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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色清冷,恰好抚平灼灼

 汐止水 2021-12-18

一场大风,落尽斑斓。随风散去的阴霾,裹挟着秋的旖旎,层林尽染的风流,铺成泥土的厚重,季节的告别,都在树影婆娑间,在沙沙作响里。

若驻足静默,靠近根系、靠近枝丫、靠近落叶、靠近生命凋零的模样,你会听到一种呢喃,谈不上悲喜,不过聚散。

苍穹被分割两端,一半澄澈如镜,一半层云似浪,夕阳在中轴线的位子,染云霞魅紫,推镜湖橙黄。凛冬为落日披上寒纱,灼灼已朦胧,双眸才能盛下它的轮廓,那样清晰又柔美。只是,白昼渐短,夕阳更短,步履不停地追逐,也只能拖延一个刹那。

风不止息,叶却已无可凋敝,一夜零落,难道是林花谢了春红的匆匆?注定要惹红尘清泪几许?我倒觉得,是树枝的怒放,在冬的凛凛里,予岁月风流,像鸟儿撑开翅膀,支起风骨。这原本就是属于枝干的季节,叶只是去追随了秋,就像花拥抱了春夏。

云霞愈发浓郁,鳞云如锦鲤越过天际,碧波映影,却被北风吹皱,等光阴将它熨平整,已是满池琉璃簇拥。

天光云影,竟成了凛冬赠予我的璀璨,或许是昨日的泪、落得它心疼了。其实,有草木虫鱼相伴,有山川河流相拥,哪怕韶华无人问津,我也从未觉得寂寞过。

回首处,风已淡了云烟,竟有皎皎明月低悬,若不是参天的树木只剩了枝丫,那刚探出头的玉盘,大抵还被掩映在苍翠间。一开始,还有些朦胧,似水墨画里的留白,是宣纸上的颜色,渐渐地被枝叶捧入云端,又被流云簇向苍穹,愈发的明亮了,便是燃烧殆尽的霞零落天边烟灰色的云幕,也遮掩不住它的光芒。

飞鸟明艳的羽翼,此刻,也只是月下的影,唯寿樟修竹还愿藏匿它们的踪迹。或许,它们也不想藏匿,总有在最茂密的盛夏,却要站立枝头的雀鸟,此刻,亦踏着枯枝,凛凛无畏,望月啄香。

想昨日种种,不过一刹那的委屈,无意扩大成一生的曲折。

今夜月色清冷,恰好抚平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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