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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阅了桃花堤的介绍，其实还是颇有渊源的，北运河边，小小的风光之地，曾经接待过几任皇帝呢。春风又到人间，想必那里的桃花，也已是一堤的招展了。 门掩飞花堪寂寞，客里清明难过。 桃花不知何处去，人面依旧笑春风。这样的颠倒才适合桃花堤——我之管见。 就那么几百米长的河堤，或疏或密种了桃花却高不可攀，为了看几枝春色几乎要仰头落帽。花事已过，看着那些斑驳的小亭、陆离的假山，心里真是有些悲哀——舍了故乡那千里浩荡的春风和那青山绿水和那纷纷的桃花，千里万里地跑到这儿看一些不可同日而语的所谓风景。 一边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一边在堤上高一步低一步缓缓前行。风过处，枝头飘下几瓣，瘦小，伶仃，有的整朵花竟还盖不住指甲，哪有春的生机，倒像是瑟缩在秋风中的童养媳。 北运河中时有汽艇来往，过后留下一层层波浪，毫不留情地拍过来，拍过来，一层接一层，于是便有了涛声。这让我想念长江。多少次过江，立在江边，看那归帆渐远，看那粼粼波光，还有那卷起千堆雪的惊涛。那里，有生我养我的故乡。 荡来游去的，不多久便逛完了。不由深悔这一个多小时的劳累只换得如此眼福。直到见渡口有一立石上书“乾隆登临处”，偏偏上有尿渍，心里开怀地想莫不是乾隆爷也有孙大圣的癖好，自己不觉莞尔。这一笑便想起了“列子不出游”。这段时间我是太苛求津城了。毕竟谁也不是武则天，能让百花在隆冬开放。如果真能有好心情，胸怀万象，何愁见不到美景。景随心移，这些天来我是忘了先哲的训导。 数枝犹趁春寒开，虽有已谢，虽有未开，但我已满足，如满足于昨夜那若有若无的春雨一般，我对桃花堤，也满足如斯。 附 1996年4月6日 旧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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