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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书生夜遇“阴差迎亲”,更夫将他按倒:趴下别呼吸

 数字人生6688 2021-12-21
古代有五种职业比较“诡异”,一是刽子手,二是“仵作”,三是守墓者,四是看棺人(义庄看守棺材的人),五是更夫。
能从事这五种职业的人个个都非“寻常之辈”,但也都是最容易被人忽视的职业。尤其是后三种职业,从事这个行业的人大多都是半生疾苦,孤独终老之人。

而更夫更是如此,和其他四种从业者不同的是,他们只在夜间行走,昼夜颠倒,别人是日落而息,他们是日落而作。从“定更天”(晚上7点),一直要工作到“五更天”(凌晨3点),行走在大街小巷的每个角落。因为不能报错时间,还要时刻守着“漏斗”计时,不能睡觉。
古代很多朝代有宵禁,他们算是唯一合法的“夜间行走者”,因为要让所有人都听到,所以他们要出入城市、乡野有人居住的每个地方,故而,有许多他们见到了不知多少别人所见不到的。
今天要说的故事和一个更夫有关。
北宋末年,临安府中有一个叫张三山的人,幼年家境不错,父亲是个屠夫,以杀猪卖肉为生,母亲徐氏知书达理,温婉贤淑。还有一个妹妹,生得既好看,又乖巧伶俐。
一家四口,过得不错。父亲一生杀猪卖肉,不想自己儿子也如此,便送他去读书识字,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够中个秀才举人成为一个读书人,既能光耀门楣,以后也不用像自己这么终日与市井之中厮混好。
张三山倒是也去读书识字,只是读了许多年书后连秀才也没有考上。众人说他生性愚笨,非读书之才,也有人说因他父亲是个屠夫,总做杀孽才致使如此。
到了张三山二十岁左右,父亲母亲先后染上怪疾,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只留下张三山和一个妹妹相依为命。
兄妹二人靠着父母留下的积蓄过了几年,张三山身无长技,为了养活妹妹,只有重操父亲旧业做起了杀猪卖肉的买卖,可惜他终究不是生意人,又年少,不懂生意买卖里的“门道”,没有多久就赔了个精光。
无奈之下,张三山只有带着妹妹想要去扬州府寻找自己做生意的娘舅,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兄妹二人在路上遇到打劫的强盗。
一番搏斗,张三山被刀砍伤,晕了过去,等他醒来之后发现妹妹不见了,自己虽然还有条命在,但是一只眼睛看不见了。
张三山仰天大哭,指天大骂这是什么世道。此时,天空轰轰隆隆,只以倾盆大雨回应他。
此后数十年,天下大乱,宋金交兵,朝廷迁都至临安,临安虽然成为帝都,但这一切繁华终究和张三山毫无关系。
而此时的张三山已经年过五十,三十年间终日为一口饭忙碌,中间虽也娶过两门亲事,但是却无子嗣。不仅如此,张三山所娶得这两个儿媳妇,竟然没有一人活过五年,都因病离世。
乡里人说起张三山来,便说他“命星孤煞”,克尽亲人。张三山自此成了“不祥之人”,此后再无人和他交好,更别提有人愿意给他提亲。
如此一来,张三山更是举步维艰,做什么事无人要他,而年龄上又到了这个岁数,也干不动太重的体力活。后来,千方百计之下总算是找了一个活,也就是没有人愿意做得“更夫”。

更夫这种活,就像前文所说,从“定更天”到“三更天”都不能睡觉的,原本也都是两人一组,一个敲梆子,一个鸣锣通知,但是这活实在太苦太累太熬人,给的银钱又少,最重要的是夜间行走,一般人既没有胆量,又害怕阴气太重,除了像张三山这样无以为生的人,根本不会有人愿意干,所以张三山负责的城南这一片这数年来几乎就他一人。
一朝更夫,十年磨难。
张三山岁数越来越大,身子骨也跟着渐渐不支。但是比着前几年好点的是,不像以前那样一刻都不能睡觉,要时时刻刻望着“漏斗”怕错过时间(打更打错了会被扣工钱的),现在倒是可以使用“燃香”了(就是点一根香夹在两根手指中间,等香燃到手指时,会被烫醒),故而夜间也能找个地方偶尔休息一下。
一晚三更时分,张三山打更路过一个胡同,见一个书生醉倒在巷口,便过去看了一眼,他经常出入这大街小巷,几乎家家户户都认得,也有许多人都认得他,他一看之下自然是认得,是李家的二公子李园。
李家之事他也有所耳闻,李家是本地一个大户人家,家主李丰先从政后从商,可以说是家财万贯,有钱有势,到了晚年时回到故里养老,在这临安府城南方圆十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只是李丰娶了三房,家中还有一个长子叫李杰,二公子李园是庶出。更因为李园的母亲曾是一个风尘女子,故而在李家不受李丰母亲何老夫人待见,那李丰的正房柳氏更是容不下他母子二人。
好在李园倒是争气,自小又聪敏,十八岁时便中了秀才,才算让母子二人在李家有些许地位。
只是可惜两年前,李园母亲突染重疾,没过三五个月便离奇去世。
李园博学,对母亲死因却是感到蹊跷,于是找来一个交好的“仵作”私下给母亲进行验尸,谁知验尸之后竟然发现母亲是中毒身亡。
李园见状大怒,一纸状子告到了临安府知府,状告内容说母亲一生贤良温顺,在李家恪守妇道,任劳任怨,却不曾想遭了毒手,状子里矛头所指,自然是李家大夫人杨氏和三夫人冯氏,还有大公子李杰。
临安府知府吴大人接到状纸之后便带人来到李家询问。
李丰知晓后不由盛怒,大骂李园读圣贤书却不知人道,家丑且不外扬,这种家事竟然和自己连说一声都不说就报了官,莫说他母亲不是被人毒害,即便是被毒害,此等丑事也不应让外人知晓。
李园自然不服,与父亲辩驳道:“自古人命大于天,百善孝为先,我为人子,若让母亲死于非命而不报仇,枉为人子!”
父子二人由此决裂,而事后结果更是出乎李园所料。
临安府知府带了“仵作”对李园母亲再次验尸,结果是死于“伤寒”,并未有什么中毒迹象,而后盖棺定论,因恐“伤寒”传染旁人,安排李家连夜将李园母亲下葬。
李园虽然不甘,但是此事已被临安府盖棺定论,除去在母亲坟前大哭一场之外,根本别无他法。
因他此事做得几乎让小半个临安府都知晓,李家因此也丢尽了颜面,李丰盛怒之下将他逐出家门,只给了城南一处老宅、几亩薄田,和一些银两。

对外宣称李园不孝,从此自立门户,日后所作所为与李家再无瓜葛。
李园也是倔强,当下离开李家来到老宅,一连二年独自一人在此生活。虽然不如在李家之中过得锦衣玉食,但是总算有安身之处,几亩薄田也能收一些租子,生前他母亲也留下了一些私房积蓄,倒也能让他过得去,无非是过得清贫一些。
这些事在坊间流传时,许多人都感叹李园母子二人。更有许多人说李丰收买了临安府知府不让家丑外扬,但不管坊间如何传闻,此事已经过去两年之久。
李园这两年深居简出,埋头苦读,张三山有时深夜打更路过,都能见到院中的灯火,悲苦之人怜悯悲苦之人,对他这种遭遇也是深感同情。
未曾想今晚却见他喝得酩酊大醉,这深秋午夜倒在此处若是睡上一夜,这文弱书生恐怕非大病一场不可。
想到此处,张三山将李园搀扶而起送回家中,又帮他弄了些醒酒汤喝下,等他这边好些才离去。
此后第二日,李园找到他感谢,张三山说没什么,只是看到了就顺手帮了他一把。李园见他已是年迈,便对他说:“阿公打更时从南到北这一趟来回需要半个时辰,我此处在南边,你由北而来,到此处刚好可以歇脚,等下一更时再由此处往北去,刚好能省出一个时辰来歇息歇息。”
张三山连忙谢过,说:“使不得,小老儿生就这副苦命,怎么敢打扰公子。”
李园却摆手道:“什么公子,我此处虽是老宅,也有一进小院,三间闲房,我一个人居住打扰什么,让你来此处歇息,你来便是了。”
张三山说不过他,便又道:“公子不知,我这一生命犯孤煞,是不祥之人,莫要害了公子。”
李园哈哈大笑,说道:“什么命犯孤煞,我堂堂读书人不信怪力乱神,养得是浩然正气,管那些做什么,再说,我不也是。”
张三山拗不过他,但每次路过之际也少进他院落,反倒是李园有时听到打更的声音,便出门拉他进来歇歇。有时,每逢风雨寒暑之时,李园还会准备一些酒菜让他来同饮。
张三山感动得老泪纵横,李园却说:“阿公莫要这样,我这人也是无聊,有时听你讲一些故事,反倒觉得新奇,比一人苦闷在屋中死读书好的多。”

此后,两人反倒成了忘年之交,张三山虽然年迈,但却在很多地方还能照顾上李园,有时李园出门便帮他照看着家门。以前是过一日便是一日,只盼着老天早日将他收了,而今时今日却有些将李园视为自己的孩子一样,只盼着他有朝一日能高中进士,造福一方。
李园对他自然也是如此,视为亲人,有什么事便与他说,甚至和张三山提过让他不要再去打更,在自己这里住下,靠着几亩薄田也能养活二人。可张三山哪里肯如此,说打更也就是夜里来回跑上几趟,这十多年来已经习惯,若是真的闲下来,恐怕还不行。
李园见他如此,也知道再说会伤人自尊,便不再说。
这一日,李园外出访友,因为一时兴起忘了时辰,等从城外回来时天色一黑。谁知在回来路上又碰见三五个好友,拉着他去“谪仙酒楼”又喝了一顿酒,而后几人又拖着去胭脂粉巷喝了厮混一阵。
李园虽然不愿去,但是抹不开面子,也只有跟着逢场作戏,到了快三更时分才借故抽身走开。
这一路上往家行去,已是夜深人静,大街小巷鸡犬不鸣。
他刚刚喝了些酒,此时走起路上有几分步履蹒跚,醉眼朦胧之中见到左右都是一片漆黑,犄角旮旯里一些树叶摇动、树枝石子滚落,也是不禁让人心生寒意。
李园虽然是读圣贤书,养浩然气,但是走在这漆黑夜里也有几分畏惧,心中不由想起来张三山来。
想他一个老人家夜夜走在这大街小巷之中,不仅仅是劳苦,而且更是担心害怕,不知道见过多少恐惧之事。想到此处,李园摇头自嘲自笑,心道自己一个读书人,没有想到这胆量还不如一个老人家,真是太可笑了。

李园一边摇头笑一边往前走,此时离家已是不远,穿过三五条胡同也就到了。他在此居住已有两年,知道哪里路通往哪里,便渐近道往前走。
谁知就在他刚刚穿过一条胡同到了一个丁字路口之时,猛然间见到从另一条街尾处行来一队人,李园原以为是巡夜的衙役差人,但是再仔细望去不由得顿时愣住。
只见这一队人竟有上百人之多,行在前面的骑着高头大马,头戴锦帽,身穿红衣,前胸戴着大红花。而在这高头大马旁边两排人也是身穿红衣,有双手捧着锁拿之人,有人手中拿着铜锣。
再往后看,竟然是一个大红花轿,红红通通,周边簇拥着一群丫鬟婆子,再后面隐约可见有许多人抬着锦盒嫁妆之类的东西。
李园看得一愣,摇头笑道:“原来是谁家娶亲啊。”
说着就要走出胡同向前走去,此时突然来了一阵冷风,吹得他浑身一个哆嗦,脑子也清醒了不少,愕然在当场,再向将将过来的迎亲队伍望去不由心中哆嗦起来,两腿也跟着微微颤抖,这一众百人的迎亲队伍人数虽多,但是竟然没有半点声音,在这夜深人静落针可闻的时刻,竟然没有发出半点响声。
这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那些手持唢呐、铜锣之人分明在鼓吹和敲打,但丝毫没有任何声音。
仿佛之间,这一众百人的迎亲队伍根本就不是与自己是在同一个世界之中,又恍若此刻身处一个噩梦之中。
李园正惊呆只见,那队伍越来越近,此时他更是惊骇,但见这前方高头大马之上的“新郎官”,连同下面的迎亲队伍竟然人人都是粉面白脸,浑然不是活人。
李园登时想起张三山昔日所说“阴差迎亲”之事,难道就是这样?怎么会被自己撞见呢。而且听张三山说过,若是遇到这种事被冲撞了,多半不死也疯。
正呆愣间,那娶亲队伍眼见就要到了跟前,李园一时惊呆只是浑身哆嗦,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而就在此时,背后突然被人拽了一把,李园险些魂飞天外,一回头见是一张丑脸,才猛地舒了一口气,“是你……”
来人伸手捂住他嘴巴,用力一拉李园,低声道:“快趴下,屏住呼吸,别抬头!”
说着跟着李园趁着胡同边趴了下来,一动不动地贴着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出。
李园终究是好奇,忍不住贴着地面向路上望去,竟然看到这地面上所过之处,都是血红的脚印,每一人行走过去,便在地面上留下一个血红脚印,过了半刻功夫才见着百余人的“迎亲”队伍,转过一条街道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此时李园心中跳得依旧厉害,翻身从地上坐起来犹自连喘大气,而刚刚拉他趴下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更夫张三山。
张三山翻身从地上坐起来,又拉起李园,拍拍他身上的树叶干草,也不多说,扶着他往家走去。
直到回到房中,张三山烧了些水给他擦洗了几下,李园这才缓过神来,想想刚刚之事宛若做了个噩梦,便问张三山道:“阿公,刚刚那是……'阴差迎亲’?”
张三山此时笑笑,看看李园摇头道:“你是'圣人’学生,读圣贤书,养浩然气,不是不信这些吗?”
李园摇头,叹息道:“昔日总觉未能亲眼所见之物、之事,都为虚妄,今晚方才知道,这世间原来许多东西都存在,可笑我还总觉自己博览群书,天文地理、阴阳医卜无一不知,却未曾想到尚不如阿公这般学问。”
说罢,躬身向张三山以学生之姿施了一礼。

张三山哈哈一笑,连忙搀扶住李园,说道:“公子莫要妄自菲薄,我刚刚是与你开玩笑。刚刚我们两人所见到不是什么'阴差迎亲’。”
李园“啊”了一声,问道:“那是什么?”
张三山摇头叹息一声,说道:“那是强盗、贼人的伎俩,做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故而夜间行走,但又怕有人看到,便以这种'阴差迎亲’的手段来恐吓旁人。若真是'阴差迎亲’,你我二人凡夫俗子,又怎么可能以凡胎肉眼见到?”
李园再次“啊”了一声,浑身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张三山又摇头道:“刚刚还好我及时赶到拉你趴下,若是你真的冲撞了他们,那免不了遭受他们毒手。撞见鬼怪尚不可怕,可怕的是撞见别人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
李园怔怔半晌,望着院外天空,此时乌云笼月,不见光亮,半晌后方才叹息了一声,摇头叹道:“世道已经如此,竟然还有这些强盗、贼人如此作为,那临安府知府难道不管吗?”
张三山苦笑一声,又道:“公子怎么此刻还不知这些强盗、贼人若是没有临安府知府在背后纵容,又怎么能如此招摇过市?若是他明断,三年前公子母亲又怎么会冤死?”
李园闻听之下,长身而起用力一拍桌面,震得桌面上茶碗乱跳,咬牙切齿道:“我定与他们不罢休!”
张三山忙拉他坐下,安慰他道:“公子莫冲动,民不与官斗,弱不与强争,公子千万莫要书生意气,今日冲动,只能招来灾祸,若是公子有心除贼,那也等日后考取功名,有了力量和手段方可。”
李园闻听再是一愣,当下冲张三山一拜,再不多话,转身回屋读书去了。
外面只留下张三山一人,他望了一眼,叹息一声,拿起梆子和铜锣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敲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关门关窗,小心贼盗!”
一年后,李园进士及第,先任常熟知县,两载后升宣州知府,又三年后,得宋高宗赏识迁任礼部侍郎和参知政事。
随后一年,参奏临安府知府吴兴习欺上瞒下、巧取豪夺、草菅人命,又以“诡事”祸乱百姓,高宗震怒之下令人核查。
未用几日功夫便将临安府知府查实,吴兴习被革职查办,而后流放三千里。
然而此人因与秦桧有关,李园因此而遭秦桧打压。半年之后,李园被贬为临安府知府。
在这数年期间,李园身边一直都有一个贴身老仆,生的又丑又老,但是两只眼睛却是异常明亮,仿佛是黑夜之中的两盏明灯一般,见者无人敢与之直视。
诸葛孔明(没有)灯,文后结语:
古时有三百六十行,“更夫”在其中算是一个最为凄苦的行业,若不是没有其他生计,恐怕不会有人选择这个行业。
选择这个行业的人,也可以说个个都非“等闲之辈”。
既要有胆魄,又要耐得住寂寞。封建社会下,人对一些“诡异”之事更是恐惧,夜间所发生的事有许多都是见不得人的事情,“更夫”作为合法的夜间行走者,不知道见过多少、听过多少“秘辛”。
他们虽然辛苦,但是也最容易被人忽视忽略,而他们的确懂得许多旁人所不知的东西。
不过还好的是,自古以来,无论是贼人,还是其他,很少会对“更夫”施加毒手。
张三山一生是凄苦的,但仍旧行善事将李园送回家中,当然也因此得到李园的回报,不过两人也算是同命相怜,相互照顾。
李园博览群书没错,但终究在“人道”上不懂得一些“阴暗面”,有张三山的帮助和导向,他才去掉了一些招灾惹祸的“书生意气”。
故事讲“阴差迎亲”并非封建迷信,只是一种“阴险手段”,如文中所讲,人都害怕“鬼怪”,而伤人害人的并非“鬼怪”,而是“诡道”。
更夫虽然疾苦,又容易被人忽略忽视,却也能成为进士之师。底层之道,或许才是一种生活之道。
最后想说“生而为人,当光明磊落,坦荡而行,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无论做什么行业,也都应该尊重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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