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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年旧家无非积德，第一件好事还是读书。” 家庭教育是人类社会永恒的主题，是教育之源，在整个教育系统中处于最基础的位置。从汉代到明清，在教育传承上我国出现过以《孔子家语》《颜氏家训》《朱子治家格言》《曾国藩家书》为代表的家教、家训作品，一直流传至今，它们给这些著名家族带来了持久兴旺。 这里我们首先要认识一下江南的名门望族钱氏家族，从唐朝末年一直到现在，它的影响都是巨大的。钱家起源于五代十国时的吴越国国王钱（852—932），由于中原王朝的强大，吴越国被迫交出王权，宋朝初期归附之，实现了和平统一，保全了家族。因此钱姓成为百家姓中位居皇家赵姓之后的第二个姓氏。钱氏家族人才辈出，从吴越国开始便开启了家族的千年辉煌，到近代更是人才“井喷”，诺贝尔奖化学奖得主钱永健，原外交部部长钱其琛，著名科学家钱学森、钱伟长、钱三强，国学大师钱基博、钱钟书、钱穆等，有人总结钱家出过“一诺奖、二外交家、三科学家、四国学大师、五全国政协副主席、十八两院院士”。
钱氏家训 钱氏家族的立家之道就是其家传的教育理念，据传钱镠临终前留下了《钱氏家训》，每有婴儿出生，钱家男丁聚拢过来背诵祖训，其中有这样一句：“利在一身勿谋也，利在天下者必谋之。”钱氏族人家国天下的情怀从小便开始了。 能够流传百年的家族都有共同的特点——重视教育，我们张家同样极为重视家传教育。晚清时，张氏家族被称为“京东首富”，祖父的父亲入同文馆、太医院、军机处，有御前行走的资格，后来被贬为开封知府，与晚清大儒俞樾、俞鸿渐有师承关系。外公赵九章一家更是学界名门，祖上是晚清名士赵炳麟，外公的母亲是晚清状元钮福宝的孙女，外公的姨夫就是民国要员戴季陶⋯⋯ 到了近现代也是人才辈出，被称为“传奇学术世家”“学霸世家”。听奶奶讲，爷爷张文佑是个考霸，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北京大学，同时还被南开大学、北方交大和黄埔军校录取。爷爷选了与家业相关、当时最热专业之一的地质学，后来去剑桥大学留学。我太爷爷也去过剑桥大学留学。奶奶考取了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
赵九章和夫人在颐和园赏花 外公赵九章以全国第四名、河南省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清华大学物理学，后又以全国第十七名的成绩获得了“庚子赔款留学”的机会，进入德国柏林帝国大学物理系学习，当时爱因斯坦等著名的科学家都在系里，是全球学术氛围最为浓郁的地方。祖辈在中学时期考取的也都是京津地区的名校，爷爷、外公均毕业于天津南开中学，与周恩来总理是校友。奶奶、姥姥都在北京著名女子中学读书，一个是贝满女中（现为北京市第166中学），一个是女一中（现为北京市第161中学），也是全国响当当的名校，奶奶是北京师范大学毕业的，姥姥考了清华大学。 我父亲张肇西是58届北京四中高考第一名，母亲是59届北京101中高考第二名，他们都考取了当时录取分最高的中国科技大学，并且考取了60年代中期的研究生。姑姑和姑父是清华大学毕业，大姨和大姨夫是北大毕业，都考取了研究生。叔叔在70年代末去了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留学，他在美国的女儿从宾夕法尼亚大学毕业后在美国成为一位优秀的眼科医生。我从北京101中学以全国奥数优胜的成绩考取了当时收分最高的中国科技大学物理系（提档线比清华、北大高四五十分）。我的妹妹是从状元扎堆儿的清华大学金融系毕业的。 从晚清、民国、新中国成立到改革开放，家族中几代人以家族的教育传承立足社会，爷爷和他的同事们为中国找到了铀，中国的核计划才可能执行，外公则是“两弹一星”功勋科学家，位列清华二十九个大师之中，他们都是中国科学院院士。1977年父亲张肇西37岁时，成为中国派驻日内瓦国际原子能机构的科学家，后来去普林斯顿大学与众多名家一同进行科学研究，2011年12月，当选中国科学院院士。妹妹则是债券行业著名的操盘手，掌管千亿资金，收益率位于业内前列。笔者从事过多种行业，不说是大富大贵，但也有些社会影响。这些成绩的取得都与家族的教育传承分不开的。我们家族的财富其实就是教育传承。
中国有句古训：“诗书传家远，忠厚继世长。”但是做到诗书传家确实不是一代人努力就可达成的。现在写这本书，也是想与大家分享我们家传家的教育理念，看清社会流行的各种“鸡汤”的危害，辨别那些号称专家的伪学者。“鸡汤”煨得很鲜美但是不能管饱，这些“鸡汤”教育理念，如何能与我们历经千年、几十代人实践的成功经验相比呢？它们有多少成功的数据支持呢？至少能培育几代的优秀人才才能算得上经受住了考验。 西方心理学中有一个“泡菜效应”，说的是同样的蔬菜在不同的水中浸泡一段时间后，将它们分开煮其味道是不一样的。根据这个原理可知，人在不同的环境里，长期耳濡目染，其性格、气质、素质和思维的方式等都会有明显的差别。“泡菜效应”揭示了环境对人的成长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正如人们常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很多人把家族的长盛不衰归结于血统论，我们不否认基因对其发展的影响，但家族的环境同样有着重大影响。现在流行一种说法就是教育子女更重要的是教育家长，确实，孩子的教育与家族或者家庭环境密切相关，一个奋发向上的家族，其传承下来的氛围环境，就是对孩子成长中最好的教育。 综上所述，教育确实是一个家族兴衰的大事，教育理念和方法的传承比知识传承、财富传承、权力传承更重要，更持久。
《拼娃》作者：张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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