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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智化:依附关系 情感调节 自我发展』第六章「与现实游玩」:主观感发展的发展性研究与精神分析模式 ...

 黄沙流留 2021-12-28
精神分析的概念化
精神分析对于治疗的概念化,大概有两个主要原则。第一个原则是,所谓的病理就是心智在发展上持续维持着原始的心智结构;而第二个原则就是,精神分析的介入能揭露那些不被接受的潜意识心智结构,将它跟发展上较为高阶的心智结构整合,并重新组织在一起。举例来说,在蕾贝卡的幻想中,妈妈是一只可怕的怪兽,赶走或杀死了爸爸。这个幻想正是她的原初想法,这样的想法又因为蕾贝卡把自身可观的攻击感投射出来,所以变得更为强烈。蕾贝卡困在发展的原始的潜意识图像当中,无法用更高阶的思考来调节自己的感受。爸爸的缺席造就了这些无法承认又具有威胁性的幻想。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自恋,这些幻想又会被伊底帕斯以及更加退行的全能自大幻想所增强,分析则能帮助蕾贝卡重新整合上述的这些幻想。以当代克莱恩学派的观点来看,蕾贝卡对母亲那极度的嫉羡与愤怒(这也是原发性的偏执—分裂思考模式的发展特征)以及同时只能完全依赖着不稳定的单亲妈妈这一点,使她的客体表征与未成熟的自我会持续地分裂。因此,尽管她在许多功能上表现良好,但是在客体经验上,蕾贝卡却无法对妈妈这个客体的角色发展出更加整合的观点,以进入忧郁心理位置。
用这些观点来思考蕾贝卡的困境,有助于我们了解分析素材的面向。然而在传统的精神分析中,显然会认为这些象征(分析素材)代表着精神结构在发展中的停滞与改变,并把它做为病理的解释。而后,治疗行为也就此开始。但是,如果仔细探究上述的解释,就会感到这样的说法过于空泛,只是在原地打转。因为当代克莱恩学派并没有谈到最重要的部分——也就是儿童的内在经验,到底是如何从旧有的状况做出转变;而精神分析又会如何将孩子从先前的心理困扰当中解救出来。
蕾贝卡与她的分析:游戏与自我
实证研究与我们的认知发展模式会如何看待蕾贝卡的困境与治疗呢?一般人可能会觉得蕾贝卡的玩耍很僵化,但在我们的眼中,蕾贝卡的行为充满了象征性。她与分析师一起玩假扮游戏,准备好接受分析师已经准备就绪、让假扮游戏得以出现的分析情境。她可以辨认并谈论她的感受、梦境与幻想,并将它们从外界现实中区隔开来。在历程中,她是如此具有自发性,不做作,对内在世界的觉察充满好奇。然而,她的心智能力在某些重要的层面上却有瑕疵,而她在历程中的改变,就如同实证研究对于三到五岁儿童精神现实发展的描述。
当蕾贝卡能接受她的分析师既是治疗师,同时也是看起来像爸爸的人,她就能理解海绵可以看起来就像是石头。可是当蕾贝卡在移情中经验到类似的感觉时,她就会逃开,而无法达成表象与现实的整合。蕾贝卡可以假装分析师就是「假扮的蕾贝卡」的爸爸、并知道这些都不是真的。但在游玩时真正的蕾贝卡所不知道的是,与她一起游玩的分析师只是「感觉」像爸爸的人而已。对她而言,分析师看起来像爸爸,在行为上也像是「爸爸」,所以在那个时候,这就是她的「现实」。质疑这点却破坏了游戏本身,并且引发了对失落的灾难性感受。这种发展上的状况相当近似于佛洛伊德(1912-13)描述过的精神官能性特征,也就是对精神现实的偏好超过了外在现实。在发展上,蕾贝卡逐渐能够准备看到这两者(精神与外在现实)间的差别,并且在情绪较为平缓的情况下运用它。可是蕾贝卡想要拥有真实爸爸的强烈渴望,却阻挠了她充分经验以上的状况,并使她透过移情来实现爸爸的形象。蕾贝卡当下所感受的移情,对她,甚至对处于相同发展阶段的儿童来说,不是幻想而已,而是一个主观的经验,就像外在客体一样真实。当然许多患者在分析中也会出现这样的特定时刻,但精神等同模式一开始就完金支配了蕾贝卡的分析,也因此丧失了「潜在空间」(potential space)。在「潜在空间」中,能考量与理解叙事者(蕾贝卡)把分析师当作父亲的经验,只有在分析中透过与现实游玩,才能让蕾贝卡经由分析师的心智表征看到自己的游玩,在这个游玩中,她想要拥有父亲的渴望是可以短暂存在的,并可以把这个渴望当成幻想的一部分,而不是外在的现实。这个愿望也因此能被带到蕾贝卡对于外在现实的思考中。
我们认为,蕾贝卡无法「玩出」有爸爸的游戏,是因为妈妈对她这个幻想过于严厉。蕾贝卡对爸爸的缺席感到悲伤,而妈妈在镜映这样的悲伤时又过于真实。这可能就是为什么蕾贝卡无法在游戏中拥有爸爸,或是只能用具有强迫性与成瘾性的方式来玩出「有爸爸的游戏」。正常来说,幼儿倾向在假扮与幻想中处理那些无法被接受的想法,并把这样的方式当成一种防卫策略。在假扮与幻想中,他们可以与想法一起游玩,这些想法与现实的所有连结都会被移除。这也是为什么会说游戏对于熟练感的发展很重要(Freud 1920g)——让被动的经验重新修通为主动的经验。在「假扮」模式中,思想不具有威胁性;它们会丧失了与现实同等的状态。然而,以下的三个原因导致蕾贝卡无法让幻想与真实完全脱钩。第一个原因是,蕾贝卡想要有爸爸的欲望过于强烈;第二个原因是,蕾贝卡不想放弃在幻想中实现拥有爸爸的可能,最后,处于悲伤中的妈妈,无法把蕾贝卡的思想与感受带到她的主观现实之中,上述的这三个原因,都让蕾贝卡无法完成这样的工作。
蕾贝卡的母亲也同样困在精神等同的模式之中,所以无法忍受自己真实感受到蕾贝卡的挫折与难过。蕾贝卡幻想中的父亲,以及蕾贝卡对于「父亲」这个想法的探索,对母亲来说,都过于真实且难以忍受。蕾贝卡不能玩出这样的想法,也不能把它当成是娱乐自己的愿望。来到分析的时候,蕾贝卡正因精神现实中的「真实性」而感到困扰。她正常的心智发展过程受到了阻碍,因为她的感受是如此强烈,那些假扮但非真实的幻想世界的想法强硬进入她部分的心智中,而这部分的心智内容又对应到外在的现实。在这种情境下,我们认为,蕾贝卡势必会放弃假扮模式,想法也会被迫转到精神等同的模式中:当这些想法威胁到妈妈的时候,它就变成了「真的」。
幼儿正试图从无表征的阶段,发展对于精神现实的表征模式,所以处在极度脆弱的状态中。在整合假扮(表征但非现实)模式与外在现实(非表征但为真实)时,如果游戏中的想象成真,就会变成一种危险,使儿童遇到困难。当假扮模式能与现实世界区分开来时,孩子的精神现实可以包含幻想的表征,这些表征可以与真相高度冲突,或是与外在世界背道而驰。只要还在精神现实的假扮模式中,儿童就可以安心地对异性父母有着性欲的幻想。因为在其中,不用担心可能或不可能,与外在现实的关联都不存在。所以如果用假扮的方式来呈现欲望,即使个体对此会有所意识,也不会出现内在冲突的感受。当精神现实能慢慢呼应到外在现实的时候,这种假扮的表征模式才能逐渐整合进来——此时这些想法就会瞬间成为真实——那些对他人逐渐清晰的影响与感觉就会变成令人害怕的冲突,因为孩子的愿望被看见了。为了替这种两难情境解套,个人通常会用潜抑做为屏障,来禁制这种危险的幻想,这种对想法的潜抑一开始是假扮模式,之后就变成了潜意识的模式。
就像发生在蕾贝卡身上的事情一样,内在与外在的困难共同造就了历程中的困境。在这两种功能模式能够充分整合之前,假扮模式的表征变得太过强烈与剌激,化为精神等同的模式侵蚀了儿童的心智世界。对蕾贝卡而言,父亲的离开与不知去向就是属于这种内在与外在共同促成困境的状况。蕾贝卡把富有魅力的外公当成理想的父亲形象、也因此外公的死亡引发了蕾贝卡前所未有的强烈创伤。现实与假扮间的精神屏障被穿透,幻想实现,(actualization)的感受让很多担忧的想法跑了出来,蕾贝卡又很难在游戏中分辨可能性与必然性,这些状况通通都增强了她的焦虑。认识到这些经验当中的现实只不过是治疗的起点,治疗还必须帮助蕾贝卡迈向表征阶段,才能让她拥有安全感。
因为蕾贝卡的身边没有能与她一起进行假扮游戏,并帮助她反思的「他人」,在某种程度上,蕾贝卡被迫得把这样的想法(爸爸的形象)留在心智中,而她内心的困境与外在的现实完全一致。蕾贝卡只好找一些方法来慰藉自己,才能解决「我『相信』我有爸爸,我就『有』爸爸」的念头。因为没有爸爸的伤痛与羞耻感是如此难以忍受,蕾贝卡只能躲到主观经验中的「精神病性的孤岛」(psychotic island),来阻挡这些感受。根据罗森费尔德的说法,在患者的部分思考中,主观经验就等同于外在的现实。在这样的状况下,个体会将主观经验投射出去,并扭曲现实,而后这又变成难以忍受的焦虑感来源。
蕾贝卡对于蛇的比喻,就是她将焦虑置于外界,也是想法被当成具体外在客体的典型案例。她需要成人缓和这些想法,好让自己能够形塑它们,创造出内在的精神世界,这个世界不会只充满纯粹的幻想或严酷的现实,而是可以包覆住她所有的经验,就像她希望「世界之毯」可以覆盖住她内在世界中的所有客体一样。许多人可能会把蛇的形象联想到阳具、危险,这些对古典分析而言都是很有价值的素材,这可能都代表了投注在成年男性的注意力。在蕾贝卡的心中,对于性的想象与愿望开始浮出台面时,「世界之毯」就是可以对抗这种焦虑的保护,我们会更倾向用这样的观点来看待分析素材,在这样的观点下,我们认为,蕾贝卡之所以会对性的愿望感到困扰,是因为她是在精神等同的模式中体验到这些愿望,所以它们就会变得过于真实,而难以成为幻想。当分析师辨认出这些愿望后,儿童就能够用假扮的方式带出这些想象,同时又能感觉到这些想象是真实的。  
一如既往,如果要能比较安心地保有「爸爸」的想法,就必须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就是「爸爸」的想法很快就会夭折。在她的潜意识幻想中,性具有破坏与灭绝的毁灭性,这些恐怖的感觉会闯入精神等同模式的真实世界中,使这些幻想变得更真实与恐怖。所有的儿童都会拥有这样的幻想,但就正常而言,这些想法都能在父母的允许与支持下,藉由游戏来「消化」掉(metaLbolized)(在此借用比昂的术语),而且不会有任何后果。假设在一场假的战斗后,爸爸都已经坐下来休息了,没想到此时孩子又说:「你这只怪兽!你必须站起来让我杀掉你!」如果父亲真的尽责地站起来,他就是在帮助他的孩子消化与修通他的谋杀幻想。如果他只是继续坐着,或甚至对幻想表达出不赞同、愤怒、悲伤或是害怕,都会增强孩子的感受,使感受变得过于真实,谋杀的想法也无法被消化。这些想法可能会从假扮模式跳回到精神等同的模式,孩子便没有机会看到他的想法纯粹只是想法。蕾贝卡的妈妈在孩子的外公去世后,便陷入了忧郁,她虽然能感受到蕾贝卡的失落感,却无法忍受去思考它。而母亲那过于真实的悲伤,也导致蕾贝卡的想法再次被带回精神等同的模式中。
蕾贝卡一开始之所以会来接受分析,就是因为严重的分离焦虑,这也可以当成是蕾贝卡无法持续地经验到心理自我。在前几章已经讨论过对于早期发展的各家理论,现在我们则要用温尼考特与比昂的著作来论述这件事情。根据他们两人的理论,婴儿必须在母亲的心中找到自己的身影,而且这个身影是拥有思考及感受的个体。温尼考特(例如1967)强调,对婴儿来说,看到自己的状态能被反映出来是相当重要的一件事(用比昂的话来说,这就是所谓的涵容)。如果孩子在母亲身上寻求自己的影像时,看到的却是母亲自己的思绪或防卫,如此一来就会造成问题。蕾贝卡的母亲显然对她的出生感到忧郁与愤怒,孩子的到来是计划外的结果,而蕾贝卡的父亲在得知怀孕的消息后,却抛下了蕾贝卡的母亲。母亲感受到,这个孩子严重威胁到她的自主,也毁掉了她对未来的希望。我们认为,小婴儿蕾贝卡在母亲心中寻找自身的影像与心智状态时,看到的却是一个邪恶、残忍的入侵者,还偷走了最珍贵的事物,这正是蕾贝卡后来害怕不已的那个形象——海盗。而关于海盗的这个想法,就像因为父亲的失踪所产生的想法一样,由于成为了「精神等同」世界中的一部分,变得太过于真实,因此无法做为游戏与幻想。
蕾贝卡之所以会黏着母亲不放,是因为她感觉到,母女两人都受到了毁灭感的威胁,同时也是因为,蕾贝卡内化了早期母亲心中对自己的想法——也就是她身上负面的「海盗」形象。但矛盾的是,为了要把这个形象赶走,她反而得让自己黏在外在的真实母亲身边。与母亲在一起时,她才能外化那异化(alien)、恐怖的海盗形象,好维持住一个较为清晰且未受污染的自我形象。当与母亲吵架时(她很常这样做),内摄的形象就不会掩盖住蕾贝卡的自我表征,也使她得到放松。然而这么做的代价就是,蕾贝卡需要在身体上更加接近客体,这样才能避免海盗的形象成为她的核心经验,就像白日的恐慌与晚上的噩梦一样。
所以,蕾贝卡对于自己的危险性、母亲的攻击性与性欲的这些想法,部分阻碍了这个女孩的发展以及精神现实的整合,迫使她保留一部分的心智,在这部分的心智中,想法与现实都会被当成同样的事情对待。这也保护了蕾贝卡,让她能避开母亲真正的愤怒,还有母亲拒绝回应她而造成的焦虑。然而,这也剥夺了另外一种形式的保护,也就是这两种思考模式的整合之道。透过两种模式的整合,心智化的能力能纯粹地将想法当作想法,而不会把想法当成现实。个体因此能在不同的观点下自由游玩,并发展出测试想法有别于现实的能力,得以调节想法与现实带来的冲击。蕾贝卡很难理解,在那些会引发焦虑的想法中,到底哪些可能会发生,或那些不会「真的」发生。所以蕾贝卡在这部分对于自身想法及感受的恐惧,就在重复的表象中被放大,被她经验为一种「真实」。
同样的现象也发生在移情之中。在移情中,分析师既可以是蕾贝卡的分析师,又可以是她的爸爸,但是蕾贝卡一直都没办法把分析师做为爸爸的表征。当分析师试着吸引蕾贝卡的注意力,转移到双重的现实上——虽然他看起来像爸爸,但实际上是她的治疗师——之时,蕾贝卡的回应却是让「爸爸」变得更加真实——是一个她曾经见过,而且看起来就像是分析师的人。然而,我们可以发现,重要的是,分析师能与蕾贝卡的想法一起游玩,帮她辨认出这些想法只是内在世界的一部分,而不是外在的现实。透过分析的疗程,她发现自己的害怕只是害怕,而不是现实,这让她可以安心下来。而愿望无法实现的失落感,也因此找到了平衡。虽然在独自一人时,蕾贝卡还是无法掌握这样的历程,但这样的状况却可以在两个心智间的「潜在空间」一起游戏,变得更加安全。在许多面向上,精神分析都是一个「假装」的经验。而游戏是其中的精华,对我们那心智发展的精神分析模式来说更是如此。克劳伯(1987)在谈到移情如同幻象的论文中,曾经如此美丽地写道,分析师与患者讨论幻想、感受,以及他们同时「知道」是假的的想法。这也使我们能重新聚焦在分析师(成人)在儿童心智的建构及表征发展(更有效率的后设表征)中,所扮演的角色。
在分析师/父亲的表征下,蕾贝卡终于能够完成整合。即使在她的主观经验中这就等同于现实,但同时她也能明了这纯粹就只是想法而已。在角色扮演中,蕾贝卡能将她经验到的想法与感受带到更高的发展层次上,让它们可以更为分化。蕾贝卡不断地在探索自己,从内在(为自身视点的「假扮的蕾贝卡」)还有外在(做为第三者视点的汉纳)的角度来观看自己。藉由这种持续的监测,去看「蕾贝卡」到底在他人与自己的眼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以拓展自我经验的疆域。这样的游戏让她能拥有各式各样的观点,每个观点都提供了一个场域,让她可以测试与客体关系的可能性;在这样的测试中,内在客体的表征与自我的表征慢慢被区分开来。她能用第三者的角度来观察自己与客体的关系,所以蕾贝卡与他人在一起时,她自身的表征也能变得更加统合与稳定。如此一来,她得以放弃由精神等同模式所增强的愿望,并将其转为心智化所提供的防卫。这样的改变不是透过诠释特定的内容而达成,而是藉由日常生活或分析的过程中持续被看见,而潜移默化地发生。在蕾贝卡的游戏中,重要的是,游戏不只让她能与「父亲不在身边」的想法一起游玩,还设置了让每个人的想法与感觉都能被想象与考量的架构,经过一段时间,当分析工作有了一定的累积之后,她就更能够了解分析师的角色。当分析师误解了她,以为蕾贝卡觉得自己就像奥利佛·崔斯特一样受到抛弃,所以才玩出长颈鹿爸爸的影子游戏时,她能够纠正分析师,并指出她其实知道,这只是一个被创造出来,而且类似于影子的经验——是真实的,但同时也是幻象。
蕾贝卡问题的背景在于她对于家庭真实的环境感到困惑,同时也一无所知。由于母亲不愿意反思蕾贝卡的这些感觉,所以蕾贝卡在思考这些环绕在身边的感觉时,就会变得比平常还害怕,也因此必须在他人的协助下,才能处理她的焦虑。因为家里缺少能帮助她在内在与外在间建立桥梁的成人,所以她需要另一个成人,也就是分析师,来为游玩与反思提供必要的框架。
因此,分析师与儿童的游玩是相当重要的发展——分析师能够帮助儿童增强其功能。分析师不只会参与儿童的表征系统,对儿童而言,这也是一种发展上的契机,使他们更能理解到心智状态的本质。在蕾贝卡的游戏中,她扮演的八个角色各自有着不同的世界,而治疗室就像是这八个世界的交会点。在这里,上演着所有角色的感觉、想法、相信与期待,并带出了他们鲜明截然不同的知觉,还有无法融入自身世界的痛苦经验。通常来说,案主的(人际与精神内在)冲突、担忧与关系,会变成丰富的诠释用素材。所以分析师能够透过移情去诠释蕾贝卡的知觉,对感受的洞察,还有她精神功能中的一般状态。不仅如此,蕾贝卡还可以运用她与治疗师的游戏,检验她的心智与他人的心智到底是如何在运作。她一次次地重复着这样的游戏场景:分析师(做为汉纳的父亲)惊讶地发现,自己本来以为找到的人会是汉纳,然而那个人却是假扮的蕾贝卡。在这样的场景中,她不但能够享受与父亲重聚的幻想,或反转成人对于儿童的支配,同时她也能够在一个比她的家庭环境更为安全的环境下进行练习,了解到成人的信念也会出错,并重新意识到自己在大人的心智中占有一席之地的欣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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