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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非 鱼 自从妈妈去世之后，小格桑就再也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在他五岁那年，爸爸又为他找了一个后妈。从此，小格桑的日子便一天不如一天好过了。 后妈把他看成眼中钉，肉中刺，一心想除掉他。 俗话说：“有了后娘，有后爹。”这一天，小格桑还在睡梦中，就被爸爸扯着耳朵揪醒了：“瘟猫！快起，你这个光知道睡懒觉的小瘟猫！” 小格桑的耳朵一阵钻心的痛，倏地睁开了眼睛。天井里爸爸已经修理好了木轮车，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遭瘟的小懒猫，快把你妈为你准备的新衣服穿上，我送你到你姥姥家去！” 小格桑非常的纳闷，心想：“今天太阳莫非从西边出来了？往日，我一再说思念姥姥想到姥姥家去，爸爸总是吼，穷毛病不少，不准去！” 爸爸拾掇好了车子，小格桑果然看见一身梦寐以求的新衣服放在床头上，高兴地穿好，坐到独轮车上。 车子沿着蜿蜒的山路，在爸爸慌慌张张的推动中，爬上了一座山梁又一座山梁，最后停在一处峰峦叠嶂的山崖上。 爸爸放下独轮车蹲到山崖上休息了一会儿，突然说：“不好！我的烟袋丢了，小格桑你下来，我回头去找烟袋！” 爸爸推着独轮车下山去了，小格桑一个人在荒凉的深山里，等呀、等呀……从早晨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黄昏，一直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还是不见爸爸返回的身影。 听着森林里猫头鹰的叫声，看着出窝觅食的一群群豺狼虎豹，小格桑害怕极了，趴在地上大哭起来。 夜渐渐深沉，朦胧的月光下走过来一匹猛虎，小格桑恐怖地用双手捂住了眼睛。那匹虎走到他的身边，仰起鼻孔，在他身上嗅了嗅，并且伸出舌头舔了舔他那可爱的小脸蛋，在地上用爪写了一个“大”字，扬长而去。 小格桑想：虎为什么不吃我呢？ 虎虽然没有吃小格桑，但是，小格桑还是非常的害怕，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空旷的大山里什么妖魔鬼怪都有啊！ 树林里又走过来了一头豹，那头豹看见了小格桑，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小格桑想：这回是完了，那匹虎没有吃我，这头豹一定会把我吃掉的。想起爸爸和黑了心的后妈平时对自己的百般虐待，一股股酸水涌上心头，别人都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而我小格桑连根野草也不如啊！既然没有了妈妈就没有了幸福，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既然活着没有了什么意思，那就让豹把我吃掉吧！” 小格桑不想活了，迎着走来的豹闭上了眼睛。 那头豹也和虎一样，仰起鼻孔在他身上嗅了嗅，伸出舌头舔了舔他那可爱的小脸蛋。 小格桑问：“豹，你为何不吃我？” 那头豹在地上用爪写了一个“大”字，意思是说，“你是大命之人！”扬长而去。 小格桑感到非常的奇怪，难道豹和虎都不愿意让我死吗？既然畜生们都不愿意让我死，那么，爸爸为何又会把我撇到这荒山野岭不把我领回家去呢？ 小格桑幼小的心灵想不了许多，便睁大眼睛数起了星星。妈妈活着的时候经常说：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人。小格桑就是妈妈心目中的小星星。 哪一颗星是属于小格桑的呢？小格桑找呀、找呀，整整找了一夜，终于在黎明的时候找到了一颗最亮最亮的星，那棵星就是启明星。 启明星爬上了树梢头，正对着小格桑微笑呢。似乎在对他说：“小格桑呀，小格桑，你一定要坚强起来，勇敢地活下去！” 一夜过去了，起床的鸟儿们看到了小格桑都“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替小格桑鸣不平。 有的说：“小格桑的后妈太坏了，竟想出了这么个歹毒的办法，把小格桑丢弃到荒郊野外，想让狼豺虎豹吃了小格桑！” 还有的说：“小格桑的爸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亲生的骨肉不疼，反而还要加害他！” 鸟儿们议论着，对小格桑的遭遇深表同情，便各自从家里捧来了一枚枚蛋送给小格桑。 小格桑深受感动，很有礼貌地说：“谢谢，谢谢大家！” 小格桑在大山里住了下来，与狼豺虎豹做邻居，鹰燕雀雉是朋友，他们和睦相处，日子过得非常的开心。 这一天，小格桑正在森林里采蘑菇，突然听到“砰”的一声枪响，只见一匹受了伤的梅花鹿，一瘸一拐地向这边仓皇奔来，后边紧紧追赶着一伙猎人。那伙猎人手持大刀长矛，有的还举着鸟铳猎枪吆吆喝喝地说：“打中啦，快追呀，梅花鹿跑不掉啦！” 梅花鹿伤势不轻，血水顺着颈、腿、小腹汨汨地往下流。但她还是顽强地努力飞奔，她跑呀、跑呀，由于失血过多，当跑到小格桑面前时，一头栽倒在地。 小格桑把受了伤的梅花鹿抱在怀里，看了看即将追来的猎人们，毅然脱下身上的新衣服穿在了昏死过去的梅花鹿身上，用杂草掩盖了一番，堆砌成一座坟头，趴在上面：“妈呀，妈呀！”地哭了起来。 猎人们追了过来，发现赤身裸体趴在坟头上痛哭的小格桑，又看了看草堆里露出来的一角用寿布做的新衣，捂住鼻孔问：“小娃子，看见一匹受了伤的梅花鹿没有？” 小格桑点了点头说：“看见了！” “往哪儿跑了？” 猎人们迫不及待地问。 小格桑用手指了指远方说：“往那里！” 猎人们顺着小格桑手指的方向，往深山里追去。小格桑便把梅花鹿从草堆里扒出来，背着走进一座山洞里。 这座山洞就是小格桑的家，小格桑把梅花鹿安顿在铺满乌拉草的地铺上，从隔壁请来了虎医生、狼大夫，共同为梅花鹿治病。 梅花鹿的后腿被猎人们打断，狼大夫便为她在伤口敷了些消炎止痛的药粉，又让虎医生掏出祖传的虎骨膏药为梅花鹿贴在伤口上。 梅花鹿渐渐苏醒，小格桑端来了一瓢清水喂梅花鹿喝下，又让狼大夫为她量血压、诊脉。 狼大夫把梅花鹿的爪托在掌心里诊断了一会儿，高兴地说：“恭喜你梅花鹿，你很快就要做妈妈了！” 原来这是一匹怀着崽的母鹿，因为身体笨，行动迟缓，才被黑了心的猎人们打了一枪。 小格桑听说梅花鹿怀了崽，心里十分高兴，送走了虎医生、狼大夫之后，便跑到山坡上挖来了一颗千年老参，熬了一碗参汤，捧给梅花鹿喝。并且安慰梅花鹿说：“鹿大婶，您不要着急，安心养伤，我会照顾好您的。不论您生一个小弟弟或者一个小妹妹，森林里的邻居们都会同样欢喜！” 梅花鹿在小格桑的精心照料下，很快便康复了，并且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生下一位小公主。小格桑便给鹿公主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鹿娘子。 鹿娘子长到十六岁，渐渐出落成一位亭亭玉立的美人儿。在虎医生、狼大夫的撮合下，鹿娘子便和小格桑结成了夫妻。在他们举行结婚典礼这一天，全森林里的飞禽走兽都来了，欢天喜地赶来参加她们的婚礼。她们的婚礼非常的隆重，飞禽走兽们挤满了东山、南山、北山、西山好几座山坡。并且在山坡上搭起了一个偌大的彩棚。 猴子们在彩棚里跳舞，百灵鸟在彩棚里歌唱，狮子、狐狸说相声，野猪、大象演小品。山野里万兽欢腾，千鸟鼎沸。正当大家团聚一堂，尽情欢乐之际，突然，听得树梢上担任警戒的猫头鹰叫了起来：“坏蛋来了！坏蛋来了！” 众目观望，只见从山坡上闯来了一帮荷枪实弹、手持大刀长矛的猎人，猎人们牵犬架鹰、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 小格桑放下新娘，安慰漫山遍野的飞禽走兽们说：“大家不要紧张，只要有我小格桑就绝对不会让猎人们伤害你们一根毫毛！”说罢，便昂首挺胸迎了上去。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虬须络腮的黑大汉，猎人们都称他为大王。 他用手中的鞭子指着鹿娘子问走上前来的小格桑：“尕小子，她是你什么人？” 小格桑理直气壮地回答：“她是我的新娘子！” 山大王鹰眼倒竖，虬须抖动了一下污蔑说：“尕小子，你也不撒泡尿照一照自己的脸膛子，这么漂亮的女子你也配娶她为妻？” 山大王见鹿娘子长得漂亮，便想占为己有，厚颜无耻地对小格桑说：“小子，你穷得一无所有，我担心你养不活这位小美人，我给你十万两黄金，你把她转让给我吧！” 小格桑听了这话，又气又恨，真想扇他几个嘴巴。 山大王见小格桑不被金钱所动，进一步利诱说：“只要你把鹿娘子让给我，我会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小格桑还是不答应。 山大王只好心生一计说：“尕小子，不妨咱们就来个公平竞争，比一比看谁的家产多，谁就娶鹿娘子为妻！”山大王提出的条件似乎公平合理，便达成了协议，决定明天一早，在山坡上比家产。 山大王胸有成竹，率领人马下山去了。作为一寨之主，他有的是金银财宝，明天的比赛，不用猜，也会稳操胜券。 小格桑回洞之后可犯了愁，伏在石桌上不吃也不喝，只是怔怔地看着青梅竹马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鹿娘子唉声叹气。 鹿娘子为他熬了一碗银耳燕窝汤双手捧给他，劝他说：“相公先吃饭吧，切不可饿坏了身体！” 想起明天的比赛，如花似玉的妻子就要被大王冠冕堂皇地夺走了，小格桑的心里比针扎的都难受，那还有心思吃饭？ 小两口对坐害愁，心头如压了块石头一般沉甸甸的。 鹿妈妈知道了这件事，推开门走了进来，她不忍心拆散一对小鸳鸯，更不愿意让大王的阴谋得逞，冒犯天规告诉了他们一桩不可泄露的天机。她说：“很远、很远的月亮峰上，有一座仙人洞，仙人洞里住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仙人，那位老仙人就是掌管金银财宝的财神爷。财神爷有一只万宝箱，万宝箱里装着许许多多的金银财宝，金银财宝虽然多，财神爷却非常的吝啬，从不轻易地拿出来送人，只有对那些勇敢、勤劳、善良的人，才偶然拿出一丁点赏赐给她们。明天的比赛迫在眉睫，孩子们为何不到月亮峰上去碰一碰运气呢？” 小格桑和鹿娘子听完鹿妈妈的诉说，都高兴地跳了起来，争着说：“我去，我去，我们去！” 两个人都争先恐后地抢着去，鹿妈妈的心里十分地高兴，便说：“孩子们，月亮峰离这儿很远、很远，必须翻过六六三十六座山；七七四十九道河；八八六十四坡荆棘丛；九九八十一片毒松林，才能到达月亮峰，找到财神爷。你们不怕吃苦吗？” “不怕！” “不怕累吗？” “不怕！” “不怕流血和牺牲吗？” “不怕！” 夫妻二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完毕，携手并肩上了路。 后来，鹿妈妈因为泄露了天机，遭雷击身亡。 月亮出来了，小格桑和鹿娘子在月亮姐姐的指引下披荆斩棘，受尽千辛万苦，翻过了三十六座山；趟过了四十九道河；走过了六十四坡荆棘丛和八十一片毒松林，爬上了月亮峰。 月亮峰头，仙人洞前，那位白发苍苍的老神仙，正手捧万宝箱恭候着他们。看到他们到来，慈祥地微笑着说：“善良、勇敢的孩子们，你们的事情我全都知道啦，太阳马上就要出来啦，你们拿着万宝箱，快点赶回去比赛吧！” 一会儿，太阳真的出来了，天明亮啦。 小格桑和鹿娘子借到了万宝箱，恭恭敬敬地给财神爷磕了三个头，说了声：“谢谢老爷爷！”转身便走。这时，迎面飞来了一对大鹏金翅鸟，对他们说：“小格桑，鹿娘子，我们是来迎接你们的，快骑在我们的背上，让我们载着你们俩返回吧！” 小格桑和鹿娘子携带着万宝箱，分别骑坐在两只大鹏金翅鸟的背上，“哧楞”一声，就飞了回来。这时，太阳才刚刚升起。山坡上人欢马叫、禽鸣兽吼。大王率领大队人马，拉着几百车金银珠宝迤逦而来。看到小格桑得意洋洋地说：“尕小子，看我的金银财宝多不多？你何必不服气呢？快把鹿娘子交出来，跟我走，免得给你带来羞辱！” 小格桑看着王的一车车金银财宝，又看了看手里捧着的首饰盒般大小的万宝箱，心里直犯嘀咕。万宝箱这么小怎能装下多少金银珠宝呢？这场比赛怕是要输给山大王了！ 山大王见小格桑面露为难之色，趋势紧逼说：“尕小子，不敢比了吧？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快把小美人交出来吧？” “不要高兴得太早了，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小格桑的身前、身后、身左、身右，千千万万、万万千千的狼豺虎豹、狮子大象、野猪黑熊、猿猴狐兔、牛马鹿羊，漫山遍野的动物们异口同声地说。 小格桑见有这么多好朋友支持他，胆量壮大了起来，挺直腰杆说：“比！” 山大王开始摆起了家产，他的家产真多，摆满了东山，摆西山；摆满了南山摆北山，金银珠宝整整摆满了东西南北四座大山。 小格桑手捧万宝箱，心里还是不踏实，但又不甘心弃权，弃权就等于把鹿娘子输给了山大王，只好揣测不安地缓缓地打开万宝箱。 万宝箱里，只有一方金砖，一只元宝，一块银元，还有一小串铜钱。 小格桑看着半空不满的万宝箱，大吃一惊：“哎呀，怎么就这么点？”小格桑暗暗叫苦。 山大王有心让小格桑出丑，大声催逼起来：“摆呀，摆呀，你的财宝在哪里？” 小格桑忍受不了山大王的侮辱，摸出那块金砖朝山大王砸去，殊不知，手刚拿起第一块金砖，接跟着又蹦出第二块金砖。小格桑觉得此事蹊跷，试探着，又拿出第二块金砖。第二块金砖还没有摆放好，万宝箱里又蹦出第三块金砖。就这样一块接一块地往外拿，金砖也就一块接一块地往外蹦，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小格桑高兴极了，虽然累得满头大汗，但还是鼓足劲地往外拿。他拿了金砖，拿元宝，拿了元宝，拿银元，摆满了一山又一山，摆满了一坡又一坡。所有的空地都摆满了，山大王才夜猫子看戏傻了眼。他做梦也不曾想到小格桑会有这么多的金银财宝。虽输而心不服地说：“尕小子，本王的财产没有全部拿出来，这一次不能算！” 小格桑问：“你为什么不把财产全部拿出来呢？” “尕小子，你知道个屁！财宝不让外人见，这个道理难道你都不懂？” 小格桑真的不懂山大王的意思，山大王又向他提出了第二个无理的比赛条件。第二个比赛项目是：拣米粒。就是把一口袋小米粒漫撒在山坡上，甲乙双方那一方拣得多，拣得快，那一方就是赢家。赢了的便可娶鹿娘子为妻。 山大王人多势众，一字儿摆开十万大军，个个摩拳擦掌、严阵以待。 小格桑孤独一人，南北对垒，显得十分可怜。裁判把黄米粒，一把一把撒在山坡上，下达了命令：“预备——开始！” 比赛开始了，山大王的喽罗们为了能得到主人的赏赐，都拼命地弯下腰去，找呀、拣呀，有些米粒都钻进了草丛里，石头缝里，即使他们体壮如牛，彪悍如虎，然而，拣米粒个细活，还是事倍功半，拣得起来的米粒少之甚少。 小格桑的两只手，不敢怠慢，翻石划草，从草丛中的石缝里，把一颗颗小米粒抠捏出来。 比赛紧张而又艰难地进行着，山大王感到已经稳超胜券，便对小格桑揶揄说：“尕小子，不要白费力气了，这一次，你输定了，我的十万大军，每人拣米一粒，就是十万粒，你小子就是有吃奶的力气也白费劲。只可恨，当初你妈为何不给你多生出几只手来呢？快把小美人让给我！” 山大王说着就要过去抢鹿娘子。 森林中的喜鹊、斑鸠、锦鸡、鹁鸪、鹌鹑、鹪鹩、鸽子和麻雀还有布谷鸟，成千上万的鸟儿们一齐飞了下来说：“小格桑，不要着急，我们来帮助你！”鸟儿们拣米粒可都是行家里手，不论米粒是大是小，是成是秕，或钻进石缝里，还是藏在草窠里，它们都能一粒不漏地叼啄起来，送到小格桑张开的口袋里。 第二场比赛山大王又输了，但是，还是不服气地说：“不算，不算！都是鸟儿们帮了你！” 第二场比赛又被大王赖了过去，紧接着，山大王又提出进行第三场比赛。第三场比赛的项目是：赛神驹。看谁的马儿领先跑到对面的那座山坡上。先跑到的为赢，后跑到的为输。赢了的便可娶鹿娘子为妻。 山大王有数百匹肉满膘肥的：駃騠、骅骝、骕骦、骏骙、骐骥，一个个堪称宝马。 山大王从众多的宝马中挑选出一匹千里追风铁骅骝又名黑旋风，参加这场比赛。只见那匹马，身高体壮腿长，鼻宽耳大口阔，身一纵，腾云驾雾，蹄一扬，顿起狂飙。 小格桑正因无马犯愁，只听得万兽之中“咴咴”一声哞鸣叫道：“小格桑，不用愁，我来也！” 随着这声哞鸣，从山峰上闪电似地驰来一匹雪白的玉麒麟。 玉麒麟和铁骅骝双双站在起跑线上，裁判一声令下，两匹神兽绞上劲地往前奔跑，一黑一白犹如两朵云被飙风吹动着向对面山头上飘去。一会儿黑旋风领先；一会儿赛闪电夺魁。这一下子可忙坏了双方的拉拉队，她们站在两边，拍手打掌，鼓破喉咙地大叫：“加油！加油！” 但只见：黑旋风扬蹄如雷滚，玉麒麟腾身似驾云。一个是千里追风铁骅骝；一个是空中闪电玉麒麟。两匹神兽驰骋，如出笼之鸟，八只马蹄追趱，似离弦之箭。“嗖嗖嗖！”直奔对面山头。先前还分不出谁优谁劣，渐渐地玉麒麟越跑越带劲，铁骅骝越跑越无力。后来，玉麒麟把铁骅骝撇下有一箭之地，只见它身跃犹如风追月，蹄翻恰似电赶星。 第三局山大王又输了，但是他还是不服气，继续耍赖说：“不算，不算！我们再比第四场。第四场比斗牛，看谁的牛能战胜对方的牛，斗牛胜了的一方，才可娶鹿娘子为妻！” 小格桑又答应了大王的要求，接下来便进入了第四场比赛。 第四场比赛更加惊心动魄，山大王的一头黄牤牛和自告奋勇站出来热心帮助小格桑的花犎牝抵触在一起。黄牤牛尖角直竖，暴睛如铃，低头弓腰，“哞”一声冲向体瘦毛长的花犎牝。 花犎牝急忙御敌，身体连退数步，觑得黄牤牛较近，一头顶了过去。只听“嘭”得一声巨响，四支牛角顶在一起，直震得山摇地动。 接着又是一头，这一头比先前那一头更是厉害，震耳欲聋，火星乱迸，连树上的鸟儿都被骇得惊慌失措。 两头牛奋力相斗，一头比一头有力，一头比一头凶猛。翻土扬沙，直搅得天昏地暗。 黄牤牛欺负花犎牝瘦小，总是横冲直撞，猛冲猛抵。 花犎牝灵活多变，腾、跳、翻、跃，左右旋转。 两条牛势均力敌，各不相让。翘尾尥蹄直斗了百十个回合，还是不见输赢。黄牤牛一时性起，将口中白沫往对方面门上一喷，庞大的身躯腾地跃起，泰山压顶般扑向花犎牝。 花犎牝攒足力气，双角一晃，低头冲向黄牤牛。 黄牤牛来不及躲避，小腹被花犎牝犄角戳破，鲜血喷涌而出，黄牤牛负痛狂哞，夹着尾巴撞下山去。 山坡上一阵欢呼，小格桑在花犎牝的帮助下第四次战胜了山大王。 山大王又输了，脸羞得比猴子的腚都红。顿时恼羞成怒，狗急跳墙大叫：“比，比，比，比你娘的个鸟头，孩儿们快抄家伙，给我杀！” 山大王一声令下，喽罗们立刻手持大刀长矛把周围是山头包围起来，扑向手无寸铁的小格桑、鹿娘子和漫山遍野的飞禽走兽。动物们被山大王的暴行激怒了，纷纷起来反抗，狮吼、虎啸、豹哞、狼嚎……各自抢占山头，投入战斗。 刀光亮了，枪声响了，山大王的喽罗们惨无人道地开始了大屠杀。一群群兔儿倒下了，一片片鸟儿牺牲了。小格桑和鹿娘子挺身而出，率领飞禽走兽，万众一心，冲向山大王，大象扬鼻吹号，猩猩折木为矛，黑熊举起石头，山羊竖起尖角，虎王头前冲锋，狮帅身先士卒，狼群老少齐出，狐狸迂回合剿，空中黄蜂挥刺，地面山蝎乱蛰，苍鹰单啄眼睛，老雕抢抓天灵，空中飞禽善战，地面走兽勇猛。喊声鼎沸，杀声不断。经过一天一夜的浴血奋战，终于打败了山大王。 山大王见大事不妙，正欲逃跑，却被狮子、老虎追了上来，一个扯住裤脚，一个咬住袖口，把他拖翻在地。小格桑急忙上前劝阻说：“二位手下留情，切莫伤他性命，先把他带回洞去！” 小格桑已经认出，山大王就是把他丢弃在深山里二十多年的亲生父亲。 狮子、老虎把山大王押进洞里，小格桑端来了一碗参汤，放在山大王的面前，请山大王喝。山大王心中纳闷，不解地问：“小英雄，你为何对我如此宽恕？” 小格桑见山大王已经认不出他这个儿子，又气又恨地说：“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 山大王仔细地辨认了小格桑一番，摇了摇头说：“小英雄，我不认识你！” 小格桑说：“你横行霸道，无恶不作，哪还有心思回忆昔日的往事？我乃是你二十多年前丢弃在深山里，欲喂狼豺虎豹的五岁的儿子小格桑！”小格桑说完，泪流满面地跑出洞去。 山大王半信半疑，一时间被小格桑的话惊呆了，喃喃自语：“小格桑他没有死？” 洞外，春光明媚，满山的花儿开得正艳。朝霞映红了山峦和可爱的动物们的脸。她们重新搭起了彩棚，披红挂彩继续为小格桑和鹿娘子举行婚礼。飞禽走兽们载歌载舞，尽情地歌唱。歌唱和平，歌唱美丽的大自然。 山大王听着漫山遍野的欢乐歌声，瞧着簇拥在差一点被自己谋害了性命的亲生儿子身边的狼豺虎豹们，惭愧地低下了头，心想：“我连飞禽走兽、豺狼虎豹都不如啊！”山大王无脸再见自己的儿子，便跳下悬崖自了。  插图/网络 赵哲，笔名：方士、故事篓子，曾用名：赵常德。出生于微山湖，现籍青岛胶州。参战转业军人，中共党员、医师。曾任部队报道员、新闻干事、宣传股长《大众科技报》记者、《中华创新》杂志主编。作品有《风雨人寰》60万字；《一个退伍军人的爱国情怀》50万字；《徐福东渡》50万字；《血战211》25万字；《村官》45万字；《秧歌魂》40万字；《微湖双英》30万字；《花界》25万字；《中国流民》50万字；《单氏双雄》30万字；《物术》25万字；《武术》25万字；《孝道文化》40万字；《民间中医》40万字；《赵哲童话故事》100篇；《赵哲诗词》100首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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