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最近写字有点过于痴迷,我昨晚居然梦见跟鸿昌探讨褚遂良的字了。 奇怪的是,我对梦境记忆得居然如此清晰。我跟鸿昌说了自己的两个困惑:第一个是下笔不够果断,所以那种纤细但却力抵万军的效果出不来;同时,那种灵动、顾盼生姿和神采飞扬也就不见了踪影。一句话,它不能像颜体柳体和欧体那么写。第二是在快捷的节奏里,许多变化还要做出来,这样的矛盾如何处理才好? 我早上起来后,坐在那里回味了半天。这正是这段时间困扰我的问题,可能是一直琢磨的原因吧,就入了梦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我为什么就独独梦到了跟鸿昌探讨呢?因为他写过褚遂良,还就是《雁塔圣教序》。我十年前见过他的临摹,深得褚遂良笔意的精髓。 鸿昌长得秀气机灵。如果初一看他的人,百分之百要把他当作江南人。——他咋看都像江南人,极有江南才子的气质。 这一点,在他的书法上提现得淋漓尽致。那种灵性,完全遮掩不在。 最早听人说鸿昌写字,说是他在蹲起来的一块胡基上写。大家都说写毛笔字难,那是指爬在桌子上写。把胡基竖起来写,那就更难了。这样练出来的功夫,比普通的要深厚。那还是九十年代的时候的事情,他好像在宋村中学工作。 鸿昌调到一中后,我们接触得多了些。好几次去一中,学校正门口教学楼中间过道立着一块长条黑板,上面是漂亮的粉笔字:每周寄语。字秀美洒脱,内容是一段很有哲理很有鼓动性的话。 我知道这是鸿昌的字,估计这个做法也是他提议的吧。在学校里,这样的做法我个人觉得很好:一是激励了师生,大家一进校门首先看到这样一段话,可能要受鼓舞一天。第二天还是一样受到鼓励和启示。到了下一周,又换成了令一句话。如此反复,一学年下来,就有了潜移默化的化育作用。我们常说的教育的渗透作用,这就是很好的一个。二是让师生们受到粉笔字的感染,自觉不自觉地会把自己的字好好注意一下。很有可能,不少师生会暗地里临摹,写出来的字也有了较大提高。 那一次我去跟鸿昌坐,谈到了自己写褚遂良的困惑。他给我讲了一些自己的感受,给我提供了一些写褚体应该注意的事项。可惜那时候我是刚刚接触褚遂良,而且当时对读帖还不足够重视,因此没有发现更没有问到褚体笔法方面的问题。 那一天,他大方地把自己临摹的《雁塔圣教序》让我带回家看看。现在想来,他应该是委婉地提示我琢磨琢磨笔法。遗憾的是,我没有看出名堂。在我把他的临作还给他后,还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和启示,下笔要果断,果断就有力量了。但是果断的前提是技法、笔法的熟练,熟练了就有了自信了,就敢果断了能果断了。 说来不可思议,虽然我们俩现在的单位是一墙之隔,但真正谈论字的还就这么一次。 我虽然好些年不写字了,但其实平时一直关注着鸿昌的写字。他后来从唐楷逐渐往上追溯,直追魏晋。这些是我路过一中门口的时候,从大门口的对联上看出来的。 这些年,越来越多的见到鸿昌的字,都是在一些大老板的办公室里看到的。我爬在跟前看字的时候,他们就很神秘地问我,“认识王鸿昌不?这是托熟人才弄到的他的字。这字不好弄,他轻易不写!” 脸上的那种骄傲和满足感,让我替鸿昌感到欣慰。——他的字现在太厉害了! 去年,听说他跟万东庆一块儿去四川拜访了名师,学习了一段时间。以他的悟性,应该是获益不小。 据了解,鸿昌现在也涉猎了隶书和篆书,他学东西快,在写楷书的时候很自然地就加入了这些因素。字的秀气俊雅高洁,情趣浓郁,叫人看了身心双畅。 前些日子,原长安师范校长胡荣华师生作品展在西安亮宝楼展出,里面有鸿昌的字。我当时看了,很想写点东西,但一直耽搁着。 这一段时间又把毛笔拿起来了,而且还弄得不亦乐乎。别人写字是在搞艺术,我是用它来陶冶情操遣兴逸致。我对自己的写字没有过多的要求,自己玩得开心就行。 褚体楷书吧,如果说欧颜柳赵是慢舞,褚体楷书就是节奏变化较大的民族舞,步点似乎不实,但就是那一下子的略过,却透了万钧气力。都说草书是真草隶篆行五种书体中变化最大的,那么褚体楷书就是楷书里变化最丰富的:每一笔都不一样,不一样中又有相同之处。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感觉,鸿昌写过一段时间褚体,他比我的认识深刻到位。我一直想着能跟他好好聊一下,可能这个想法太强烈了,居然就梦见跟他探讨开了。 我记得梦里他说的两点:一定要严守规矩,就是把《雁塔圣教序》好好读帖领会,抓细节处,褚遂良的字功夫都在细节处提现得淋漓尽致。二是要敢下笔,越迟疑,褚遂良的字的精气神和妙处越出不来。而且,容易落入臃肿绵软无力,那就彻底失败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褚体难写”之处,没把握好关键点。 有意思的是,鸿昌也没加入什么协会。我俩在这一点上性情高度一致,我也没加入任何级别的作协。——单干户好啊,自由洒脱,不迎来送往,不虚与委蛇,少了许多无端的牵扯。一个人能做的事情,就一个人安静地去做,不要凑那些没有多大意义的热闹。 真是这样的,拿不出货真价实的好东西,比如书法作品,比如文章,你就是拿个金质的名片,挂个中书协,中国作协的名头能有什么用呢? 昨天晚上跟鸿昌通了一会儿电话,问到他最近写字的事情。他说他最近写的少,在搞一个书法史的研究整理。这是一件还有意义的事情,相信对他的书法还有补益。 我俩不太常见面,但我还是会一直关注他的书法,当然还有他的书法研究工作。——关注,就是最有力的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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