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9月12日清晨,溃退的国军经过山西大同的天镇县城时,将日军就要攻来的消息告知了城中的居民,天镇城顿时被恐怖的阴云所笼罩。 东北街的街长王国安不以为然,他以读书人的愚见劝告乡邻说:“日军也是人,人心都是肉长的,你给他个热脸蛋,他还能给你个冷屁股?你敬他一丈,他能不让你个十尺?”见乡邻们的恐慌有所缓解,王国安又吩咐各家各户烧茶备饭,甚至组织了一个200多人的欢迎队伍,守候在北城门,敲锣打鼓地迎候皇军。 从卢沟桥一路杀过来的日军,看到这意外的场面,开始还有些疑惑,了解了原委后,便趾高气扬地开进天镇城。当一个骑马的军官入城时,他狞笑着打了个手势,顿时,一群如狼似虎的日军勃然色变,嚎叫着用刺刀将这群人逼进了瓮城里。 一个身着簇新长袍的人满脸堆笑,试图给一个鬼子军官再次强调诚意,结果鬼子军官拨出战刀就将他的头砍落,懵懂的人们如梦方醒,立时就炸了窝。但此时城墙上、城门口早已架起了数挺机关枪,发疯般喷吐着火舌,200多个百姓顷刻间就死于非命,其中还有一个代表宗教界欢迎皇军的和尚。 北城门的枪声,预示着天镇县城大屠杀的开始。 王振文老人是狐神庙集体大屠杀的幸存者。 “下午4点,我们200多人被押到洋河北岸的狐神庙,和之前押送到这里的300多人,共500多人被驱赶到庙西一条长30多丈、深约3尺的水沟前。10个鬼子站一排,一次用刺刀扎10个,扎死后踢进水渠里,再扎下一批,简直如同杀狗宰猪一般。我清楚地记得,我和我二伯、四叔、堂弟是一批被刺的,鬼子拿我开刀,我被扎第一刀后眼前一片漆黑,昏死过去……” 与此同时,日军在南街搜出了500多个居民,将他们押到马王庙。这座寺庙的院子里原本有一个晋绥军留下的防空掩体,现在成了日军的杀人坑。和狐神庙的屠杀手段一样,日军把这些居民七八个人一组,分批用刺刀穿胸后再挑入坑中。 杀累了的日本兵,便休息说笑,吃喝一气,然后接着屠杀。有的人被捅了十几刀,其中有一个人被日寇连续捅了32刀才断气。 当年9岁的幸存者高弼回忆说:“我跟着奶奶她们又在庙院内左寻右找,但我爷爷他们一个也没寻见,只看见靠墙根儿的地窖里堆满了尸体,窖口被一只挨一只朝着天的脚板子插得密密麻麻。我们把我哥用门扇偷偷地抬回来,装进一个破柜子里埋了……我奶奶整天披头散发地哭,不久就离开了人世……” 城西门的云金店集体屠杀,共有300多人惨死,尸堆下淌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半条街。 除了酷烈的集体屠杀外,更令人发指的是三五成群的日军抢劫、强奸和虐杀暴行。 日本兽兵在东南街的一家密室里搜出了三个年轻媳妇和两个姑娘,五个人悉数被兽兵轮奸,两个姑娘竟被十六个鬼子残忍轮奸,发泄完兽欲后,兽兵还将擀面杖插入姑娘下体。几个鬼子将一个即将出嫁的阎姓姑娘轮奸后,又将她扔进水坑活活溺死。年仅15岁的张姓少女,被7个小鬼子轮奸后又将她分尸。 根据幸存下来的老人回忆,东北街和西北街,有20多眼井,每眼井内至少有两三具女尸。 只两天时间,日寇在天镇县城屠杀无辜民众总计2520人,仅仅是落实了姓名的受辱妇女就一百多人。 在天镇大屠杀中,有一起悲壮的反抗,与王国安形成鲜明的对比。家住西北街的19岁姑娘贺月娥,面对日军的暴行毫不畏惧,奋起抵抗,恼羞成怒的日军开枪将她打死。后来,当地人将贺月娥的尸体埋在了北城门外,并怀着崇敬的心情将她的坟冢称为“贞女坟”。 由于惨案当天又是农历的八月初八,因此也称“天镇八.八惨案。” 我们回顾历史,就是要牢记仇恨!因为对于一个曾经饱受欺凌的民族而言,仇恨是激发斗志和血性的动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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