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贾府之中,有一群服务于主子的下人,她们人员众多,资历也参差不齐。她们各管其职,分工明确,为贾府的主子们营造了一个舒适的环境。 而在这众多的奴才之中,大致可以分成三类。 其一:贾府的家生子奴才,这些奴才,不仅他的父母、爷爷奶奶,甚至于她的后代,都得为贾府服务,比如服侍贾母的鸳鸯,服侍林妹妹的紫鹃。 其二:贾府的非家生子奴才。她们大多是由于家庭困难,而被父母狠心卖到贾府当奴才的。比如服侍宝玉的袭人、晴雯。 其三:贾府太太、奶奶们的众多陪房。这样的奴才,是随着小姐出嫁,而拖家带口的跟着小姐入住到了贾府。比如王夫人身边的周瑞家的、王熙凤身边的旺儿家的,在这个新的家庭之中,她们往往是主子们的心腹、得力助手。 而在贾府之中,不同奴才的待遇也是不同的。正如贾府之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凡是服侍年长主子的嬷嬷们,比年轻的主子还要有体面。比如林之孝家的,前往怡红院,宝玉这样的小主子也得起来迎接;也比如,我们今天所要说的赖嬷嬷。 从年龄上来分析,赖嬷嬷与贾母的年龄相近,她应该是服侍贾政、贾赦的老嬷嬷,或者是奶妈。 作为一个贾府的奴才,赖嬷嬷与众多的奴才们不同,因为她已然成功的翻身做了老封君,她的孙子赖世荣,从出生那一刻便脱了奴籍,到了二十岁,更是在贾府的帮助下捐了前程,十年后,成为了造福一方的父母官。 其实,在贾府之中,如赖嬷嬷这样有着老资历的奴才也不少。比如给我们留下印象最深的焦大,他还是跟随宁国公在战场上出身入死,为救主子甘愿喝马尿的主,但从待遇上来对比,我们显然可以看出,他与赖嬷嬷具有天差地别的差距。 赖嬷嬷出入荣国府,连贾母对她都是和颜悦色,而如凤姐、宝玉等人见了,还得请礼让座,但反观焦大,他在宁国府,不仅不受贾珍、尤氏这些主子的待见,连管家赖大都存心捉弄他,大半夜里,将送秦钟回家这样的苦差事交给他。 或许,如此一对比,我们心中就会有疑惑了。同样是奴才,为何赖嬷嬷能如此成功。 对于这个问题,其实我们从原文中,能够发现,她之所以能享受如此待遇,主要是源于她身上的三个优点。 1、不忘本的赖嬷嬷。 从赖嬷嬷的年龄来看,无论她曾经的身份是奶妈还是嬷嬷,到如今,她都应该早已退休了。 但我们从原文中来看,却能发现,她还是经常性的来贾府给贾母问好,并时刻想着主子,比如,那个年轻美貌的晴雯,便是她孝敬主子最好的例子。 在《红楼梦》的四十五回,赖嬷嬷来到凤姐处,此时在场的还有贾府的小姐以及宝玉,她们处在一块闲谈着。聊起了她的孙子赖世荣,众人都夸她好福气,如今孙子当了官,更加体面了。但她是如何说的?可谓句句之中,都忘不了对主子的感恩戴德。
看看,即便是孙子脱了奴籍,为官一方,但她对孙子的教育,却始终不忘让他铭记贾府对他的恩德。试想,这样的奴才,又怎能不讨主子的喜欢呢? 即便如今,他的孙子马上要赴任,赖家举办宴会,他们第一个想到的也是邀请贾府的主子们。再者,我们从赖世荣这个名字上,也能体会出这点。 第二:没有架子的赖嬷嬷。 按说,如赖嬷嬷这样的老资历的奴才,面对凤姐等人,并不需要过多的礼节。但是,我们从原文中来看,却会发现,她在面对这些年轻主子时,也是始终保持着低的姿态。 比如凤姐的丫鬟平儿给她倒茶。便有这样一个细节。
面对宝玉这个小主子,她出于一片真心,说出了一番自己的一番肺腑之言,但在最好,她依然自我调侃的说道:
可见,面对年轻的主子甚至是体面的丫鬟,她的所作所为也是不失风度的。 而在贾府之中,有一个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奴才,那就是焦大。作为一个奴才,焦大自视劳苦功高,因此,连同贾敬、贾珍、贾蓉三代在内,他都不放在眼中。 对宁国府的大管家赖二,他直说道:
对贾蓉这个小主子,他同样没有一丝的尊敬。
如此一对比,赖嬷嬷的周到、礼仪自然而然的显示了出来。所以同样是奴才,她比焦大更得贾府众人的尊敬。 3、有远见的赖嬷嬷。 作为贾府年长的赖嬷嬷,她的两个儿子在宁荣二府之中都担任着重要的管家职位。长子赖大当任荣国府的大管家,次子赖二当任宁国府的大管家。如此体面的生活,她本可以高枕无忧,颐养天年。 但是,具有长远眼光的她,却敏锐的意识到了,即便在贾府如何体面,但本质上依然是一个奴才,所以。她在晚年之时,最大的心愿,莫过于将孙子的奴籍脱掉,成为自由身。 这是需要大格局的。比如像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她的所作所为,显然与赖嬷嬷有着巨大的差别。作为王夫人的陪房,所以她自视体面,到处惹事,她的儿子对凤姐更无一丝的尊敬,凤姐生日当天,他将凤姐娘家的寿馒头撒了一地,王熙凤让彩明去教训他,反而遭受他的一顿数落。 显然,如周瑞家的这样的为人,是永远也挑不出奴才的宿命的。 小结: 年老的赖嬷嬷,家中也有如同大观园这样的园子,家庭幸福,生活滋润。尤其是从他的孙子赖世荣起,再也没有了奴才身份的枷锁。这是多么奴才们渴望的明天呀,甚至于,即便是根正苗红的子弟,也少有如赖世荣这样的体面。而她之所以能在晚年活的如此滋润,同她本身的为人处世是分不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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