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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不知何处去,白芍依旧笑春风

 海棠盈香 2021-12-22

2020年5月的一天,我和朋友到中山公园看白芍药。

因为我们都比较花盲,错把公园比较中心位置的大片牡丹当芍药,以为花都谢了,后来问了人才知道,原来芍药在很偏僻的西南角,花正盛开。

到了才知道,中山公园的芍药并不如传说中“久负盛名”,尤其是白芍药,品种单一,花也一般。

那什么说“久负盛名”呢?

因为1951年5月的一天,有人专门来此看白芍药,他就是新中国的总理周恩来。

万事开头难。

建国之初,国家百废待兴,恢复经济生产,建立外交关系,美国又发动了侵朝战争。

抗美援朝的志愿军作战方案及整个后勤供应,几乎都由周总理主管,他经常一连工作十四五个小时,有时还会连轴转,连续一两天不睡觉,没时间吃饭。谁叫也不听,连邓颖超去劝也不行。

这样下去总理的身体怎么吃得消?这可急坏了工作人员!

还好工作人员有一个“秘密武器”,就是总理的侄女6岁的周秉宜(小名叫小咪)——她太小,讲革命道理,她不懂,她微笑,你发脾气也不忍心,惟一的出路,只有乖乖地跟着她起身,可以说是“百战百胜”。

1951年5月的那一天,天还没有亮,小咪睡得正香,突然被工作人员叫起来,“阿姨带你去看花!”

小咪头上扎个大蝴蝶结,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走进周总理的办公室。

这时,周总理已经连续工作了整整二十多小时了,邓颖超也劝不住,只好搬出这个“秘密武器”。

“伯伯,咱们去中山公园看花吧。”

“小咪,我还有工作没搞完,再等半小时。”

但毫无商量余地,小咪执意往外拉。

瞧着穿戴整齐的孩子,头上扎得十分精美的蝴蝶结,却眼泡略肿,神态木讷,直打哈欠,周总理便明白事情的真相了。他走出办公室,在回廊里问道:“小咪,就在院里走走,好吗?”

小咪摇头,拉着周总理直往大门口走,出了里院大门,汽车已经发动,卫士长、护士都含笑迎了过来。望着远去的汽车,邓颖超总算松了一口气。

如今69年过去了,现在唯有一张照片可帮我们回忆那个普通又不普通的清晨。

5月的中山公园花很多,为什么周总理单单去看芍药,还是白芍药?

前两天周秉宜专门写了一篇关于周总理与母亲的文章,提到了周总理与白芍药的故事,以下为有关片段节选【点这里读全文】:

1898年春周恩来刚出生不久,小叔周贻淦患上了肺结核病,肺结核病在当时属于不治之症。周恩来的祖父十分焦虑,为了挽回小儿子的生命,他便寄希望于早已订亲的陈三姑嫁过来冲喜。

陈家人不情愿了,他们劝告陈三姑可以提出退婚。然而陈三姑没有同意。在100多年前的旧中国,一个女孩子一旦订了亲,就属于对方家的人了,正所谓“生是夫家人,死是夫家鬼”。女人守寡后若终身不改嫁,名字会被载入县志,村里还会为她立贞节牌坊。出身书香门第的陈三姑看来,女人的名节是比什么都重要。

据周恩来的堂妹周美娟后来回忆说:“当时陈三姑果断地做出一个决定,她去托了人来给自己开了脸。”开脸就是用一种专门的小刀将女孩子额头上细碎的绒毛刮去,使额头变得干净光鲜。这是女孩子出嫁那天必做的准备,开了脸就表示自己是新娘子了。“开过脸之后,陈三姑就这样在没有家人的陪伴下独自一人勇敢地走进了驸马巷周家的大门。”

不幸的是,陈三姑嫁入周家才半年,周贻淦就痛苦地离开了人世。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封建社会,一个男子婚后没有子嗣则为大不孝,在家族的谱续上也不能排在重要的位置。周恩来的祖父周起魁为了让他心爱的小儿子能有后代,也为了让陈氏日后有所依靠,便决定将才刚半岁的长孙周恩来过继给周贻淦夫妇,孩子交由守寡的陈氏来抚养。所以周恩来后来介绍自己是“六月而孤,承嗣寡母陈。

陈氏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是个才女,14岁便能赋诗填词,她的书法和绘画也都达到了一定的水平,她喜欢画美丽的白芍药花

周恩来就这样有了两位母亲,然而,两位母亲的母爱他并没有享受多长时间。1907年,周恩来的生母在去世,第二年夏天,陈氏也不幸去世,当时小恩来才10岁。

周恩来终生都对两位伟大的母亲怀有深深的思念之情。

1918年1月2日,留学日本的周恩来在日记中曾专门提到他的嗣母陈氏:

我把带来的母亲亲笔写的诗本打开来念了几遍,焚好了香,静坐一会儿,觉得心里非常的难受,那眼泪忍不住的要流下来。计算母亲写诗的年月,离现在整整的二十六年,那时候母亲才十五岁,还在外婆家呢。想起来时光容易,墨迹还有,母亲已去世十年了。不知还想着有我这儿子没有?

3月20日的日记中又记起母亲:

晚归自习,偶思及家事,想亡母,不能成眠。

遗墨犹存,音容久杳。伤哉!

对母亲陈氏的生辰忌日,周恩来也都一一铭记在心:1918年7月26日,他在日记中记:“母亲亡后十周年忌辰”;12月13日又记:“母亲亡后四十一周年生辰。”

周恩来居住的西花厅,从大门洞往里走,是一条砖砌的小路,小路径直向北通往周总理办公室。路两旁种了一丛丛的白芍药花也有星星点点的黄色月季夹杂其中。每当春天来临,大朵大朵的白芍药便全都开了。它们簇拥着,伸展着,像两排美丽的云朵,一直开到周总理办公室的窗前。
西花厅的工作人员都知道周总理喜欢白芍药花,其实,那是周恩来在怀念他最为敬爱的伟大的母亲陈氏陈三姑。
1974年夏天,周恩来因患病离开西花厅住进了解放军305医院,据他生前的最后一任护士许奉生说:“以后,白芍药就长得不好了。”

由此便知周总理的“白芍药情结”了。

整整69年过去了,我与友人于是特意到中山公园看芍药,寻找当年拍照处,怀念当年的看花人,并遥想100多年前那位画白芍药的才女的身姿。

是不是这里呢?

做张图对比一下!

到底是不是呢?

谜底留待明年此时再揭开吧!

另一位朋友有诗赠曰

初夏游园不觉迟,

梦中故地待寻之。

又逢白芍花开好,

长忆周公到此时。

来,看白芍药!

白芍药当真一般,而且最近几日北京总下“泥雨”,花朵、叶子上都是泥点子……

其他颜色的芍药比白芍药略微好一些,但也是生在杂草丛中,像是没有打理的,远不如园中央的牡丹打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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