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正统年间,正是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出最终成绩的时候,但是在历史的记录之中,这一年的“金科状元”刘秉先,却在庆功宴上“醉酒而死”。 当然了,这是史书上的记录。而在民间流传的故事之中,这位名叫刘秉先的状元郎,却是在庆功宴上,被正统皇帝朱祁镇亲自赐死的。 中状元刘公子大宴宾客明朝英宗皇帝朱祁镇正统八年秋,金科玉榜放榜之后,一群围在“玉榜”周围的学子之中爆发出了阵阵恭贺之声。一个穿着打扮极为朴素的年轻公子被众学子围在中央,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意。 就在此时,只听周围众学子一个个都拿出笑脸,对着这位年轻人连声拜道:“恭喜刘兄高中一甲榜首。” 原来,这被围在中间的年轻人,就是正统八年的金科状元郎刘秉先。 刘秉先听见众学子的贺喜声,脸上虽然高兴,却也没有太过倨傲,而是不断地朝着围在他身边的众学子回礼。一边回礼,刘秉先还一边说道:“在下惭愧!在下惭愧啊。”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刘秉先脸上的喜色却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这边刘秉先和众学子还在相互恭维着呢,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袍的老太监带着几个小太监走了出来。 看见这老太监出来,众学子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按照明朝皇帝的传统,科举殿试一甲前三名,也就是状元、榜眼、探花三个人都会被皇帝单独请进皇宫大内之中,在皇帝的御书房里头听皇帝训示几个时辰。 可不要觉得这个训示是什么坏事,古时候的人说皇帝训示,无非是为了抬高皇帝的道德素质罢了。实际上也就是皇帝为了彻底地把前三名绑在自己的“船”上,所以特意单独找他们谈话罢了。 果不其然,中了状元的刘秉先便被那老太监摆着笑脸迎进了皇宫大内,向着御书房所在的方位走了过去。 说起来也是有趣,这刘秉先此时的年纪也不过二十来岁,虽说衣着朴素,但是长得却是俊朗不凡,身形也颇为英武。御书房里头的英宗皇帝朱祁镇一看见他,立刻就想要把自己的妹妹平阳公主嫁给他。 刘秉先在御书房里头还没站稳呢,就听到英宗皇帝要让他做公主的驸马郎,立刻就对着英宗皇帝跪了下去。英宗皇帝见刘秉先这般作态,还以为刘秉先心里头不愿意娶他的妹妹呢。毕竟在古时候娶一个公主回家,和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回家,情况可是完全不同的。 驸马这个名头也就听起来好听,但是实际上却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呢。 英宗皇帝正欲发火,却听到刘秉先犹犹豫豫的低声回应道:“臣刘秉先叩谢圣恩。” 听见刘秉先的话,英宗皇帝顿时就开心地笑了起来。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英宗皇帝觉得事不宜迟,干脆就把刘秉先和平阳公主的订婚仪式放在庆祝刘秉先高中的宴会上办了。 古人都喜欢搞什么“双喜临门”,英宗皇帝的这个决定自然也符合当事人们的习惯。刘秉先则是早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晕头转向,自然是皇帝老爷说怎么来那就怎么来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得了英宗皇帝不少赏赐的刘秉先先是在皇城里置办了产业,接着就请人开始准备起了庆功宴和订婚宴的事情。这无论是庆功还是订婚,事情都不算小事,那些朝廷里头的大臣们自然要挨个送请帖过去。再加上英宗皇帝嫁的是自己的妹妹,说不定英宗皇帝还要亲自到场,宴会上的布置更加不能马虎了。 可是这么多朝廷里的大臣到访,怎么让各位老爷们开开心心地度过这段时间就成为了刘秉先心头一等一的大事。这天一大清早,刘秉先正烦恼着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那个一路上陪着他的书童就开口说道:“状元爷,奴才听说前几天这京城里来了一支十分有名的戏班子。状元郎不如写个帖子叫奴才送过去,到时候让他们到场唱个一两出戏,说不得也能讨到老爷们的欢心呢。” 书童的建议立刻就得到了刘秉先的同意,他一拍大腿,当即就亲笔写了一封书信和请帖,叫书童送到了那个戏班子里去。 此时的刘秉先还不知道,就是这个决定,不仅让他的功名被取消了,更是当场就丢了性命。 这边在那戏班子里头,班主万老头正叼着烟杆,手里头拿着竹条操练戏班子里的小孩子们呢。就听到一个小厮手忙脚乱的跑了过来,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万老头一听这小厮的话,顿时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反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那小厮哪里敢在自家班主面前瞎扯,连忙就对着万老头说道:“班主,这么大的事情,小的哪里敢胡言乱语。” 听到小厮的保证之后,万老头也觉得这等大事小厮没有胆子撒谎,连忙就丢掉了手里头的烟杆。双手在后腰上胡乱擦了几下之后,才端正神色走向了前屋。在戏班的前屋里头,刘秉先的拿命书童正神色倨傲的坐在主位上,慢悠悠的喝着茶水。 一看见万老头出来,那书童也是放下手里的茶碗,从怀里头掏出一个绣着金线的帖子,对着万老头子问道:“老人家就是这个戏班子的班主吧?”听见问话,万老头连忙就弯下腰,低着头回答道:“小人正是这万家班的班主,不知道贵人前来,有失远迎,还请贵人恕罪。” 书童见这万老头还算“懂事”,便摆着手笑着说道:“看来万班主已经知道了在下的身份,那在下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今天在下到万班主这里来,是有一个大生意要交给万班主。就是不知道万班主有没有这个能力接下了。” 万老头一听有大生意,连忙就开口说道:“若是唱戏的话,小人倒是敢夸口说上几句,若不是唱戏的话,小人就不敢多说了。” 没办法,古时候这种仗着身份来找麻烦的人太多了,万老头只能在言语上更加谨慎一些。书童自然是听出了万老头话语里的谨慎,便笑着对万老头说道:“在下到万班主这里来,哪来的自然是和唱戏有关的生意了,否则的话,岂不是太过失礼了。要知道,在下代表的可是当今金科状元公刘秉先刘明公。” 说到这里,那书童也不再卖关子了,直接就把帖子递到了万班主的手中。等万老头拿住帖子,书童还对着万老头说道:“我家状元公想说的话都尽数写在了这张帖子里,万班主一看就知道了。” 花旦念娇奴当众欲自绝话说到这里,书童也就没有理由再待下去,向着万老头拱了拱手之后,便自行告辞离去。万老头目送着书童离开,又缓了一会儿之后,才坐下来掀开帖子。可是才看了两眼,万老头就呆若木鸡,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素色衣裙的年轻妇人端着茶水走了过来。见万老头一副呆愣的模样,便放下手中的托盘,伸手在万老头的面前晃了晃。被这年轻妇人一打搅,万老头自然是回过了神来。 连忙合上手中的帖子,万老头对着年轻妇人说道:“念娇奴,你这几日就不要做这些杂事了,好好地锤炼锤炼你的拿手好戏,过不了几日,我们便要去唱一台大戏了。”听见万老头的话,被叫念娇奴的年轻妇人“咦”了一声,浓妆淡抹的俏脸上露出几分好奇。接着念奴便开口问道:“不知道老爹爹又要叫奴家去哪一家唱戏?” 听见念娇奴的问话,万老爹大笑道:“念娇奴整日待在这大院里头,还不知道金科玉榜已经放下来了吧?”念娇奴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奴家这几日忙着为几位小角儿练功夫,哪里知道金科玉榜上的消息呢。”万老头也不废话,直接就说道:“金科玉榜之上,那中了头名的状元公,还是你我的老乡。” 万老头话音才落,念娇奴的眉头便是一蹙。但她也不随便开口,而是等待着万老头接下来的话。万老头果然开口说道:“这状元公姓刘名秉先,乃是出自你我二人的家乡潘阳县的秀才。” 此话一出,念娇奴的脸色便肉眼可见地苍白了起来。万老头看出了念娇奴脸色的变化,连忙开口问道:“念娇奴,你这是怎么了?”念娇奴当即摇了摇头,对着万老头说道:“兴许是这些天来太过忙碌,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气来了。老爹爹,您且在这里饮茶,奴家先回房休息一会儿。” 万老头听念娇奴这样说,也是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一边示意念娇奴回房休息,一边还对着念娇奴嘱咐道:“你可要好好修养,过几天老头子我可就指望着你好好唱上一场了。” 念娇奴没有回话,对着万老头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前屋。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念娇奴立刻就扑到了自己的床榻之上,低声呜咽了起来。 要说念娇奴为什么一听到状元郎刘秉先的名字,脸色就发生了变化,事情还要从十来年前说起。那个时候,这念娇奴还不叫念娇奴,而是那潘阳县里头得出了名的大家闺秀。 念娇奴本姓闵,闺名玉珂。说起她的名字,早十年前的潘阳县里头,就没有没听说过的。彼时的闵玉珂不仅是大家之女,还是出了名的才貌双绝的妙女子。那潘阳县里头每每传出什么和闵玉珂有关的消息,立刻就能在整个潘阳县的学子们之中传开。 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闵玉珂家道衰败。在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闵玉珂就变成了这万家班里头的念娇奴了。 至于念娇奴闵玉珂和状元郎刘秉先之间的故事,我们暂且按下,等到这场大戏唱完再说。 几天时间眨眼便过,身为状元公的刘秉先也已经在府上搭好了戏台。在这期间,身为班主的万老头也带着几个得力助手到刘秉先府上的戏台子上试了试水。直到确认无误之后,刘秉先的心才彻底安定了下来。 这一日日到半斜,万老头带着万家班的人来到了状元府。穿着大红色喜袍的刘秉先拉着万老头的手交代道:“等会儿我亲自出门去迎接,你等见到我带人进来,便开锣唱戏。但是这那最拿手的好戏,却是要等到众宾客都到了之后再唱。你听明白没有?” 万老头听见嘱咐,自然是连连记下。刘秉先见万老头是个识相的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之后,便放万老头去准备去了。 接着,刘秉先就带着几个府上的小厮站在了门口,等待着前来贺喜的客人。最先到达的自然是官职比较小的,一阵贺喜恭维的声音之后,刘秉先带着一群人在宴会厅里安排坐下。不等刘秉先转身出去,戏台子上就响起了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见事情并没有出什么差错,刘秉先也就放宽了心,回到门口等待了起来。 这一进一出的时间里,天色就渐渐地暗了下来。等刘秉先迎接着最后一名当朝一品大员入内之后,万家班的戏曲剧目也正好唱完。 趁着这个间隙,刘秉先走到中央的红布上,手中拿着酒杯就开始敬酒。宴会厅中的老爷们自然不会怠慢这位状元郎,一个个的也都捧着酒杯站了起来。 众人一杯酒喝完,戏台子上也就换上了一出新戏。刘秉先落座之后,也安安静静地听起了戏来。但是看见那正站在戏台子上唱戏的花旦,刘秉先就呆愣住了。 此时,在那戏台子上唱戏的自然就是被叫做念娇奴的闵玉珂了。旁的人不知道刘秉先和闵玉珂之间的交集,身为当事人的二人,心中哪里还不清楚。 痴呆呆看了半晌,刘秉先正准备起身叫上一声。但就在这个时候,刘秉先却听到有人高声呼喊道:“皇帝陛下驾到!” 喊出这句话的声音尖锐且阴柔,在场的人一听,就知道这是皇宫里头的老太监的声音。场中众官员连忙起身,回过身子对着大门口拜了下去。就是正在台上唱着戏的念娇奴闵玉珂,也不得不停下动作,缓慢地跪在了戏台子上。 明朝的规矩和清朝的规矩不一样,除了没有官职和功名在身的普通老百姓之外,官员在一般情况下见到皇帝是不需要下跪的。 等了没有一会儿,闵玉珂就听到一个爽朗的男声说道:“众爱卿平身吧。朕此番到来,也只是为了喝上一杯朕这妹夫的一杯喜酒罢了,众爱卿不必拘束。”说完话,英宗皇帝便在刘秉先的指引下入座,坐在了最中央的主位上。 英宗皇帝的到来,一下子就把万老头的心给提了起来。看着台下那名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年轻人,万老头的身子都忍不住颤栗了起来。 可是台上的闵玉珂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意外的神色,除了在听到英宗皇帝把刘秉先叫做“妹夫”的时候神色有一丝动摇之外,其他方面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缓缓站了起来之后,闵玉珂又接着停下来的戏词唱了起来。 听着台上传来的美妙戏曲,英宗皇帝也忍不住微微闭上眼倾听了起来。别看这个时候的英宗皇帝已经在皇位上待了八九年,但是正统九年才是英宗皇帝亲政的第一年。而且英宗皇帝这个时候,也才刚刚满十八岁而已。 耳听着台上的闵玉珂唱得好好的,一丝若有若无的哭腔却给整折戏词(古时候戏剧中,把一个片段称做“折”,折子戏就是指的一出戏剧中的某一个片段)添加了些许其他的滋味。这一丝哭腔顿时就让英宗皇帝的心里头有些异样,他顿时睁开眼睛,看向了戏台上的闵玉珂。 此时的闵玉珂,竟从头上取下了一支被磨得尖尖的金簪,正作势要往自己的心口扎进去。看见这一幕,英宗皇帝立刻拍案大喝道:“给朕拦住她!” 悲戚戚好女子遇小情郎英宗皇帝话才刚说出口,一旁侍立着的锦衣卫立刻拔刀冲上了戏台,三两下就将闵玉珂手中的金簪挑飞。顺带着,那名锦衣卫还拿刀背压在了闵玉珂的后颈上,将闵玉珂整个人都压倒在了台面上。 见惨剧没有酿成,英宗皇帝也是松了一口气。接着,英宗皇帝就怒气冲冲的对着喝问道:“你这女子,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朕的面自绝。你可是觉得朕不能杀你不成?” 直到这个时候,场中的众大臣才纷纷反应过来,一个个的用如临大敌的眼神看向台上的闵玉珂。闵玉珂被锦衣卫压制住之后,并没有做出什么反抗的动作。而是用宽大的戏袍遮住脸,低声抽泣了起来。 听见闵玉珂的哭声,英宗皇帝的内心多少也有了些触动,便叫那名锦衣卫放开了闵玉珂。此时的英宗皇帝全部心神都放在戏台上的闵玉珂身上,却没有注意到此时站在他身边的状元郎刘秉先,表情变得异常精彩了起来。 锦衣卫放开闵玉珂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提着刀站在闵玉珂身边。闵玉珂也没有起身,依旧趴在地上。只不过到了这个时候,闵玉珂早已经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放声痛哭了起来。 看着闵玉珂把他的话当做了耳旁风,年轻气盛的英宗皇帝又拍了一下桌案,对着闵玉珂怒声喝道:“朕在问你的话,你光顾着哭作甚!” 但是闵玉珂依旧置若罔闻,直到哭了半晌,才一脸颓然的站起身子,目光直直的望着站在英宗皇帝身边的刘秉先。看了好一会儿,闵玉珂才凄凄然开口说了一声“刘郎”。 闵玉珂此话一出,在场众臣子便是哗然一惊,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了起来。直到一名站在英宗皇帝身旁的老臣冷哼了一声,场中细弱蚊吟的议论声才戛然而止。 场中其他大臣都听见了,距离戏台最近的英宗皇帝自然是听得在清楚不过了。听到闵玉珂的话之后,英宗皇帝便回过身子,看向了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一片的刘秉先。紧接着,众大臣就听到英宗皇帝冷若冰霜的声音: “刘爱卿,朕的状元公,你不给朕解释解释吗?” 而刘秉先却像是没有听见英宗皇帝的声音一样,双腿一软,竟然当着皇帝的面径直跌坐了下去。英宗皇帝看见这一幕之后,便也不管刘秉先了,而是把目光看向了戏台上的闵玉珂。 而随着闵玉珂的讲述,一场属于少年少女的“美满姻缘”也渐渐拉开了帷幕。 前面咱们也说过了,早在十几年前,闵玉珂还不是这个名叫念娇奴的花旦,而是潘阳县中出了名的大家闺秀。而这十几年前,正好就是宣宗皇帝宣德六年。在那个时候,闵玉珂才刚刚十六岁,刘秉先也不是什么披红挂彩的状元郎,而是一个穷得连过冬的炭火都买不起的小童生。 ![]() 宣德六年的冬天,身为大家闺秀的闵玉珂,因为一场意外,和刘秉先这么一个穷书生相识了。 那一日闵玉珂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正在潘阳县北边的一条穿城而过的河流中赏着雪呢。却不料因为一时不慎,小船儿竟然就此翻了过来。 这一下可是把闵玉珂惊着了,从小养尊处优的闵玉珂哪里会水,落水之后就在水中浮浮沉沉。要不是这个时候刘秉先就在岸边捡拾掉落的枯枝,闵玉珂这位名动潘阳的才女恐怕就要因此香消玉殒了。 听到水中有人呼救的刘秉先当即丢下手里的枯枝,也顾不上脱掉身上的夹袄,一个纵身就扑进了冰冷刺骨的河水里。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刘秉先才把闵玉珂救上了岸。只不过由于救助闵玉珂花了太多的时间,那名陪着闵玉珂外出游玩的丫鬟已经沉入了水底,就此丢了性命。 刘秉先把闵玉珂救上了岸之后也不敢耽搁,彼时毕竟是冬天,而且才刚刚下过大雪。要是两人被这深冬的寒意冻着了,这人有没有救上岸就等于没有区别。于是乎,刘秉先只好背着奄奄一息的闵玉珂回到了自己的破房子里去。 古时候取暖没有咱们现在这么方便,尤其是这潘阳县地处南方,根本就没有像北方人那样的取暖手段。 回到家中之后,刘秉先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先是将闵玉珂身上湿透了的衣物脱掉之后,又用两床破旧的被子遮在了闵玉珂的身上。随后刘秉先又给自己换了一身衣裳,才点着火灶,把衣服挂在了火灶的灶口。 ![]() 这个时候的闵玉珂早就已经昏睡了过去,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浑身上下都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看光了。等到闵玉珂醒过来的时候,天色早就暗了下来,二人的衣服也差不多被灶口涌出来的火焰烘干了。 和预想中的不一样,醒过来之后的闵玉珂并没有做出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情,而是紧紧的抓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对着刘秉先说道:“小女子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此时刘秉先正搓着手坐在灶口看书,听见闵玉珂的声音,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才刚刚回过头往闵玉珂的方向看上一眼,刘秉先立刻意识到不对劲,马上又回过了头。 看着刘秉先这一副姿态,原本还有些羞怯的闵玉珂心里头却是凭白生出了些笑意。接着她又对刘秉先说道:“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刘秉先听见闵玉珂的问话,这才低下头,回身对着闵玉珂说道:“小生姓刘,名秉先。因尚未及冠,故而未有表字。” 此后的事情也就不必多说,刘秉先救下了闵玉珂之后,二人便就此有了交集。而也正是因为刘秉先与闵玉珂有了交集,这才有了度过那一段苦日子的机会。 等到又过了几年的时间,刘秉先和闵玉珂之间的发展又更进了一步。也是这刘秉先确实颇有才情,否则的话,十几年后的今天刘秉先也不可能金榜题名,成为金科状元郎了。 ![]() 而咱们在前头也说过了,闵玉珂乃是潘阳县有名的才女,二者相互一碰撞,自然就擦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火花出来。更何况,刘秉先对闵玉珂而言,还有个救命之恩在前。 知真相皇帝怒气冲云霄“有这种事?那你又怎么沦落成了一名戏子呢?” 听见英宗皇帝发问,闵玉珂先是顿了顿,接着边说起了刘秉先离家进京赶考的之后发生的事情。 原来,闵老爷在刘秉先离家之后不到两年,就因为受到了蒙骗,不仅丢掉了打扮的家产,身子骨更是因此衰倒了下来。在病榻上躺了不到两年,闵老爷便撒手人寰。 闵老爷一死,那些个对闵家家产虎视眈眈的旁支子弟立刻就涌了上来,不仅将闵家仅剩的一半产业侵吞了个干净,还妄想将闵玉珂也纳入房中。 那时已经是英宗皇帝正统三年,闵老爷死后,一名和闵家有些亲缘,但是却并没有什么直接干系的表兄找到了闵玉珂。看着出落得越发动人的闵玉珂,那名表哥心里头便动起了心思。对着闵玉珂说道:“玉珂表妹,如今你孤苦一人,在这个世上已然是没有了立足之地的。不如就跟了表哥我,虽说做不成正室,但是一个二房却是做得的。” 听见自己的这个便宜表哥的话,闵玉珂冷笑一声。别说什么反驳了,闵玉珂连多看他一眼的心神都奉缺。 ![]() 见自己被闵玉珂忽视,那表哥恶从心头起,竟是直接快步上前抓住了闵玉珂的手臂,将她扯倒在地。闵玉珂一个弱女子,哪里会是一个壮年男子的对手呢,三两下之间,便是被那表哥污了身子。而那表哥见自己最想办的事情已经办成,便也不怕闵玉珂逃跑,收拾好自己的衣装,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闵府。 听到这里,刘秉先已经是泪流满面。他万万也没有想到,就在他离开之后不就,闵玉珂不仅失去了父亲和家财,更是被恶人夺了身子。 英宗皇帝听到闵玉珂说的事情之后,心里头也是生出了几分可怜的感觉,站在他身旁的一名白发老臣更是已经变得眼泪盈盈了。叹了几声气之后,英宗皇帝才对着闵玉珂说道:“你之后的遭遇朕便不多问,若事情果真如你所言,朕可以为你做主。”闵玉珂听到英宗皇帝要为自己做主,连忙就跪在戏台上磕起了头。 但是英宗皇帝却是话锋一转,冷声对着闵玉珂喝问道:“既然这些事情解决了,那朕来问你,你为何要当着朕的面,在戏台上自戕呢?” 面对着这个问题,闵玉珂有些难过的看向了依旧瘫坐在一旁的刘秉先。此时刘秉先早就从闵玉珂突如其来的自刎中回过了神。见闵玉珂看向了他,刘秉先连忙抬起袖子胡乱擦了擦脸。接着便跪在地上对着英宗皇帝拜道:“求陛下为臣做主啊!” “为你做主?此事分明是这小娘子的事,朕要为你做什么主?”英宗皇帝腿一抬,将跪在他腿边的刘秉先一脚踹了出去。 刘秉先在地上咕噜噜滚了两圈,却似乎丝毫不在意一般,又爬回到英宗皇帝的面前,对着英宗皇帝说道:“台上的闵氏乃是臣未过门的妻子,如今臣妻蒙受此等羞辱,臣唯有请陛下为臣主持公道。” ![]() 刘秉先的话音才落,英宗皇帝便勃然大怒,对着刘秉先说道:“你好大的胆子!已有家室,竟还妄想娶朕的亲妹妹!要朕为你主持公道也行,那便让朕先治了你的欺君之罪吧!” 说罢,英宗皇帝大手一挥。一旁的几名锦衣卫便走上前来,不顾刘秉先的挣扎,将刘秉先硬生生的拖出了状元府。 结语事情到了这里,也就算是有了一个结局。金榜第一名的状元郎刘秉先因为欺君之罪,被关进了锦衣卫大牢之后,酒杯英宗皇帝下令赐死。而万老头的戏班万家班,自那一次之后,也就再也没有了踪影。 不过在这个故事之中,最为耐人寻味的并不是故事情节,而是在故事的结局处,讲了那潘阳县新上任了一位姓郑的年轻县令。 这位县令虽然样貌奇丑无比,但是身边却跟着一个整日以纱遮面,身段好得不成样子的夫人。除此之外,那县令住处看门的老门房,却是一个实打实的老烟鬼,整日除了拿着一根竹条坐在门房里看门之外,便是叼着一个烟杆子闷头吐烟圈。 本故事改编自《国风新语》之《探窗》,其中细节多有改动,请勿代入史实。 声明:本故事为虚构民间小故事,多来自于坊间奇闻、传说、志怪小说、戏曲、传奇等,作者本意是为了传承中国民间古文化,切勿相信真实性,也不要封建迷信! 民间故事:状元陪皇帝看戏,戏子冒死谏言,皇上:有这种事? 民间故事:皇上看戏,因戏子牵出状元丑事,皇上:欺君之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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