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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谓斋说长江石 | 石说流杯池

 葳蕤的石空 2021-12-30


宜宾古称戎州,居僰道。 枕翠屏而濯三江,北倚天柱山。

天柱山下有巨石如峦,似斧劈中开,兀然二石对峙,罅裂深谷数丈。石上古木清癯,谷底流泉汨汨。



北宋元符元年,黄山谷谪居戎州,仿逸少《兰亭集序》“流觞曲水”意,于此凿石引流,诗赋酬唱,聚友流觞,曰“流杯池”。谷侧石壁多镌历代名迹,涪翁《苦笋赋》犹辨,流杯池侧有涪翁楼。山后有吊黄楼,传为东坡凭吊山谷处。

其时,有王居石赠涪翁乐山文石,涪翁以《戏答王居士送文石》诗酬之,曰:

南极一星天九秋,

自埋光景落江流。

是公至乐山中物,

乞与衰翁似暗投。

诗中文石即今之长江石。

长江石自涪翁始,近千载而无闻于史,真乃隐逸之石也,世人赞之曰“文气”。今流杯池曲水如故,而长江石文华甫张,旋逢大劫,造房筑路,尽碎齑粉。长江两岸碛坝顿消,江底卵石难遁,永不复初矣。


昔获一长江石,大胜拳,质细若绢素,纹晰如墨写。图案精巧似画,笔墨恣肆,意趣翛然。皴石点苔,嵚岩林疏,恰流杯池巨石远观之画也,直追苦瓜和尚笔力。因惜爱有加,而时人多不识其味。


噫,黄山谷书史巨擘,名重千古。然谪居戎州事迹,史近湮沒。埠外人几不知,唯流杯池曲水流觞,物证也。

溯文石而追源流,王居士赠黄山谷文石,实乃长江石之滥觞也。今长江石以洪荒之迹,再现流杯池胜景,岂偶然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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