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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微生亩谓孔子曰:‘丘,何为是栖栖者与?无乃为佞乎’”?

 读原著 2021-12-27

  微生亩谓孔子曰:“丘,何为是栖栖者与?无乃为佞乎?”孔子曰:“非敢为佞也,疾固也。”

   先跟大家讲一个跟这一则内容相关的故事。

  春秋时齐国有个名叫田仲的,是一位隐居的士人。

   有一位名叫屈谷的宋国人,来到田仲隐居的地方拜访他,田仲以礼接待。

 屈谷说:“久闻先生高义,自耕自食,不想依赖他人过活,我很钦佩。我这次带来一个大葫芦,坚硬如同石头,皮厚而中心没有空窍,愿意把它送给先生。”

  田仲说:“葫芦之所以可贵是因为它可以盛放东西。现在您拿来的葫芦皮厚而中间没有空隙,它坚硬如石,难以剖开;况且它又是实心的,剖开了也不能盛物。我拿这个葫芦没有任何用处啊!”

  屈谷说:“您说得很好,这个葫芦确实没用,我将把它丢弃。现在先生不依赖他人而食,也不为国家做事,对国家来说是一个没有益处的人,不也像是实心葫芦吗?”

  田仲听了屈谷的话,无言以对,羞愧良久。

  俗话说,小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老子也讲“和光同尘”,一个真正心怀天下苍生黎民的人,是绝对不会轻易逃避社会的,世道再不济,他们也会选择“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这里面的“不可为”,不是不能去做,而是在一般人看来,那种事情根本没有实现的可能性,是“费力不讨好”的,所以一般人认为没有必要去做,就像愚公移山一样,会落得外人嘲笑。

  一定要保证很快就见功效才去做,一定要有某种看得见的结果才去做,一定要先有利于自己才去做,一定要先有利于自己所在的组织才去做,一定要有利于当时的时代才去做......这类似的种种情况虽然有不同,但都是从事功的角度,功利性的角度,或是执着于短期利益的角度出发的。而圣贤君子做事,所重视的是道义,是造福大众的长远之见,事功的实现体现在道义之中,而不是把事功放在道义之上。如果不符合道义,即使有局部的、暂时的利益,也会造成严重的后患,因小失大。依据道义,仁义而行,即使局部或暂时看不到利益,但是,全局的、长久的利益就在其中了。

  《传习录》中,王阳明先生说:“以前孔子在当时,有些人评说他是谄媚的人,有批评他是花言巧语的人,有诋毁他不贤能,诋毁他不懂礼节,而侮辱他是东邻孔丘的人,有嫉妒而诅咒他的人,有厌恶而想杀他的人。然而孔子拼命追求,惶惶不安,急迫得如同在路上寻找失踪的儿子的人,而温暖的坐席都没有时间坐。难道他要因此祈求别人了解、相信自己吗?大概是那天地万物视为一体的仁爱之心,痛苦紧迫难忍,虽然想停止而自有不允许自己停止的原因。唉!这如果不是真的把天地万物视为一体的人,谁能凭此理解夫子的心情呢?”

  孔子不因为是否成功,是否有短期的效益才决定做不做,而是他觉得应该做,就去做。一个人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每个人在他那个位置都有些他应该做的事。然而圣人做这些事都是不执着于短期利益或是看得见的利益的,只顺着良知,精诚为之,因为他们深信做这些事的价值并不在于做的本身之内,而在于守住了自己自觉觉他,自立立他的初心。对于他们来说,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无疚于心,才是最重要的。

  那面对别人的不理解诽谤,该怎么办呢?《传习录》中又有——

问:“叔孙武叔毁仲尼,大圣人如何犹不免于毁谤?”

先生曰:“毁谤自外来的。虽圣人如何免得?人只贵于自修,若自己实实落落是个圣贤,纵然人都毁他,也说他不着。却若浮云掩日,如何损得日的光明?若自己是个像恭色庄、不坚不介的,纵然没一个人说他,他的恶慝终须一日发露。所以孟子说'有求全之毁,有不虞之誉。’毁誉在外的,安能避得?只要自修何如尔。”

  春秋时鲁国的隐士生亩嘲笑孔子“知其不可而为之”,孔子回答得铿锵有力。

  微生亩对孔子说:“孔丘,您为什么要这般四处奔波游说呢?你不就是要借此来显示您的才辩吗?”孔子说:“我不是要显示我的才辩,我只是厌恨那些顽固不化的人。”

最后,我们大家一起再读一遍:

  微生亩谓孔子曰:“丘,何为是栖栖者与?无乃为佞乎?”孔子曰:“非敢为佞也,疾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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