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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说过“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当天子不再掌握礼乐征伐的权力后，那基本就失去了对天下的控制。天子掌握礼乐征伐的权力，还要能取得征伐的胜利，否则天子的征伐权力不过是个摆设而已，不会被诸侯放在心上。 大战前707年鲁桓公五年，繻葛。宏大的战场上，两军对垒。其中一方为周天子统帅的讨伐郑国的王师，另一方为郑庄公寤生统帅的抵抗周天子的郑国军队。 周天子这边周桓王亲自统率指挥中军，虢公林父指挥以蔡国和卫国为主力的右军，周公黑肩指挥以陈国为主力的左军，可谓是四国联军。 郑国这边郑庄公、原繁、高渠弥指挥中军，曼伯指挥右军，祭仲足指挥左军，摆出了鱼丽大阵。 由于此时陈国内乱，陈军军心不稳，所以郑国的战前战略是先集中力量攻击陈军，陈军必然败退，败退的陈军会冲击到周天子所在的中军，蔡卫两国也会无法有效支援中军。所以大战一开始，郑军就猛攻陈军，陈军溃败，接着蔡卫两国也迅速溃败。周天子的中军徐徐败退，撤出战场的过程中，郑将祝聃一箭射中了周桓王的肩部。 郑庄公没有乘胜追击，当天夜晚他还派祭仲足去向周天子请罪。当然请罪只是形式上的，示威的意味更浓一些。 周天子被射中了一箭，高高在上的形象在诸侯国中迅速崩溃。周天子一下子从神坛上跌落，原来周天子也是人，不是神，他也会中箭。 起因周天子上一次有威慑力的征伐要追溯到周幽王时代了，周幽王讨伐不从王命的申候、犬戎以及虢人。只可惜周幽王战败被杀，宗周被占领，王师损失殆尽。在郑武公、晋文侯的帮助下，周平王击退敌军，但宗周已经一片废墟，不得已东迁洛邑。周天子的权威在周平王东迁洛邑以后，由于失去了精锐王师，基本上已丧失了对诸侯的威慑力，只剩下天子礼法上的权威了。所以东迁洛邑后，周平王对于诸侯们的不法行为再也没有主动派军征伐了。 当郑国因为周平王想将处理朝廷事务的权力委托给虢公怀疑平王的时候，周平王与郑国交换人质以证清白，这时的周天子就已经威信扫地了。作为人质的太子狐死于郑国，所以继承了天子之位的周桓王对郑国没有丝毫好感。 当郑庄公来洛邑朝觐的时候，周桓王没有用正常的礼节招待郑庄公。郑庄公又不是喜欢受虐的人，干脆不去了。由于郑国在东迁洛邑中的贡献，所以郑国国君一直担任周天子的卿士，执掌大权。 周桓王对于郑国的不满一直存在，所以他干脆罢免了郑庄公的卿士之位，把权力都给了虢公。郑庄公公开不再听从王命，从而引发了周天子讨伐郑国的繻葛之战。 后果战前，周桓王可能根本没有思考为什么周平王会与郑国屈辱地交换人质。周国的实力不行了呀，已无力发起讨伐。要是有讨伐诸侯的实力，周平王怎么会忍气吞声地去交换人质，太丢脸了。 周平王驾崩后，周国都已无力为平王完成天子规格的葬礼了，可见周国实力的衰落。不知道周桓王为什么认为自己有实力讨伐郑国，有些太自不量力了。 也许周桓王指望这一次讨伐能使天子的权威振作起来吧。只是战争的结果是王师大败，本就所剩无几的天子威严一下子掉到了泥里，从此再也没有振作起来，彻底沦为了诸侯的傀儡。 尾声“兵者不祥之器，不得已而用之"，作为一个掌握权力的人，需要慎之又慎，决不能轻启战端，因为战争的后果是残酷的。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一定能够胜利，那是不负责任的做法。繻葛大战失败后，春秋时代陷入了更大混乱。 周天子权威不再，时代开始孕育出新的权威。东方的齐国已经崭露头角，那个春秋第一个真正霸主齐桓公即将要走上历史舞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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