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四到一九四六 一条走了十二年的风雨天涯路 从国文教员到留德学生 从海外游子到归国教授 于季羡林而言恍如大梦一觉 而满纸“荒唐”“辛酸”之言 又更与何人说呢 。 。 1940年12月26日 夜里睡得极好,是半个月来所没有的。早晨九点起来,吃过早点,收拾了收拾,已经到了十点。周来,我们一同去访张,邀他到山上去走了走。雪仍在下着,但一点都不冷。最近来工作太多,好久没来山上了。 十二点半回家,吃了点面包点心,看了会书。三点半到Frau Pinks(苹可斯夫人)家里去,谈了一会,帮他译了点中文。六点到周家去,他请我们吃鱼。不久张也去了,我们便吃起来,吃完又闲谈,十一点才回家,雪仍在下着。 12月27日 夜里又睡得很好。早晨八点起来,吃过早点,到梵文研究所去。看Ekwall(埃克沃尔),翻《英德字典》,简直使自己吃惊:以前极熟的字现在竟生了起来。有好些字简直干脆忘记了。 十二点到Junkernschänke(容克饭店)去吃饭,居然吃到鱼,非常满意。吃完回到研究所,看《西北线》,翻着字典。 四点出来,理了理发,回家翻看《英德字典》。吃过晚饭看《萍踪寄语》。 12月28日 早晨八点前起来。吃过早点,到梵文研究所去。看Ekwall,写给龙一封信。 十一点,帮Frau Pinks译中文。十二点吃过面包,休息了一会,写给大千、梅生、长之一封信。已经近半年多不通音问了。 又看《英德字典》。四点出来,买了点肉同香肠,回家。今天不冷,现在又下起雪来。 到家看《萍踪寄语》。 吃过晚饭,人不知为什么倦得不得了,随便看了点书,就胡乱睡下。 12月29日 星期日。早晨八点起来。吃过早点,到梵文研究所去。看Ekwall,翻看《英德字典》。天阴得很黑,心里总不带劲。 十二点吃了两片面包,接着念。 一点多回家,外面一点也不冷,雪开始溶化起来,有的地方非常难走。 到家休息了一会,屋里愈来愈黑。什么书也不高兴看,连小说也懒得动。其实又真无聊,倘若这时是在国内,同家人围炉闲话,玩上四圈马将,再吃上一顿丰盛的晚餐,同现在的心情恐怕大不相同了。 吃过晚饭,看The good-natured Man(《好心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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