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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子仪从驻地河中入朝。这时，泾原节度使上奏说仆固怀恩招来十万回纥、吐蕃军队即将进犯。消息传到后，京师为之震动。唐代宗连忙诏令郭子仪率诸将出镇奉天，以拱卫京师。同时，召见郭子仪询问对策，郭子仪答道：“仆固怀恩必将无所作为。（怀恩无能为也。）”代宗问道：“这是什么缘故？（何故？）”郭子仪答道：“仆固怀恩虽然勇猛，但对部下却缺少恩义，将士们并不归心于他，他们之所以能够前来进犯，主要是因为思归故里的原因。仆固怀恩原本是我的部将，他的部下也都是我的部曲，这些人一定不忍和我兵刃相见，由此可知，仆固怀恩不可能有所作为。（怀恩勇而少恩，士心不附，所以能入寇者，因思归之士耳。怀恩本臣偏裨，其麾下皆臣部曲，必不忍以锋刃相向，以此知其无能为也。）”辛巳（十六日），郭子仪兵发奉天。 仆固怀恩的前军抵达宜禄后，郭子仪派右兵马使李国臣率军作为郭晞的后援。邠宁节度使白孝德在宜禄击败了吐蕃军队。冬十月，仆固怀恩再引回纥、吐蕃军队到邠州，白孝德、郭晞闭城坚守。 仆固怀恩与回纥、吐蕃军队进逼奉天，京师戒严。驻扎在奉天的诸将们都请求出战，郭子仪不同意，他说：“敌军深入咱们内陆，对他们而言速战速决是有利的，咱们坚守壁垒，他们会以为我军胆怯，必然戒备松懈。这样咱们就可以击败他们。如果仓促应战，一旦形势不利，军心势必涣散。再有敢言战的，定斩不赦！（虏深入吾地，利于速战，吾坚壁以待之，彼以吾为怯，必不戒，乃可破也。若遽战而不利，则众心离矣。敢言战者斩！）”辛未（初七）夜，郭子仪在乾陵之南布列军阵。壬申（初八）天还没亮，敌军便蜂涌而来。起初，敌军以为郭子仪没有防备，想要突袭。忽然看到唐朝大军后大为惊愕，于是不战而退。郭子仪派副将李怀光等率五千骑兵追击敌军，一直追到麻亭才回师。敌军一路退到了邠州，丁丑（十三日），叛军尝试进攻邠州不克。乙酉（二十一日），敌军渡过泾水逃跑了。 仆固怀恩南侵时，河西节度使杨志烈动员了五千士兵，并对监军柏文达说：“河西的精锐部队都在这里，你率领他们进攻灵武，仆固怀恩就会有后顾之忧，这也是救援京师的一大奇计！（河西锐卒，尽于此矣，君将之以攻灵武，则怀恩有返顾之虑，此亦救京师之一奇也！）”于是柏文达率军攻克了摧砂堡、灵武县，又进攻灵州。仆固怀恩闻讯后，匆忙从永寿赶回，并派二千吐蕃、吐谷浑骑兵夜袭柏文达，唐军大败，死者近半数。柏文达率领残余部队返回凉州，痛哭着向杨志烈报告。杨志烈对他说：“这次行动对安定京城很有成效，伤亡了一些士兵又有什么关系呢！（此行有安京室之功，卒死何伤。）”士兵听后颇为不满。不久，吐蕃围攻凉州时，士兵都不愿再卖命。杨志烈不得不逃奔甘州，结果为沙陀所杀。 命丧于口无遮拦的人很多，杨志烈就是其中的一个。杨志烈本来一片忠心，说的话也是对自己下属的安慰之语，可见也是一个好领导，结果话说得不好，激怒了将士们，自己也领了饭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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