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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年前的今日旧记，记录了一场比赛，估计是球赛，但究竟什么球呢？完全没印象了。这些年来，各种类型、各种规格的比赛轮番上场，哪里能把这些一场场全都记下来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就一直生活在比赛中。要跟球网对面的对手比球技，要跟远在云端的别人家孩子比学习，要跟内心深处的小我比毅力，要跟跳起来也摸不到的指标比勇气，要跟擦肩而过的灾难比运气，要跟一去不回头的时间比美丽，一场场厮杀下来，总是丢盔弃甲、人仰马翻，然后擦干眼泪，收拾好装备，拖着残躯高喊，来呀！放马再战！老子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大部分时候，一上来就被拍倒在地，全军覆没，这样反而倒好。高下立判，输得痛快，无非就是爬起来，再爬起来。 最怕的是，比赛进入艰苦的拉锯战，顶着压力苦苦挣扎，小腿微微抽筋，胃部紧缩成一团，自我感觉表情都变得狰狞。这时候，就会憧憬另一种场景。比如，就做一只快乐的蝉吧，居高声自远，享受一个夏天的歌唱。又或者，就做一只华美的天牛吧，在花间争得那十几天的灿烂。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也不需要然后了。生命终结于短暂，譬如朝露，生的绝美，走的惬意，打败时间的感觉是多么的美好。 可是仔细研究了昆虫记，才知道，蝉要经历在地下不见天日的生活，短则四五年，长则十几年，而后历经几次蜕壳，才能享受盛夏的阳光。天牛就更可怜，封印在木头深处孤寂无声，短则十几年，长则几十年，真正在花间的自在生活大约只有十来天。 它们，又是在和谁比赛呢？虫生绝大部分时间，都是黑暗中孤独的行者，小心翼翼应付各种危险，好容易坚持到盛放的时候，简直就像赌气一般，把最绚丽的声音和色彩拼了命地释放出来，接着便毫不留恋地谢幕，不给对手反击的机会。这样的大智慧，实在让人佩服！ 既然是比赛，总归是想赢的。可是想来万物皆如此，没有谁生来就是战士，胜利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哪一个云淡风轻的背后，不是充满了一段段涕泪纵横、痛不欲生的故事呢？无非都是爬起来，再爬起来，而已。 所以啊，比赛还在继续，哆嗦着咬牙坚持吧，总不能向一只昆虫认输，承认自己不够坚强吧。 来吧！我们就比一比耐力！ 不远处的老妈扔来一只拖鞋：走火入魔啦！比什么比！还不赶紧睡觉！ 附 1999年6月23日 旧记 昨晚是我们的第一场球赛。结果是我们1:3输给了永联。那一分是本人拿下的，两局都是22:20胜对手。今晚再是这样的状态肯定不行的。我们又是练球又是排兵布阵，好歹也要赢一个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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