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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忱 晚岁空山栖竹林，无求无欲度光阴。 家中只我陈疴重，世外任它新雪深。 骨力曾随前后史，心声尽入短长吟。 老身已了贾生泪，仅有穷余一寸忱。 【注释】 深居简出中，能够表达的，只有一寸丹忱。因以为句，记于2021年12月25日。 这首诗的意思是：晚岁之时长居空山栖在竹林，在无求无欲中度过着光阴。家中只有我老病愈重，世外任凭它新雪深深。笔下的力量曾经伴随前后的历史，心底的声音尽都写入了短长之吟。老身已经没有了贾生之泪，仅仅还有剩余的一寸丹忱。 首联中的“空山”，指幽深少人的山林，见唐代诗人韦应物的《寄全椒山中道士》诗：“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迹？”又见唐代诗人王维的《山居秋暝》：“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还见明代诗人高启的《梅花九首》诗其一：“一尊欲访罗浮客，落叶空山正掩门。”以及明代诗人李攀龙的《仲春虎丘》诗：“古刹云光杳，空山剑气深。”还有清代诗人黄遵宪的《岁暮怀人诗》之二：“十年冷署付蹉跎，归去空山卧薜萝。”和李大钊的《警告全国父老书》：“空山已无歌哭之地，天涯不容漂泊之人。” 这一联中的“竹林”，指竹丛遍布的林子，魏晋时期有“竹林七贤”，亦指隐居之处，见南朝宋代文学家刘义庆的《世说新语·任诞》：“七人常集于竹林之下。”又见宋代诗人陆游的《夏日》诗：“柴扉昼掩竹林幽，坐使炎天变素秋。扇月团团似初满，簟波细细欲平流。朋侪零落关河阻，疾病沉绵岁月遒。赖有澄湖常在眼，虎头不用画沧洲。” 颔联中的“陈疴”，指指积久不愈的疾病，亦指沉疴，见宋代诗人曾巩的《送刘医博》诗：“洒然沉疴一日解，始免未老为枯骸。” 颈联中的“骨力”，指书画诗文刚健雄劲的风格，见宋代诗人高观国的《瑞鹤仙·一枝苍玉冷》词：“一枝苍玉冷，爱露节霜根，从来孤劲。提携远尘境，自清癯骨力，岁寒心性。登临助兴，甚偏与，芒鞋相称。笑葛洪、陂外腾飞，渺渺水闲烟迥。寻胜。拨开林影，斩破苔痕，缓支幽径。分云度岭，待随处、问梅信，任香挑村醑，寒拖夜月，识尽江山好景。扣禅关拗折，归来万缘自静。” 这一联中的“短长吟”，指长吟和短吟，吟，诗体名，借指作诗，见唐代诗人杜甫的《渝州候严六侍御不到先下峡》诗：“不知云雨散，虚费短长吟。”仇兆鳌注：“古诗有长短吟。”又见他的《送严侍郎到绵州》诗：“穷途衰谢意，苦调短长吟。”还见宋代诗人戴复古的《怀雪蓬姚希声使君》诗：“有感中来不自禁，短长亭下短长吟。梅花差可强人意，竹叶安能醉我心。世事无凭多改变，仕途相识半升沉。摩挲老眼从头看，只有青山无古今。” 尾联中的“贾生涕”，指贾谊的忧国情，汉文帝时，贾谊曾上《治安策》陈政事，中有“臣窃惟事势，可为痛哭者一，可为流涕者二，可为长太息者三”之句，后世遂以“贾生涕”表达忧国伤时的心情，用典见唐代诗人李白的《答高山人兼呈权顾二侯》诗：“未作仲宣诗，先流贾生涕。”又见唐代诗人孟郊的《罗氏花下奉招陈侍御》诗：“劳收贾生泪，强起屈平身。”还见清代诗人刘汉藜的《运豆行》：“谁人肯下贾生泪，封书一奏圣人前。” 这一联中的“穷余”，指最后所剩的，见宋代诗人陆游的《舟中作》诗：“短篷摇楫暮山昏，老怯年华易断魂。夹港蒲声知小雨，隔林绩火认孤村。奉祠累岁惭家食，谢事终身负国恩。惟有愚忠穷未替，尚余一念在元元。”又见鲁迅的《且介亭杂文末编·我要骗人》：“为了希求心的暂时的平安，作为穷馀的一策，我近来发明了别样的方法了。” 这一联中的“一寸忱”，指一片心意，一寸丹心，见明代诗人黄仲昭的《效古十九首》其九：“凌晨步庭外，惟见柏森森。风霜任摇落，翠色长自深。攀条寄远客，表此一寸忱。所重不在物，以勖岁寒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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