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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义汾阳,不向吕梁行

 王清茗 2021-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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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阳是吕梁市辖区的一个县,孝义是吕梁市代管的县级市,与交城、文水一起,习惯上称为吕梁市的平川四县。

“西路家”是吕梁平川四县对吕梁市兴县、临县、柳林、石楼、岚县、方山、离石区、中阳、交口山区九县的统称。有人说这是贬义称谓,有人说这是中性词语。

汾阳、孝义两地如果加上被归属晋中市的介休和平遥,习惯上又被统称为汾平介孝,加上文水、交城的平原地区,共同构成了晋中文化的核心区,保留着基本一致的生活习俗,面食文化在这里大行其道,在方言上以绵软悠长的晋中语系,成为山西方言在外界的典型代表。

腠——将此音拉长,再向上卷——这便是古汉语中的标准入声,在现代汉语中已经消失的声调。这个发音代表的意思便是山西特产醋。作为显著的地域方言,如同汾平介孝文交六地独特文化与吕梁山麓九县文化完全迥异,形成了汾阳、孝义不入吕梁而依附晋中的奇特人文现象。



如非必要,很多汾阳、孝义人还没有去过吕梁市的行政中心离石区。

本来,吕梁市的前身就一直分分合合,与晋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1949年9月,山西省人民政府政府成立后,吕梁境内成立了兴县专区和汾阳专区。很明显,汾阳专区更倾向于平原地区,除汾阳、孝义、交城、文水和现在的太原市晋源、清源外,只不过增加了中阳、石楼两个山区县。再后来的1952年,榆次专区扩大,临县、方山、离石、中阳被并入榆次专区。1958年11月10日,文水、交城二县并入汾阳县,孝义县并入介休县,西边多县也是并撤同时进行。

至此,在行政区划上,汾阳、孝义与西边九县彻底分道扬镳。即便是1971年5月吕梁地区组建,形成目前吕梁市管辖范围,并增设娄烦(后归太原市管辖)、交口、柳林三县,汾平介孝也有着平原地区特有的骄傲,西路家不过“灰毛驴驴上山灰毛驴驴下,一辈子也没见过好茶饭”。

在此思维下,一些接近平原地区的县份人口开始向平原县区流动,如交口县与晋中灵石的商贸、就业就学往来就超过了去离石区的频率和频次,人口大县的临县则将流动方向选择了太原市。坐高铁从介休下车去孝义。在介休火车站或者高铁站,随处都是操着孝义话的出租车司机在吆喝。

汾阳则早在明朝时就是显赫一方的藩王驻地,甚至两家藩王同时就藩于此,汾阳城内东北西南各就一藩,至今汾阳城内西府街尚存。明洪武元年(1368年),省西河县置汾州(直隶州),兼领平遥、介休、孝义三县。万历二十三年(1595)升汾州为汾州府,依郭设汾阳县,府属冀南道,府、道治所皆驻县城内。



汾阳城的建制高出了孝义城,更与离石区格格不入。大明藩王代表着皇家正统,而离石区原名石州,是南匈奴首领、汉赵开国皇帝刘渊的发迹之地。刘渊由石州起兵,开启了中国历史上长达三百年的动荡和分治。因此在明朝隆庆元年,公元567年,署州事太原府同知李春芳将石州更名为永宁。

至此,一座吕梁山分开了两个世界。大山成为“西路家”发家致富的最大阻碍,于是他们向平原看齐,开始另一种方式的海拔地降低,在地层的深处,利用煤炭资源创造了“黄金十年”的财富神话和泡沫传奇。

可惜汾平介孝自信的理由不仅仅是因为平原地区,更重要的是依附山西重要的南北通道大运公路和铁路,也因此产生了纵横五百年的辉煌晋商。也因此,1992年孝义撤县设市,1996年汾阳撤县设市,都早于2003年吕梁的撤地设市,管理层看到了汾平介孝的巨大区位优势。基本上同孝义、汾阳撤县设市同时,平遥开始了艰难的古城旅游的转型发展路径。

设市之初的吕梁属于资源型城市,同时也是全国14个集中连片特困地区之一。兴县、临县、石楼县、岚县以及忻州市的静乐县、岚县均为国家级贫困县,即便归太原管理的娄烦县也不富裕,吕梁市的经济重心不得已向汾孝两个县级市倾斜。2019年,汾阳、孝义两地的国民经济生产总值就超过交城、临县、文水、交口、方山、岚县、石楼七个县的总和,占全市经济总量的三分之一。

从文化到经济,从历史到现实,平川四县与山区诸县使吕梁山人为“断裂”。诚然,在行政区域划分上,有当时社会和发展进程的历史背景,但民俗民风的区别也是行政区域划分的重要参考。有时候,心里的距离和落差,远远大于一座大山的阻隔。

需要一种力量来整合,哪怕千山万水,心灵却能转瞬即至,来化解两地的陌生和疏远,毕竟我们共有一个家。

来源: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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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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