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重新回到晚班的岗位。说不出的忙碌,内科老楼漆黑的长长的过道,一个晚班下来不知道要重复地走多少遍。 我恰好是要回到办公室去拿血糖仪的时候遇到的那位老爷爷。他背影佝偻着,借着昏暗的走廊里的光线,看见他眉骨上方一块突兀的伤口,似血肿样的伤口。 老爷爷眼神没有聚焦点地望着前方,嘴里说着“你们这里有没有药”,一般受伤应该要立即去急诊处理呀,觉得不对劲,我问老爷爷才知道,原来他是我们科的病人。 带着老爷爷去办公室坐下,拿了碘伏棉签给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告诉了隔壁办公室的值班医生,让她们过来看看。 老爷爷是一个人在外摔倒的,当时头脑忽然觉得发昏,就这样摔下去,身边并没有一个人搀扶,照看着。医生安排实习医生带着老爷爷去检查,并在办公室里联系老人家的家属。打给儿子电话,没有人接,几经询问,老爷爷说还有一个女儿,于是马上联系女儿,女儿家就住在医院附近,可是却没有陪伴着老父亲住院。女儿答应过来,之后儿子也联系上了。电话里儿子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大概人总是会有悲天悯人的情绪,年轻人尤是如此,我十分想谴责如今的为人子女。叫老人家一个人长期住院,实在是让人不忍心。 可偏偏,作为旁观者的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去谴责别人的行为。 鸦雀尚有反哺之意,人呢? 倘若鸦雀衔来吃食只是丢落在老鸟儿的巢边,并不反哺,也就不会有“鸦有反哺之义”的佳话了。 也大概这件事不过是司空见惯,这世上本就有许多这样的人,我知道,我也知道有不到三岁的孩子刚出手术室的时候,都不见父母等候的身影,而生身之母,在病房里酣睡。 —可怎么办,我究竟是忍不住要写下来。 “你能想象,会有我这样的人,如果从这个世界消失,没有人会发现。” “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盗墓笔记 公众号后台发送“投稿”, 即可向我投稿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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