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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江陵一日还

 夫复何言 2021-12-24

988公里,10小时,朝发夕至,今天跑出了十几年来最顺畅的一次春运旅途。

一路上道广车稀,总是一不小心就超速了,不得不极其不甘心地松开油门。甚至有那么十几分钟,整条高速公路上只有我一辆车,春雨中划开水幕向前滑行,两旁的绿树青山迅速向后闪退,简直就是李白《早发白帝城》的高速公路版。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不同的时代,不同的交通工具,不一样的天气,不一样的速度,相同的是意外得以回家,急急如脱笼之鸟,恨不能一步跨入家门的心情。

当年的李白,享受“天子呼来不上船”的至高境界没多久,被唐玄宗赐金放还,晃荡十来年,呆在庐山上苦苦修道呢,安史之乱便来了。

唐玄宗西狩四川,太子李亨终于登上了皇位,为唐肃宗。还不知道自己变成了太上皇的玄宗在四川下诏让儿子们分领天下节度使,各自督兵平叛。永王李璘在江陵召兵万人,三次派人请李白出山。

唐时的文人,每一位心中都有仗剑沙场的梦想,诗仙也不例外。李白急忙下山,加入永王的水军,浩浩荡荡要去建功立业。谁曾想,永王的行动被肃宗定性为谋反,永王兵败被杀,李白侥幸逃脱死罪,流放夜郎。

幸好,他还没走到夜郎,肃宗宣布大赦,李白立马调头东返,早上从白帝城出发,一日时间便已抵达千里之外的江陵。

那份浩荡风光中所蕴藏的巨大喜悦,闪烁在字里行间,读来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总让人忍不住将自己代入进去,想像自己就在那彩云中顺江而下的轻舟上,摈弃权力欲望的纠缠争斗,背向阴暗,飘往自己内心最珍贵的地方,该是何等美好。

正如今天,一路向北狂飙,只为了一年后的重逢。虽不是李白当年死里逃生那般的惊险,却也是湖北疫情匆匆离家后第一次回来,看着街头红红的春联,听小贩叫卖本地特产美食,那个熟悉的家乡,终于要过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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