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中国，一个人从一出生，除了被冠以姓氏，还有属相生肖。古代姓氏或许有尊卑等级，而属相却是生而平等，且伴随人的一生，与人的命运紧密联结。似乎，冥冥之中，有一个生命在陪你成长，这种休戚与共的关系联结着人与生肖之间的情感。微妙而坚定。于是十二种动物不再是自然界的普通动物，而是随着这种情感被赋予各种寓意。 中国的十二生肖，不如说是中国人心里的属相。  △《老鼠嫁女》剪纸  1 “寅木也，其禽虎也；戌土也，其禽犬也……”这是东汉王充的《论衡》中提到的十二生肖，与今天的十二生肖是一致的。有关十二生肖的记录在中国很早，从《诗经》到历代的史书传记，但很多版本与现今略有不同。星宿说、图腾说、岁星说、五星阴阳说、动物习性说、佛教说、外来说等等十二生肖的文化来源众说纷纭，在此不作深究。 我记忆中却还存留着民间传说的版本。小时候我问父亲，为什么十二生肖没有“猫”属相，于是父亲给我说了以下版本：轩辕黄帝要选十二个动物担任宫廷卫士，猫托老鼠报名，结果老鼠忘了，于是有了猫抓老鼠的缘由。原本牛为首，老鼠却偷偷爬上牛背，纵身一跃抢在最前面。这样的民间传说固然没有可信度，但春节贴春联或者某个夏日的午后，长辈摇着扇子缓缓道来的生肖故事，其实不计其数，也是每个孩子最初的生肖印象。 《周礼·天官·庖人》中说：“庖人掌共六畜、六兽、六禽，辨其名物。”十二生肖取马、羊、牛、鸡、犬、豕六畜，及鼠、虎、兔、龙、蛇、猴，十二种动物。  2 生肖，是人的属相，与人休戚与共。因此生肖动物往往在自然形态的基础上融入更多人文的元素，这也是童趣园十二生肖根雕遵循的传统。换句话说，脱离这些人文元素，生肖就只是普通的动物了。童趣园的根雕猪噘着嘴巴、肥头大耳，一副憨态可掬的可爱模样正是生肖猪的形象。猪在中国的文化中是褒贬参半的，一方面古往今来凡重大祭祀必用猪祭品，并以猪头为重，俗称“猪头三牲”，它是庄重的；另一方面，它有时也是贪婪、懒惰的象征。但生肖猪属于前者，它形象肥胖却优美，往往活灵活现，憨态可掬。传统认为猪属相的人是有福气的。马是六畜之首，生肖马有马到成功、一往无前的寓意，因此生肖马的模样通常清朗俊逸，给人一跃千里的动感。  △童趣园的根雕马 童趣园的根雕马是童趣园所有动物根雕中最具动感的动物之一。它三足腾空而起、飘逸俊朗，鬃毛因奔跑被风吹起，向后飞扬，给人非常强烈的力量感和速度感。根雕马的旁边是叼着铜钱的羚羊，一跃而起，展现着平和、吉祥的美感。古人视羊为“德畜”，善群、好仁、死义、知礼。它良善温顺，有角但不好斗。  △生肖羊 另一方面，由于情感上人与属相的命运共同体，人们渴望通过与生肖动物建立某种关系来加强与生肖的联结，实现寄托在这些生肖动物身上的美好寓意。因为在中国人的观念里，动物是有灵性的，它可以给我们带来好运。因此古代人们会将生肖动物绣在衣物、手帕等各种贴身之物上。宋元时期则有生肖钱币，一面是人肖像，一面是生肖动物，以此来增加人与生肖动物之间的联系。  当人饱含情感看待事物时，事物便也具备了情感，衍生到写诗作文便是“托物言志”。在对待生肖文化上，则是将动物拟人化，使它们获得与人共通的情感。生肖动物拟人化在民间生肖文化中很常见。比如民间故事“老鼠嫁女”中，提灯、敲锣、吹鼓手……各种执事与轿夫都是像人一样直立行走的老鼠，场面宏大，欢天喜地，和民间普通人家嫁娶相似。人们将老鼠想象成人，它们的繁衍也需要婚配仪式。民间以“老鼠嫁女”“老鼠娶亲”的剪纸年画象征着吉祥如意，这实际上是寄托着人们对美满幸福生活的期盼。除了剪纸艺术，唐宋时期的十二生肖甬都是生肖动物的脑袋，人的身体。在根宫佛国文化旅游区根佛文化景区入口处，游客首先看到的便是十二生肖文化长廊，动物首，人身，如一排护卫，默默守护着这片土地上的生灵。十二生肖在中国人心中有庇护、守护的作用。如今的童趣园里，老鼠“双手”捧着金元宝，也是将生肖动物拟人化的表现手法。因生肖鼠有“富裕”的寓意，加入“元宝”元素，寓意在此。  中国的生肖文化，折射出古人在自然界中与动物和谐相处的朴素原始的生态意识，体现的是天人合一的思想。这些动物无论在现实世界如何，在生肖文化中，都是可爱讨喜的，连老鼠偷吃粮食都有“仓鼠有余粮”的说法，即说这户人家富足，家中鼠多象征富裕。人虽为万物灵长，却也只是自然界中平凡的生灵。这种朴素的民间文化实际上承载的是人们对生活的美好愿望。生肖年复一年，十二年一次轮回，每年都有关于吉祥如意的期盼，是多么有盼头啊。  3 生命的活力与盼头，是十二生肖文化的内涵。 也正因为这种生命的活力，古人拥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创造出“龙”这一虚构神物，并逐渐成为中华民族的象征。根雕龙周身祥云环绕，身上有鳞片，因为传说龙在天则腾云驾雾，下海则追波逐浪。它头上有鹿角，身体粗壮丰满，龙爪锋利，龙须飞舞，象征着龙的威武和气势。几条龙盘踞而卧，相互应和，充斥着生命的阳刚之美。  △生肖龙盘踞而卧，充斥着生命的阳刚之美 “童真”和“天趣”是童趣园营造设计核心，在厚重的中国生肖文化中，依然可见这种轻快、自然的元素。在生肖动物兔子根雕中，若你将目光从大型根雕上移开，或者俯身观察，会发现几只小兔子尤为可爱。只见三只小兔子相互牵扯着，最后方的兔子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最前方的一只“双手”拉着下方的小兔子。大约是这只小兔子不小心从高处掉下，其他兔子纷纷上前帮忙，最后面还有三只兔子闻讯赶来。童趣园以这种天真可爱的方式传递着和谐、互助的美德。生肖鼠则以一只鼠妈妈带着三只小老鼠的方式增添这种趣味。三只小老鼠的排列也很有意思，整整齐齐，一只“咬”着另一只的尾巴，以防“掉队”。可见，在十二生肖的根雕上，醉根的匠人是有他们的态度和情趣的。传统与现代，庄重与活泼，就这样实现了完美融合；也成全了传统题材的文化性和趣味性。这何尝不是十二生肖在当代的活力？  春去秋来，年复一年，自然轮回生生不息。当鲜活的树根在这一轮回里走到尽头，成为枯根，却在另一处孕育出如此生动“鲜活”的生肖动物。在这一轮回中，是否也蕴含了生命的另一种活力与盼头？ （正文完） ◇ 童趣园位于国家5A级景区根宫佛国华夏根文化景区，占地一千平方米，是目前世界上唯一一家以“根”为主题的动物群落栖息地，它以根雕为载体，以动物为表现形式，分为“海、陆、空”三大系列，共计百类群种600余个动物，有“根雕版的动物世界”之称。 ◇ 文章选自玄鸟文化策划杂志《醉根》夏季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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