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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一
图二
《蒋理传》
《蒋理传》 文/祝瑞洪 京口蒋氏救生会馆，自康熙四十一年（1702）成立，到1864年蒋宝去世，传承七代163年。这是西津渡独有的引以为傲的中国传奇，更是世界上最早、传承最久的民间水上救生组织。但是由于缺乏研究资料，除了《丹徒县志》中寥寥可数的文字外，几无更多了解。蒋氏家族从何而来，往何而去？蒋元鼐等第一代蒋氏创始人和第二代复兴代表人蒋豫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有没有传承关系？此外，一些传承人经营救生会的事迹简单到只有一句话。这些都使我们不能释怀。有鉴于此，十年前我就发愿，一定要找到蒋氏家谱，找到更多的历史资料来丰富蒋氏救生会研究的成果库。 功夫不负有心人。去年初夏，我市家谱研究专家马阿林先生提供了一些重要线索，我们接二连三发现了包括两部蒋氏家谱《京江蒋氏宗谱》和《镇江丹徒蒋氏族谱》（以下简称京江谱和丹徒谱）在内的一批新的资料。这些新发现极大地丰富和完善了红船史料库，弥补了红船历史的研究空白，不仅可以进一步补证红船蒋氏的血脉传承历史线索，还为重新评估红船蒋氏各代传人特别是蒋理、蒋宗海、蒋磏等人在救生会馆事业中的重要地位和重大贡献提供了新的证据，有利于进一步形成有血有肉、更加丰富完善的京口蒋氏救生会馆历史线索。 京口红船蒋氏一家亲， 均出自东汉名门望族，宋末迁润落籍 丹徒谱载《蒋氏九侯考》称：“江南无二蒋，九子十封侯。”蒋家最早的祖先在周朝分封于鲁，本姓姬。其第三子（一说二子）伯龄公封今河南期思，国号为蒋，故而后代以蒋为姓。至汉光武帝时已历四十七世。江南蒋氏起源于东汉大将军四十七世祖蒋横。蒋横以军功起家，光武帝刘秀封他为逡遒侯、任大将军，后被奸佞所害。他的九个儿子逃亡江南九江、会稽、宜兴、丹徒一带。后皇帝为其平反，九子均被封为侯爵，是谓“九子十封侯”。 蒋横第九子蒋澄（公元5-75年）被封为公式亭侯，居宜兴公式亭乡。有江南始祖之称。丹徒谱明确指出：“吾族本系公式亭侯后裔”。“宋恭帝时蒋玄祖苦胡元兵乱，籍族有通判润州者，遂尽族南渡再传……因占籍于润。”京江谱写道，“南渡之后，族徙江南，近代相传，望归阳羡。我十世祖自阳羡而迁建邺，十五世祖由建邺始迁润州，籍占四百年，系传十余世子孙”。宋恭帝1276年2月宋亡被掳。因此，蒋氏迁润的时间当在1274年-1276年之间，或在1270年代。 京江谱：创立救生会馆蒋氏三位先祖一家人 我们曾经猜测，冯詠在《京口救生会叙》里记载的京口救生会创始人中三位蒋姓绅士是一家人。新发现的京江谱明确载明，他们是京江蒋氏第十八、十九世孙。京江蒋氏迁润第十五世始祖为蒋潣，十七世孙蒋祯春生五子，其长子蒋尚仁、五子蒋尚忠。蒋尚仁生九子，其第七子为蒋元鼐。蒋尚忠生六子，其第六子蒋元进；其第五子蒋元遴生两子，其次子蒋理。其中蒋尚忠与蒋元进是父子关系、蒋尚忠与蒋元鼐是叔侄关系、蒋尚忠与蒋理是爷孙关系（图一）。 蒋理：新发现的救生会承上启下的传奇人物 第二十世孙蒋理是家族名人，《蒋理传》记载了他在救生会的活动及经他之手救生会转交第三代蒋春农承办。 《蒋理传》载，蒋理“简重寡言”、“乐善好施”。早年“读书无估，毕生过目即能默诵，日诵千言，师深契重之”。因为哥哥教书坐馆而又两亲垂暮，蒋理为了家计弃读经商，否则凭借过目不忘之才，定可以求功名而“飞黄腾达可跂足待也”。他家的祖业“裕和堂”创立于顺治四年（1647），但因“食指殷繁”，家中人口众多，开销太大，“日久凋敝”。蒋理一人独力挑起经商治家的重担。他应该是一个经商奇才，不久“将倾之业复蒸蔚以兴”。然后，他就投身慈善事业。 在当时的丹徒，蒋理是一位大慈善家，他的慈善事业几乎涉及到所有类别，包括赈灾、育婴留养、恤婺药局、还“创药王庙与城西以祀先医”。他对救生会的贡献特别引人注目：“公与西津渡口设峨艑，十数名救生船卒遇风涛扬帆鼓棹，援手中流。复于蒜山高麓建立救生会所，俾司事者瞭望指挥，为计至周也”；“厥后族叔春农内翰踵而行之，一皆禀公之成法，故能垂永久而利无穷也”。 蒋宗海接手救生会时应该清楚地知道蒋理对救生会的主要业绩和贡献。蒋宗海是《嘉庆丹徒县志》主要编修人。为什么没有记载蒋理从事慈善事业包括救生会的业绩？《蒋理传》作者蒋英是蒋理的侄儿。他是蒋理救生事迹的知情人。 蒋英写道：“尝闻公曰：古人种德如耳鸣，可自知而不知于人也。”蒋理认为种德行善是一种自觉自愿的发自内心的行为，犹如耳鸣，自知而人不知为上善。“公积厚累深竟以处士终，声名不出里闬”，大概这应该是他的救生活动包括其他善举不见于史志记载的主要原因之一。因此，如果不是蒋英为蒋理撰传并在家谱中刊载，这位当时的慈善家、救生会的重要人物，一定会湮没在历史 长河中永久被人遗忘。而且红船救生的历史也会因此有重大不为人知的残缺。 从《蒋理传》看，蒋理应该是第二代复兴救生会的最重要成员之一或实际掌控人。按《嘉庆志》记载，蒋豫复兴救生会有同志“数人”，光绪志记载有同志18人。1735年时蒋理28岁。蒋豫牵头召集、蒋理作为“同志”之一，共同参与复兴救生会，应该是合情合理的。按《续丹徒县志》，蒋宗海乾隆六年（1741）接办救生会。但此说《嘉庆志》并无记载。实际上，是年蒋宗海才21岁，直到1752年他得中举人之前，无有功名，也无经商记录，应该没有能力独力支撑救生会运营的，最多是名义上的少东家。而此时蒋理34岁，经商成功，年富力强，出资出力运营救生会，至少应该是救生会事务的实际掌控人。到1756年，蒋豫已经87岁高龄，而蒋理也已经50岁。时年蒋宗海37岁辞官回家服侍母病继而父丧丁忧的时候，业已功成名就，从蒋理手中接办救生会实务，才是合乎情理的。 这样看，京江蒋氏第十八世、第十九世作为红船蒋氏第一代人主持救生会33年，第二十世蒋理参与蒋豫第二代的振兴的救生会事业直到1756年。那么，从康熙四十一年（1702）起算到蒋宗海接办的乾隆十七年（1756），京江蒋氏蒋元鼐一家三代四人从事救生会事业55年时间。 丹徒谱：重现六代传承救生会世界奇迹 《丹徒蒋氏族谱》重建于明崇祯十年（1637）春。丹徒蒋氏世系自迁润始祖蒋亨起，传至蒋暹第六世，已是传有十九分支的大家族。第八世蒋应凤生三子，蒋谦、蒋豫和蒋升为第九世。这位次子蒋豫，正是救生会馆的第二代传人。由蒋豫而下，经蒋宗海、蒋秷、蒋延菖、蒋磏到蒋宝第十四世，六代人血亲传承、绵延不绝，从而红船救生的义举在大江上下产生深远影响（图二）。 丹徒谱世系年表证明了从蒋豫以下起各代生卒年月涵盖其承续救生会的年代，与史志记载相吻合。独蒋宗海接办时间与京江谱载《蒋理传》有冲突。我们认为蒋豫蒋理同为第二代，且蒋理的经济支撑和实际运营是救生会承上启下的中坚力量。 蒋磏：力挽救生会于既倾的第六代传承人 蒋磏，字近仁，史志对其救生活动只是一句话带过。而族侄蒋蔚华为之作传并载于家谱，记载了他的辉煌业绩。蒋蔚华写道：蒋磏“志行英迈、立言耿直”，“诣力孤行，艰苦卓绝”，以“铁杵磨针之功”，慢慢“积铢累寸、稍获余利”，随后“商贾于江淮间”。因而“遍历长江之险，见有遇风覆舟殒命者，时以救生为念”。“积资数年，独出巨款造船数艘，募长江健儿能识水性者董其役，逐年救活生命无算。迄今江边之有救生会皆公为之倡也。”蒋豫一门，自主理救生会以来，一直是依其社会公信力、号召力来募捐支持救生会事业。到蒋磏一代，可以用自己的财力经营救生会事业，这是他与他的先祖最大的不同。依之前笔者对蒋磏嘱张夕庵作《京口蒋氏救生会馆图》的研究，蒋磏大约是在1824年前后接手救生会馆，并对其进行了大修。此后他嘱作《京口蒋氏救生会馆图》并邀请社会贤达作序题跋，以资纪念自先祖开始的救生会事业。蒋近仁的乐善义举得到当时政府官员赞赏并委以重任，荫及子孙。其子蒋宝得封奉直大夫。这虽是一个空衔，但也相当于一个有一定社会地位的荣誉称号。 注：本文蒋氏家谱资料均引自网络影印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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