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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谁问法门?

 夫复何言 2021-12-24
11年前的西行,终于长安,选择了乾陵、法门寺压轴。当年有多么荣耀,现在就有多么落寞。一切繁华,转头成空,更加催生了芸芸众生去探求法门。人生始终都在追求终极答案,且慢慢走着罢。

附 2009年5月30日 旧记

佛教有八万四千法门,入门即可进入圣境,可直见圣道,超越生死,凌驾于一切。我们一路的行程,处处可见芸芸众生对法门孜孜不倦的向往,精美绝伦的壁画,屹立不倒的王陵,无不传递着同样的追求。

公元前544年,释迦牟尼涅磐。十方众生瞻仰了六天后,在第七日,被火化。火化的火焰被清香的净水熄灭,火化处被受守护七日。佛灭后200余年,阿育王前往王舍城取出阿阇世王所藏八万四千舍利,造八万四千琉璃宝箧盛之,并造八万四千宝函、以八万四千匹彩为之庄严,使诸鬼神于世界各地同时筑起八万四千座宝塔,以彰显佛法无边。其中的一枚指骨,就这样穿过西域到了扶风。

它曾经得到至高无上的膜拜,也曾经湮没在历史的烟尘中。无尽的荣耀和无边的落寞,它都只是静静的存在,无言,无声。法门,也许能在它之中参透?

武则天曾经两次奉迎佛指舍利,第二次活动没结束,便离世而去。在她那高高的无字碑上,不知是否也暗含了对“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的参悟,还是写不尽扑杀懿德太子、永泰公主的内疚?在这两位年轻生命的墓道中,大唐风气直逼我们而来,满壁的华丽与精美,散发着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雍容自如,睥睨天下却又包容一切,让我们不觉有些汗颜。

当我们一路风尘仆仆赶到法门寺时,已是正午。阳光直直的射下来,如剑一般逼问人们求法的诚意。佛法于我,其实并不是必须。渐悟也好,顿悟也罢,无非都是个修行,那点灯熬油的苦处,恐怕也是不能为外人道的。我倒宁愿如老庄一般,率性无为,岂不是更为自在?这样想着,不觉便干了件有些对不住佛祖的事情。

午饭时问小餐馆的老板,有没有办法可以节约点门票钱。老板很肯定的说:“没问题,待会儿我让人带你们进去,进去了再给钱!”饭毕,一辆摩托车呼呼把我们拉走了。电石火光之间,已不知在东南西北哪个方位,总之眼前一排红色的围墙,哗啦啦冒出一帮人来,拽个梯子就搭在墙上,而后对着我们一通催促:快上!快上!快上!当时的形势,已容不得我们有半点犹疑,一个个身手极其矫健,嗖嗖便越过围墙进了法门寺!花费仅为门票的半价!

阿弥陀佛!如有佛的弟子见到我这段,可千万不要怪罪。芸芸众生,无不教化,看在我不惜翻墙去朝拜的份上,想必佛也会原谅我少给他一半费用的。

此时的法门寺,已全然不是唐时模样。在我们来之前,新的佛指骨舍利塔刚刚开放,金灿灿的兀立在大道的尽头。大道上一地明晃晃的阳光,两旁都是金色的画面,讲述佛的一些故事。在热浪中点燃了一炷香,为了这位先圣千年一贯的功德,也为了我那位还在昏迷中的兄弟。生命总是值得我们不惜一切,付出,理解,参悟。

而后我们去看宝贝!法门寺地宫出土文物!没有看到秘色瓷,但是传说中的锡杖、宝函都在,还有无数大唐皇室的珍宝。每一件宝物都简直无法用言语去形容,历练了千年的修行,岂是我只言片语所能表达的?想了很久,只能用古人的一段描述。

。。。。众人眼前只见一团光华绽放,这光芒犹如出水的芙蓉般雍容清冽,其铭文则好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闪着深邃的光芒。在阳光下细细把玩,会发现其质地好像将要融化的冰一样。。。。

再去地宫参拜了两枚影骨,我们饱餐一顿视觉的盛宴,如同饮了千杯美酒一般,酣畅淋漓,微微有些醉意。也许,那道不二法门,正在缓缓向我们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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