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的这头是个朴实的小村落,皮皮是个顽劣的孩子,村子里的人都很讨厌他,只有他的妈妈一直很爱他,森林里面住着可怕的女巫,专门乘大人不在的时候,悄悄的把小孩带走,夜晚的森林鬼哭狼嚎的可怕极了。一天,皮皮又把上游的堤坝给捅了个窟窿,村子里的庄稼都被糟蹋得所剩无几,村民们拿着锄头围在皮皮家门口,妈妈哭喊着让大家回去,把家里所剩无几的东西都拿出来作为赔偿,皮皮远远的看着妈妈,有些厌弃的走进了森林。森林里面岔路很多,雾蒙蒙的看不清前方,路两旁都是杂草,森林里阴冷潮湿,没有一朵小花盛开,左边的岔路迷迷糊糊的有些声响,皮皮有些后悔走进了森林,他转过身子想往回走,脚下的雾气很快盖过了鞋底,有蛇在那些雾气里面嘶嘶吐舌,皮皮吓坏了拔腿跑进了迷雾中,臭虫有熊大,蚊子像飞机,那些血红的眼睛都死死盯着眼前的美味,那滴答落下的口水像瀑布,沿着皮皮的脚黏糊糊的淌着,皮皮惊恐的尖叫着,树上的大鸟在半空盘旋,迷雾一点点散开,一张异常可怕的脸出现在皮皮眼前,皮皮吓得晕了过去。醒来的皮皮躺在了一张温暖的木床上,壁橱下的火苗滋滋作响,昏暗的烛光将屋里的摆设变成了怪异可怕的样子,大大的锅炉咕噜噜煮着东西,那味道腥臭无比,一个驼背黑发披泄的老妇人背对着皮皮,转过头的那一瞬皮皮差点再一次晕死,扭曲的五官皱皱的悍进煞白的脸上,尖尖的白牙参差不齐的露在嘴唇外,尖瘦的手指端着一碗黑乎乎的粘液递到了皮皮嘴上,皮皮的手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女巫嘴里奇奇怪怪的念着,皮皮感觉千万只苍蝇在喉咙里抓挠,他拼命想吐出那些可怕的液体,女巫的手死死的掐在皮皮的头颅上,沙哑的笑声在屋子里盘旋。皮皮拼命的往门外跑。脚变成了细细的毛毛腿,手变成了透明的翅膀,身子也缩成了苍蝇的丑陋模样,皮皮想张口说话,发出来的声音嗡嗡的讨人厌烦,那些硕大的动物长长的舌头伸到了他的身上,女巫有些厌弃,拖着身子回到了屋子,那些怪物没有了阻拦,开始争相抢夺着新鲜的味道。女巫的尖扫帚打到了一只胖乎乎的仓鼠身上,仓鼠捣腾了几下就变成了一个胖胖的孩子,女巫有些满意,拖着孩子走进了小屋,那个孩子没有再出来,女巫的头发又长长了一些。皮皮害怕极了,扑腾着翅膀在林子里乱撞,他想妈妈,也开始回想在村子里的一切。他躲过了蜘蛛的缠绕,避过了乌鸦的尖爪,也险些落入蛤蟆的长舌,他孤独的躲在一片叶子下,开始想念妈妈那轻轻的吻,每一次做了错事,妈妈总很温柔的告诉他不要害怕,才让他变得如此顽劣,雨水落到了叶子上,也将树梢上唯一的亮光照了进来,皮皮使出最后的力气,闭着眼睛往上飞去,眼看着就要到了树梢,女巫的扫帚无情的将他再次打落。一只蛤蟆张开的大嘴接住了他破败的身躯。皮皮的苍蝇腿勾住了蛤蟆的喉咙,卡得蛤蟆上蹿下跳,然后伴着那腥臭黏糊的唾液吐到了那长满尖刺的叶子上,皮皮颤抖着身子昏睡过去。梦里又见到了妈妈,刚想跑到妈妈的怀抱,妈妈就变成了女巫可怕的样子。吓醒的皮皮喝了点露水,小心翼翼的飞到了女巫的屋子里,女巫在打盹,那把扫帚像女巫的眼睛,到处监视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皮皮朝着扫帚摆了摆屁股,扫帚疯了般开始追着他跑,皮皮朝着锅炉飞去,滚烫的液体四处飞溅,女巫愤怒的抓过扫帚拍打皮皮,屋子里的物品被弄得乱七八糟,壁橱里的火苗不安分的开始往外飞舞,女巫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皮皮,没有看到那星星火苗在黑发上跳舞,慢慢的火苗开始燃烧,女巫的长发烧得糊臭,那是她最爱的长发,女巫发疯的在屋里找水,皮皮使出全力绊倒女巫让她掉进了锅炉里,女巫在锅里凄惨叫喊,扫帚也不听使唤的疯狂乱撞,那些黏糊糊的液体开始消融,最后化为一滩臭水和长长头发,看着张牙舞爪的头发,皮皮的毛腿划过了火柴,烧掉了那些乱动的头发。扫帚不在动弹,屋子化为灰烬,森林开始散去浓雾,稀疏的光线还是照进了树林,那些可怕的动物都变成了小孩,小路上也慢慢长出了小花。皮皮带着孩子走出了森林,妈妈紧紧抱着皮皮泣不成声,皮皮和孩子们一起玩耍,不再到处惹事,妈妈摸了摸他的头笑而不语,村民们开始进出森林,去到了森林那头,见到了其他美好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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