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面孔目裴宣告诉我们：腐败的社会，不会有公正的司法

金色年华554 2021-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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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水浒品人生（61）：铁面孔目裴宣告诉我们：腐败的社会，不会有公正的司法

文/中国风

培根说，一次不公平的审判，其恶果甚至超过十次犯罪。因此，司法是社会公正的最后一道防线，可以说，司法是一个国家与社会最后的良心。司法是否公正，在于法官是否公正，然而，法官公正并不能保证司法公正，因为腐败的社会里，公正的司法压根就不存在或者名存实亡，剩下的只有权力与拳头。裴宣是大宋朝的法官，因为宋朝的腐败，他这个公正的法官连自己都无法保护，又何谈保证司法公正？

从“铁面孔目”这个绰号上便能知晓裴宣是个什么人。孔目本是管理挡案目录的官员，但在北宋孔目的主要工作是掌管案件的整理、诉讼、审理和判决，与今天法院的民事庭或刑事庭庭长类似。所以，我说京兆府孔目裴宣是大宋朝的法官，也是有根据的。铁面嘛，大家都知道，喻指刚直无私的人。所以裴宣是个刚直无私的法官。原著是这样介绍裴宣的：祖贯是京兆府人氏。原是本府六案孔目山身，极好刀笔。为人忠直聪明，分毫不肯苟且，本处人都称他铁面孔目。亦会拈枪使棒舞剑轮刀，可谓文武全才。看来，体制内的很多人都是有真本事的。裴宣这样的法官，无疑是国之幸民之福。裴宣的相貌也暗合司法的公正，生得面白肥胖，四平八稳。他是天生当法官的料。

无奈，水浒中的宋徽宗时代已开始走向腐败与灭亡，司法形同虚设。梁山不少人都有杀人记录，却都逃脱了法律制裁，社会恶霸欺负弱小也一样逍遥快活。裴宣再正直无私，不但无法保护受害者，反而连自己也被弄成了受害者。一个国家法官都得不到公平公正，可见腐败到了什么程度。书中道：“为因朝廷除将一员贪滥知府到来，把他（裴宣）寻事，刺配沙门岛”。书中没有写明裴宣犯了何事被刺配沙门岛，但可以想象，无非就是栽赃陷害或莫须有的罪明，因为知府是“贪滥”的腐败分子，所以裴宣得罪了他。知府要搞手下一个法官，还不是很简单，出身县衙小吏的宋江与乡村教师吴用坑人的手段都层出不穷，让人叹为观止，比宋江吴用更深谙此道的知府那更是分分钟的事了。裴宣被刺配而被迫当土匪，其被逼的意义比之林冲的被逼更有意义，铁面孔目裴宣本是代表社会的正义，可社会无法容忍裴宣，便意味着宋朝这个社会无法让正义生存，一个连正义都无法生存的社会，结局只有一个：灭亡。

好在饮马川好汉邓飞孟康救下了裴宣，并以年龄为长，将之推为大头领。之后三人在戴宗杨林的劝说下入伙了梁山。裴宣上梁山，说明了正义不会灭亡，正义从朝廷转到了江湖，也间接证明了梁山存在发展的正当性。梁山特意为裴宣量身定制了一个职务：定功罪赏罚军政司总管。正好发挥裴宣的专业与技术。于是在梁山这个小社会中，裴宣开始执行在官府无法执行的司法公正。

然而，事实证明，北宋大社会一片腐败黑暗，梁山这个小社会怎么可能光明一片呢？时迁偷鸡摸狗能治罪吗？不能！李逵滥杀无辜能治罪吗？不能！王英强抢妇女能治罪吗？也不能！宋江吴用坑害卢俊义能治罪吗？更不能！杀人放火坑蒙拐抢都不能治罪，还要裴宣这个赏罚总管干什么？裴宣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而已。可以想象，梁山大法官裴宣心里有多么痛苦与无奈！他不会感谢宋江对他的重用，而是深深的失望！更可以肯定裴宣是第一个对梁山未来失去信心的人！

在梁山被招安后，裴宣随着梁山军团南征北战，论功行赏，被授武奕郎兼都统领。“管军管民，省院听调”。裴宣又兼干上了老本行，能干自己喜欢的工作，本是件开心的事。可是裴宣并不愿再为官，于是“受职求闲”而去，回到了饮马川。因为裴宣通过当官当寇再当官，已彻底明白，大宋朝已无药可救，司法公正是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与其纠结痛苦一生，不如一走了之，去饮马川当个普通百姓，过无牵无挂的自由生活，得个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