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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今天，无意读到一篇短文，写得荡气回肠，讲述了一颗顽石被人问道是否愿去一些地方修炼，又是化身幽州台上的石阶，又是在泰山之巅一览众山，又是变为玉壶盛一片冰心，看得我心潮澎湃，连文章都没读完，恨不能自己就是这块石头，连连应声道：愿去！愿去！ 做一块这样的石头，感受陈子昂的孤独，追随李太白的浩气，当然愿去！有这些人物作伴，灵魂该是如何的充盈与自由。 回想起来，故乡的小河上，石头砌成的小小水闸，日复一日的流水冲洗，也许其中就藏着一块这样穿越而来的灵魂。 春天的季节，兴尽晚归时，小小的河面如镜，捧着一轮明月在水中央，俨然就是大川的感觉，让人感叹何处春江无月明。 夏天到了，荫荫夏木，蝉儿在合唱悠长的咏叹调，鸟儿在树荫下百啭成歌，人们要在河里戏水，还得和鸭群争夺对河流的控制权。 秋天更是美不胜收，黄昏的晚霞流连在天边和水上，不时变幻色彩，究竟是长天更美？还是秋水更美？其实一点也不重要了。 到了冬天，背个钓竿，端坐在堤下，做一个孤独的钓者，钓一场寂寞的寒江雪。 你看，假如说河流没有灵魂，河流上的水闸没有灵魂，水闸的桥墩没有灵魂，也许我都信了。但是一定有那么一块小小的石头，也许藏在水底，也许曝晒在阳光里，也许在水线上下，水面起伏，它可以一会看看鸭子的脑袋，一会看看鸭子的脚掌，突然有一天，正在浮沉之际，它醒了过来，想起自己经历过的那些美妙瞬间。这些美好的记忆投射到它的四周，一切才渐渐有了意义。 在有美好的文字之前，我们只是一具无灵魂的躯壳，一旦我们读懂了文字，读懂那份怆然涕下的孤独、烟波浩渺的梦语、阴阳昏晓的变幻，哪怕只是一块石头，也是有生命的，不管在哪里，这份懂得都会一直长伴。 做一块桥墩的基石，任流水冲刷，任鸭群嬉戏，看春去秋来，看云淡风轻，你，可愿去？ 愿去！愿去！ 附 2019年5月21日 旧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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