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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生不悔梨园情 口述：陈永玲 整理：周琪 （一） 出生宦门 幼结戏缘 1929年农历五月初十，我出生于青岛。旧时代的家庭关系一般远较今天的复杂，我的家庭是一个书香门第的官宦之家。我的祖父叫陈敬田，字德卿，又字见龙，1878年生，1938年逝世，享年59岁。他老人家过去在北京任职时，是北洋段祺瑞政府的陆军中将，好像当过议院院长。后来在沈鸿烈当青岛市长时任青岛消防队长。 我父亲叫陈无我，取没有我的意思。那个名字有讲法，父亲跟祖父闹别扭，离家出来了，所以陈门中没有我。后来他名字用陈宗正。父亲是新闻界的，很有本事。我一共有三位妈妈。我和大哥一个妈，原名叫王爱德，父亲给改为王馨吾。我妹妹她们一个妈, 叫于冰如，是我父亲给起的名字，原来叫的名字我忘了。我弟弟一个妈，在老家，叫张建凤。我大哥叫陈江涛，也叫陈志勇，生于1927年，1998年谢世。他一家人口多，毕业于北京中华大学。校长是著名将领孙立人的父亲孙熙泽，他是光绪年间的举人。大哥毕业后，在北京某小学当文体教员，解放后回到了青岛。他的经济一直比较困难，一个月只有几十块钱。 我从小喜欢戏，是因为我的亲妈非常喜好京戏。我在妈妈肚子里就看戏。出生后刚一开始说话，我就“咿——”地唱。妈妈喜欢旦角，我也喜欢。四、五岁时妈妈教我唱《女起解》中的“苏三离了洪洞县”、《汾河湾》中“儿的父去投军……”等。从那时起，我的心中只有戏，不想上学。 小时候，我看的都是当地比较有名的演员。名演员陈少燕[3]跟我妈关系特别好。我跟妈妈经常去后台玩，到了后台就不愿意出来。我就是这样喜欢戏，旦角就更喜欢了。陈少燕说：“小志坚唱戏吧。”那时我的学名叫陈志坚。她这样一说，我就执拗地非唱戏不行了。 妈妈请了一个教戏的，是来自北京的一个花脸，名叫徐振芳。他什么都能教。青岛票友多，他教票友。他给我说过《坐宫》、《女起解》、《贺后骂殿》，从身段到唱、念都教。他身上不好看，但都能走下来。那时我刚学会，没有登过台，但是大家都知道我。我八岁时，青岛地方搞过一次赈灾义务戏，我首次登台演出，唱的是《贺后骂殿》，操琴的是李门的父亲（名字想不起来了）。唱这出戏，当时也说不上唱哪一派（按说应该是程派，但老师没说过，我也没有走程派，不懂），只是按照通行的演法演出。那次义演上，我的表演让大家轰动了。当时……哎呀，太可笑了。我穿着大人行头，袍子都窝着别起来。贺后的宝剑和我一般高。观众都说太绝了，夸我的唱有板有眼、表演有表情。这次演出对我一生影响很大，使我更加喜欢京剧了。第一次到台上演的感觉永远也忘不了。我在台上觉得特别自信，感觉台下这么多人看我，很骄傲，一点也不怯场。（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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