也喜欢卡梅奥。但和那些只会买买买的贵族不同的是,鲁本斯更爱自己动脑筋设计珠宝。而他钟情的神话主题自然成了主角。

图为鲁本斯根据一件罕见的罗马浮雕而重新设计制作的卡梅奥,强化了人物的表情,赋予了他那个时代典型的优雅自然主义。

同样,他住的房子也是自己钻研设计的。对建筑设计颇有心得的他,还出版了一本介绍热那亚宫殿的书。

鲁本斯位于安特卫普的故居,由他自己设计

图为鲁本斯出版的一本带有热那亚宫殿插图的书,其对北欧热那亚宫殿风格的传播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这样浓厚的求知欲、热爱生活的积极态度,也都是鲁本斯在有生之年取得丰厚成就的重要原因。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将这份激情燃烧了一辈子,让自己终生都保持了创造的活力。

他一生创作无数,即使患上后来手指因关节炎变形他也在坚持作画,有时还与他人共同创作/图左为圣母升天,右为基督现身/1624-1626/美国国家美术馆藏

4

最后一束阳光

其实,不管命运之神如何眷顾他,这位大师的人生也依然有不完美存在。1626年,在他风光无限的时候,与他携手走过十二年的妻子伊莎贝拉却病逝了。

鲁本斯所绘伊莎贝拉肖像/1625/乌菲齐美术馆
受到巨大打击的鲁本斯甚至一度放下了画笔,全身投入进繁忙的外交工作中,以期忘掉失去爱妻的痛苦。

鲁本斯正在哀悼他的妻子/由他的学生安东尼·范戴克绘制/1630

直至4年后,一位明艳动人的少女海伦娜.芙尔曼像阳光般照进他的生活,用那份灿烂治愈了他的悲痛,画家的笔下才重新生出色彩。

1630年,53岁的鲁本斯迎娶了16岁的海伦娜,两人间巨大的年龄差不仅没有影响到夫妻感情,还将鲁本斯的晚年事业推向了又一个高峰。

穿婚纱的海伦娜/1630
以海伦娜为模特,鲁本斯绘制了无数洋溢着幸福的画作。同时,在海伦娜的明媚天真的感染下,他的笔触开始变得愈发肆意,设色也更加大胆。多年炉火纯青的技艺,也催生了许多佳作

《维纳斯和阿多尼斯》是鲁本斯后期的杰出代表/1635年/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农神捕获黛安娜和水泽仙女们》/1639/普拉多博物馆

从1635年开始,厌倦了城市嘈杂生活的鲁本斯,带着全家人搬到了安特卫普郊外的一栋乡间别墅里。此后的每日,他都会与妻儿散散步、看一看晚霞星辰,感受那自广袤原野而来的清风。

暮年的鲁本斯,画中多了几分清新/亨特城堡/1635-1638/伦敦国家美术馆藏

鲁本斯和海伦娜及其孩子/1639/大都会博物馆藏

财富、名气、地位、爱情,他这一生已拥有了太多旁人不敢奢望的东西。于此时的鲁本斯而言,功名利禄早已是过眼云烟。

黎明的森林/1635/大都会博物馆藏

“我认为这世上没有比鲁本斯先生更可爱的灵魂了。”——佩雷克斯

作为巴洛克风格最伟大的代表人之一、17世纪佛兰德斯画坛的一代宗师,鲁本斯的一生的确称得上“辉煌”。虽说时运给予了他照拂,但他却从未挥霍过任何一样馈赠。

自始自终,他对事业认真、对感情忠贞、对朋友真诚、对生活充满感激。这样一位自律、风趣、不卑不亢的人,也无怪乎能在每个十字路口都遇见助他一臂之力的伯乐。

弗拉贡纳、雷诺阿、华多、德拉克洛瓦皆受到了他的影响。/鲁本斯自画像/1628

1640年,因心脏衰竭,63岁的鲁本斯在自己的家中逝世。他生前结识的数百好友、众多皇室贵族皆参加了葬礼。幸运的开场、光荣的落幕,得此绚丽人生,应是无憾。
小编 | 冰川
收集资料整理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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