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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说红楼梦:书法家徐兴公

 廖一壶 2021-12-27

《石头记》里面的贾母原型曹学佺、薛宝钗原型谢肇淛、林黛玉原型林宠、贾琏原型马歘都是著名的书法家。徐兴公也善于书法。

《石头记》的书法名家

紫鹃原型陈衎《闽中国朝法书记》提到了五个明末福建著名的书法家。几乎都写入了《石头记》。

贾琏原型马歘:马季声八分如芳草葳蕤,翠禽掠雨,平流宛转,朱鬣拨波。又如清时玉佩,掩映千花、朝阳初炤,缓步御前。

徐兴公八分如千年玄鹿,独啣瑶草。色黯身轻,神仙控御。

贾母原型曹学佺:曹能始行草如秋涧悬涛,月明人静。春林始华,云深鸟语。又如神虬卷雾,夭矯天末。鳞爪金光,昭回天汉。

龚克广楷书如曲房画栋,兰菃风轻。若有佳人,自题纨扇。

林黛玉原型林宠:林异卿小楷署书如玉匣藏珠,衮衣袭锦。又如绿杨十里,黄鸟数声。金羁宝瑟,相与低回。晋追内史,唐挽平原。君谟尚生。荣禄未死。

林宠还善于写大字匾额。《石头记》里面贾宝玉写了怡红院的匾额请林黛玉看写得好不好,的确请教的是专家。脂砚斋评:滑贼。

林宠善于写小楷,为了帮助抄录《石头记》手稿,专门搬家到了徐兴公家隔壁做邻居。林宠就是《石头记》最重要的评点者畸笏叟。

书法家徐兴公

徐兴公擅长八分书,善写草书和隶书。遗墨有天启四年(1624)由他手抄的其文友怀安马歘所撰的《下雉纂》一卷,今存福建省图书馆。

徐兴公“余爱学书,尤喜隶古。”说明他书法以隶书为主着力点,书迹主要附见于他人书画与碑帖之后。

徐兴公的书法收藏

徐兴公的哥哥徐熥喜欢收集古书古帖。徐兴公《红雨楼题跋》圣教序:先兄惟和,生平喜蓄古帖,每计偕北上,行李中书画半之。

徐兴公喜欢收集古书古帖。徐兴公《徐氏家藏书目》收录《字类》四十一种, 《书类》三十七种, 《画类》五十四种。

徐兴公《笔精》古书古帖:养生家云:“目不医不瞎,耳不挖不聋。”予喜蓄古书古帖,尝语人云:书不装不蛀,帖不裱不虫。迩来书板极善,但一加外函,不久生蟫,藏书家须急去之,勿惜也。

徐兴公的书法理论

徐兴公《笔精》有多条论及书法:六一居士《笔说》云:“古人皆能书,独其人之贤者遂传逺。后世不推此,但务于书,不知工于书,随与纸墨泯弃者,不可胜数也。使颜鲁公书虽不佳,后世见之必宝也。”又云:“学书当自成一家之体。其摹倣他人,谓之奴书。”今人肉眼妄评某人书酷肖某帖,不论其人之贤否,正蹈六一居士之诮耳。呜呼,此但可与知者道也。

徐兴公《红雨楼题跋》对历代书法名作做了评点,比如石鼓文、汉泰山都尉孔宙碑、黄庭经、曹娥庙碑、瘗鹤铭、九成宫醴泉铭、玄秘塔碑铭。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有三篇评论颜真卿,多宝塔碑铭、东方朔庙碑、颜鲁公家庙碑。在《石头记》里面,贾探春(原型邵捷春)喜欢颜真卿。

徐兴公书画印碑帖题跋款识计有七十八则左右,约作于万历乙酉至天启丙寅,徐兴公所作跋语皆为亲眼历见碑帖书画印谱之所感或所得,其中不乏真知灼见。

“本朝词翰之工,推吴中文氏寿承,运笔遒放, 有天然之趣。”

“宋四家书,各自成佛作祖,不以摹临为工。文太史戏为仿效, 于豫章得其神,于眉山得其意,于襄阳得其格,于莆阳得其形。”

徐兴公精通书理,于前人法书多有所识,评鹭得中肯萦。前人时贤法书名迹,徐氏随见随录,诸多艺林史实亦赖徐氏跋语而得以留存,如蒲涧郑公名鹏,先为吴郡广文,

“待诏为其门下士。东皋倪公名镜, 官工部主事,待诏友也。”

“百谷先生以词翰雄吴中, 片褚只字, 人争宝惜。在杭壬辰进士, 初为吴兴李官, 隔姑苏仅一衣带水,犊来筒往, 朝发夕至, 以故在杭所得独多。自壬辰以迄丁未,逾十有六载,词坛气谊, 尔汝交情,每一披诵,宛然在目。”

“近代行草书,吴中推董太史玄宰, 浙中则汤司马尧文也。”

“世宗朝, 吴中翰墨甲天下。”

“倪汝声公,余友柯古之曾王父也。恒往返吴门, 获石田、酉室、雅宜诸名公,得其真迹最多。”

“今时丹青之技首屈株陵,而株陵山水卷幅又首去指魏君考叔, 盖其父子兄弟一门皆醉心粉墨, 代相授受, 非寻常率意点染者比。”

“吾郡二百年来能书之家, 指不数屈。国初孟扬、廷礼二太史,及浮邱、黄山、伯炜诸公,兼长八法, 骚骚入晋人之室, 名重当时。洪、宣以降, 不闻有能操瓤者。成化中有林州悴景清, 弘治中有邵尚宝文恩, 皆连笔圆劲, 可方古人,世无知者。嗣是郑吏部继之、傅处士木虚承其统绪,继之专学《圣教》,木虚稍变其体,笔力苍古, 可与继之雁行, 愈老愈工。……柯古倪君收藏名人墨迹,什九吴人。“

宋砚收藏家

徐兴公收藏、贩卖宋砚。

徐兴公《笔精》宋砚:三十年前,吾乡宋砚最多。人不知重。故家收藏与凡砚等。余目击宋砚不下百数,二十年间转鬻吴越迨尽。

印学

徐兴公至今留存的著述中有五篇文字论及印学《题陈氏印谱》、《印式》、《印林》、《题印灯》、《题名章汇玉》。

晴雯原型、徐兴公的邻居吴雨作有《印式》。

金石学家

徐兴公年少时即作《石鼓歌》,表现出对于古文字和金石碑铭的浓厚兴趣。后来也曾经遍访名碑。曾经解读焦山鼎铭,作释文。

清梁章钜《浪迹丛谈》:焦山鼎铭,自顾亭林、程穆倩以下,释文甚多,或以为商器,或以为周器,或为文王时物,或为宣王时物,迄无定说。余旧得徐兴公释文原纸,林吉人为手录诸家歌诗缀其后,曾装潢成册,呈之翁覃溪师,师为题跋,并缀五言长篇。师有旧辑《焦山鼎铭考》一书,甚详备,至晚年复疑此鼎之伪,曾于题徐册中露其旨、且将旧辑鼎铭考之板毁弃不存,余藩吴中时,曾亲至焦山,手量鼎腹,并精拓铭纸以归,私欲参互审订,折衷一是,而讫无悟入之处。今岁至扬州,复晤罗子茗香,乃得读其《周无专鼎铭考》,独于铭首「惟九月既望甲戌」七字,冥搜而显证之,定为周宣王物,为之心开目明。盖茗香素精推步,先求之以四分周术,又证以汉统三术,参核异同,进退推勘,得文王自受命元年丙寅迄九年甲戌,凡日辰甲戌,皆不值九月既望;更自文王元年丙寅迄厉王五十一年癸酉,凡十一正,共三百八岁,推得宣王之世,始甲戌终己未,计四十六年,惟十六年己丑得九月朔戊午,望癸酉,其既望甲戌,为月之十七日,与鼎铭吻合,断此鼎为周宣王时物。鼎中有「司徒南仲」字,忆仪征师《积古斋款识》中谓南仲有二,《诗出车篇》之南仲,《毛传》以为文王之属,《常武篇》之南仲,《毛传》:「王命南仲于太祖。」是宣王之臣也,此铭不类商器,当是宣王时臣,则已先茗香言之,特茗香实事求是,尤令人拍案称快耳。按焦山此鼎,明以前人鲜著之,录者惟徐兴公一释文耳。自国初王西樵士禄,始据韩吏部如石言,为京口某公家物,严分宜之,严氏败,鼎复归江南某家,以为不祥,舍之焦山寺。康熙间诗人,始竞以此为故实,其实自嘉靖以后,明人诗文集并无此说,《天水冰山录》中备载分宜家物,铜器类只有铜鼎二件,共重一百一十四斤,且有盖,并未言及款字,而今鼎之重已不止百余斤矣,先竹坨先生及吾师苏斋老人,皆深于考古者,其咏此鼎,皆不言是事,然则分宜一事,尚当以疑案处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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