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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微草堂笔记· 道士魔术》“龚集生言”原文与翻译 龚集生言：乾隆己未，在京师，寓灵佑宫，与一道士相识，时共杯酌。龚集生说：乾隆四年，他住在京城灵佑宫，结识了一位道士，时常在一起饮酒对酌。 一日观剧，邀同往，亦欣然相随。一天，龚集生请朋友们去看戏，也邀请了这位道士，道士欣然相随。 薄暮归，道士拱揖曰：“承诸君雅意，无以为酬，今夜一观傀儡可乎?”看完了戏，归来时天色将晚，道士拱手对大家说：“承蒙诸位雅意，邀我看戏，无以为报。今夜，我想请大家看一场木偶戏，不知是否可以?” 入夜，至所居室中，惟一大方几，近边略具酒果，到了夜间，他们走进道士的住房，见屋里只有一张大方桌，桌边摆放了一些水酒和果品， 中央则陈一棋局，呼童子闭外门，请宾四面围几坐。桌子中央，放着一只棋盘。道士招呼小童关了外面的门，请诸位来宾围着桌子坐好。 酒一再行，道士拍界尺一声，即有数小人长八九寸，落局上，合声演剧。酒过三巡，道士将界尺一拍，“啪”地一声，只见有几个八、九寸高的小人儿落到了棋盘上， 呦呦嘤嘤，音如四五岁童子;而男女装饰，音调关目，一一与戏场无异。一块儿呦呦嘤嘤地演起戏来，声音如同四、五岁的小孩儿，而男女演员的穿装打扮以及戏中的唱腔、道具，都和剧场里一样。 一出终(传奇以一折为一出。古无是字，始见吴任臣《字汇补注》，日读如尺。相沿已久，遂不能废。今亦从俗体书之)，瞥然不见。一出戏唱完，这些小人儿忽地不见了。 又数人落下，别演一出。紧接着，又有几个落到棋盘上，另演了一出。 众且骇且喜。众人又是惊讶又是高兴。 畅饮至夜分，道士命童子于门外几上置鸡卵数百，白酒数罂。他们开怀畅饮，直至午夜时分。道士又命小童在外屋的桌子上放置了数百枚鸡蛋和几坛白酒， 戛然乐止，惟闻哺啜之声矣。棋盘上发出的乐曲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外屋传出了吃喝声。 诘其何术。众人忙问道士：“这是什么法术?” 道士曰：“凡得五雷法者，皆可以役狐。道士说：“凡是炼成五雷法的人，都可以驱使狐辈去做事。 狐能大能小，故遣作此戏，为一宵之娱。狐辈能够变化，可大可小，所以我调遣他们来演戏，满足咱们一夜的消遣。 然惟供驱使则可。不过，驱使他们干这种事可以， 若或役之盗物，役之祟人，或摄召狐女荐枕席，则天谴立至矣。”如果让他们去偷盗，或是去作祟害人，或者摄召狐女寻欢作乐，那么上天就会立即施以惩罚。” 众见所未见，乞后夜再观，道士诺之，此情此景，众人见所未见，于是恳请道士于第二天夜间再演一次，道士答应了。 次夕诣所居，则早起已携童子去。第二天晚上，众人又抵达道士的住所，可是没见到主人。原来，道士带着小童早已离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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