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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根,艺术之根,灵魂之根—开化梅岭寻根之路

 玄鸟文化 2021-12-22

本文共3457字  剩余阅读时间16分钟

徐谷青把根宫佛国的第一处景点命名为“青梅园”,意取家乡梅岭之姓,冠以徐谷青之名。

青梅,青梅,声声呼唤饱含游子之幽思,载满故乡之温情。

故乡就像一块胎记,像每个人生命的烙印,是前世因缘的终点和今生因缘的起点。

生命之根 · 在故乡

在距离衢州市开化县城4小时车程的梅岭村,徐谷青出生的村落——禄源村隐匿在群山苍茫之中。进村的道路沿着山涧流水迂回曲折。

道家讲风水,曾有玄空造化境之思,意将大自然的山、光、水、气与人为建筑的作势、走向融为一体,顺应自然之力调和阴阳之平衡,而获得祥瑞之气。“山环水抱必有气”。禄源村藏于苍莽群山之间,隐于飘渺白云深处。背山面水,背靠开化最高峰“白石尖”,溪涧流水蜿蜒其中,山南水北藏风聚气。

风水宝地地灵人杰,开化历来不乏名人志士。从体恤民情的殿中侍御史江景房,到一生刚直不阿的广东副使徐文溥。他们的故事在当地古今传唱,他们纯洁高尚的精神风貌成为当地宝贵的人文财富。

徐家老宅更是聚天地之灵气,筑于村落最高处,坐拥风水之眼俯察村落全貌。极目环视,所见群山苍莽,黛青色层峦叠嶂绵延数里,远近高低各不相同。左边的矮坡上,祖先建村时曾种下一颗水口树,如今依然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不管寒来暑往,刮风下雨,香榧树始终站成一百年前的姿态,守护着一代又一代先祖的子孙在这里安身立命。一百年过去了,村子繁荣又凋敝,村民们繁衍又迁徙,香榧树始终是那个样子。

徐氏家族也不再祖屋里居住了。子女成年后纷纷展翅飞出山沟沟。只有心念淡泊,知足常乐的老三徐谷松还守着几间祖宅。在这里娶了妻,生了子。在百年前祖先们生老病死的土地上自耕自足。

“我在地里干活累一天,给几块钱就很开心了。他们在城里生活,给个四五千都不满意呢。人是一样的人,但钱我不看得那么重,够用就可以。”

老屋前是一小片平坦台地,到了丰收时节就成了晒场。人从屋里一开门,豆子黄澄澄地就铺了满眼,使人看了很高兴。他吃自己种的辣椒、瓜和豆,抽自己在墙角种的土烟叶。黄昏来临,山谷就泛起薄暮。妻子开始在土灶边忙活,昏黄灯光照着她圆润的身形。他从地里回来了,坐在屋前台地上望着群山,耳朵里听着锅碗瓢盆,烟从嘴里吐出来,散进了山谷飘渺的薄雾里。再过几天,自家种的茶就可以采了。

年幼的徐谷青总爱跟着大他两岁的三哥徐谷松。爬树摘香榧,下地干农活,漫山遍野地玩耍。他就是在这里获得了生命对大自然最原始的觉察,人类对自然最初的理解,以及关于“天人合一”的最切肤的体悟。山水之气融入灵魂,成为最淳朴的艺术基调。徐谷青的根艺之路最初的一步,就是从这里开始。

徐父是村里的老支书,通情达理,一生都在攒钱,就为了让徐谷青能走20里山路,到外徐村学堂读书。徐谷青非常刻苦,书读得很成样子。但读完初中后,父亲对他说,家里没钱了,你不能念书了,去学门手艺养活自己吧。那年他16岁。

他听从父亲的安排做了一名箍桶匠的小徒弟。可没有书读了,他的心总不安分。总喜欢蹲在附近的匠人身边看他们做工。在五花八门的行当里发现了此生的挚爱——木。从此以后,他开始钻研木雕、壁画和书法。后来又鬼使神差地因一副根雕年画而迷上了根艺。

徐谷青不学箍桶做根雕,家人愕然之后是反对。

“不但不支持,还骂他。那时家里苦,我们兄弟姐妹有九个,稀饭都吃不饱。没钱学这个东西,家里人觉得这个没用。”徐谷松说。直到徐谷青用一个根雕山水盆景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家人才从传统农耕思维定势中稍微作出了转变。


从1991年创办开化根雕厂,到2001年着手创建“根雕佛国”殿堂的十年,是徐谷青与古老农耕文化打在自己身上的烙印作斗争的十年,是追随心中不灭理想之光而奋斗的十年。十年中他辗转全国,飘零世界步履不停。在中国美院、北海公园、台北与马来西来等地举办过个展。

从马来西亚的马华大厦开办的根雕展回国之后,徐谷青将衢州醉根艺品有限公司开在了老家开化。给十年漂泊画上句号。

“这里是我的根,也是我的创作之源,我决定在这里实现我根雕艺术产业的梦想。”

老屋旁那棵枝繁叶茂的香榧树,不知又落下了几颗果子。还有没有孩童在树下争抢捡拾呢?他们中间是不是也有当年的谷青和谷松?胆大顽皮,爬上高高的树冠,却摔下来痛得哭了。

创作之根 · 寻自然

徐谷松指着水缸上的一只桶说,那是谷青箍桶匠学徒时期的作品,在老宅里一直用到今天。木板拼接严丝合缝至今滴水不漏。

徐谷松又把我们领到屋内。在灶间一面土墙壁上,岁月尘埃掩埋下依稀能够辨认出一副壁画。通过斑驳褪色的图案还能想象出几十年前曾经艳丽的色泽。

趁大家端详的空档,他小心翼翼地从堂屋案上端出两个木雕,用布擦了又擦,轻轻摆在地上。

“这是他最开始雕的,现在家里还保留着。”

只见三层木质底座上站着一龙一凤。龙盘凤展,对长空当歌,随彩云起舞。说是浮雕更为恰当。两件习作刀法稚嫩,用色大胆,粗犷原始,因追求形式美而违背力学使得龙凤的盘桓展翅都显得岌岌可危摇摇欲坠。

村里的老人们还记得当年徐谷青对根艺的痴迷与癫狂。



这个村里的“异类”青年时常徘徊于山林,寻奇根,访异桩。腊月的雨天,那真是“冷冷的冰雨在脸上狠狠地拍”。他为了方便行走近穿一件单衣,脚趿草鞋,身披蓑衣,在梅岭一个个山头之间穿梭。楮木、杜鹃、乌饭果、黄荆条……枯根于他似获至宝。

有时在烂泥里翻出一截树根,惊其天生遒劲崎岖,感怀大自然之神力,竟不由跪倒在地泪流满面。

“真是疯了。”他们说。

翩然恍惚之间,时空交换,物是人非。

褪了色的墙画、拙劣的木雕,那只提醒他作为一个箍桶匠人的木桶却依旧结实耐用。理想与现实纠缠,撕扯,我们看到了一个少年痴迷又苦闷的心思。在饥饿和贫穷的时代,他的理想像一只方榫与圆卯,与这个时空到处格格不入。

心灵之根 · 自灵性

“老天对我不公平,我的一生四处碰壁。”

从小家里穷困,九个孩子吃不饱也穿不暖。徐谷青干农活笨手笨脚,上遭兄长嫌弃,下要照顾弟妹。排行中间,爹不疼妈不爱地自然生长着。工作后又不擅长人事纷争,总是受到排挤。等到自己创业了,也老是在碰壁,到处碰壁。

年近五十的徐谷青对自己前半生最深切的体会是碰壁。

1988年,22岁的徐谷青背井离乡,母亲只给了10元钱做路费。从那时开始他就启动了自己的人生规划,下定决心要有一番作为,创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一个月75元的工资,人生中第一只海鸥牌相机,用自己买的电饭煲煮熟的第一碗饭。他在贫瘠的物质生活中坚持着自己的英雄梦想。

1991年创办属于自己的企业——开化根雕厂,但是企业效益并不好。1993年的一次展览会上和一位台商签订了50万元的供货合同,只拿到了1万元定金却掷下了40万元贷款。台商杳无音信,货物积压满仓,工人四散,厂子陷入困境。

1995年,与朋友合伙创办醉根艺品股份有限公司却迎头撞上1997年亚洲金融风暴。公司也倒闭了。

心里的苦是叫不出来的滋味。

每天早上他都面临着一万个放弃的理由,每天晚上他都想着明天再撑一天吧。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对自己喊一句:“起床!”喊醒身体里面的自己,喊醒昏昏欲睡的灵魂。劳其筋骨,挑起重担,为这一天而奋斗。

“人也就这样过来了。持之以恒的内在力量很重要,想要做的事情真的不能放弃。”他说。

徐谷青骨子里的确有一种硬挣。天待我不公,我便与天斗,地待我不仁,我便与地斗。天塌地陷不能阻止。这样的形象,海明威写过《老人与海》,余华写了《活着》,J·C·尚多尔拍过《一切尽失》。

所以孟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

历经多年的奋斗和发展,如今徐谷青的衢州醉根艺品有限公司已成长为国内规模最大的根艺企业,实现了根艺创作从个人行为到分工严密的集体创作的大转折。

2002年,由衢州醉根艺品有限公司投资4.5亿元,徐谷青亲手设计的中国根艺美术博览园正式启动。如今占地360亩的博览园三期工程正如火如荼,成为了浙江省生态环境教育示范基地、浙江省文化建设示范点、国家文化产业示范基地与国家5A级旅游景区。

在徐谷青的带动下,如今开化根艺企业发展至20余家,从业人员2000余人,年加工创作根艺在30万件(套)以上,年销售额逾6000万元。根艺产业成为开化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新板块。

“我这一生将会执着于根雕艺术,要将中国的根雕艺术传承下去,”徐谷青说,他的梦是将根宫佛国建成传承世界文化遗产的载体。

艺术家吗?设计师?或者商人?他的生命就像一截寻常、卑贱而粗陋的树根,同时又是自然界中最坚韧最硬挣的存在。这段浑然天成的根材历经风霜雨雪,历经风蚀刀刻,在自然的种种考验中打磨出了天然的灵性光华。

荆棘刺进身体,成为了一生的脊梁。

他的生命之根,艺术之根与灵魂之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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