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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距离我们村三十里地的大山深处，有个名叫贾家凹的小山村，这个村里有个老中医，名叫贾老四，这贾老四和三爷是同学，当年一起在凤家镇读的高小，因为二人上学时，家里都比较穷，经常一起去砍柴换粮食上学，所以关系一直不错，后来毕业后，二人也一直保持来往，算是比较要好的朋友吧。 今天这事，是贾老四讲给三爷听的，也算是怪事一件吧。 话说，这贾老四毕业之后，就留在镇子上一个老中医处，做起了学徒，后来出师之后，就回他们村做起了村医，虽然当时很多药材，都能在镇子上买到，但一些特殊药材，是很难在镇子上买到的，还有一点就是，贾老四家出门就是大山，山上从不缺草药，所以为了节省成本，贾老四的大多数药材都是自己采的。 听三爷说，早些年的时候，我们这边还是有好多职业采药人的，只不过随着就业机会渐渐增多，年轻人有了更多的选择，采药人这一职业，便慢慢的减少了，以至于到现在，除了一些上年纪的，几乎很少有年轻人再愿意做这一行了。 当然，这采药人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不但要认识各种药材，熟知他们的生长环境、适合采摘的季节等等，还要具备一定的野外生存经验，不然，进山后，是很容易白忙活一场的。 而一些不具备野外生存经验的人，就比较危险了，如果他们不会寻路、寻找水源的话，一旦进入深山密林迷了路，是很容易出事的。 所以，大多数采药人，都具备在大山里寻找水源，以及密林认路的技能，而那些有经验的老采药人，就厉害多了，他们进山后，只需往四周一瞅，就大概知道那片长啥草药了。 听三爷说，他们巡山队巡山时，也经常采些草药回来，以补贴家用，不过，他们和职业采药人比起来，就外行的多了，只能按照采药人，教给他们的一些简单顺口溜，去采些常见的药材。 三爷说，那些顺口溜大多都很简单，但是却非常实用，就比如：“春采茂叶，夏采红花，秋后采根，冬拾枯花”，这短短的十六个字，就将四季应该采摘的草药部位，说的很明白了。 好了，话不多说，咱们开始今天的故事。 听三爷说，这贾老四那次进山采药，是专门采摘一种非常罕见的草药的（药名三爷说过，不过时间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我给整忘了。），这种草药之所以罕见，是因为它一年之中，只在春天出现一次，且出现的时间绝对超不过半个月，名气虽然不大，但是却能治很多疑难杂症。 为了尽可能多的采到这种草药，贾老四这次进山，带足了干粮，打算一直在山里，待上差不多半个月，直到这种草药的花期结束后才下山。 2 贾老四进山之后，一路走走停停，爬山崖，越深沟的，时间不知不觉已经七八天，这几天里，贾老四收获颇丰，而他也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深山老林，除了还能分辨东南西北外，已经完全不知自己身处何地了。 有的人要问了，深山多野兽，贾老四孤身一人行走其中，难道不怕遇到野兽的袭击吗？关于这点，三爷也曾念叨过，听三爷说，不管是经常进山的猎人，还是采药人，他们都是懂得如何寻找、或是避开野兽的。 就拿采药人来说，他们进山之后，一般是不会走平稳的地方的，而是专捡灌木茂密、山体艰难处行走，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哪里不像路，就向那里走。 这也正是山民进山时，为什么都要带个砍刀开路的原因，当然，他们也可以根据地上的爪痕、粪便、来判断周围是否有猛兽出没的。 此时的贾老四，眼看着时间过去了一半，且周围的大山越来越高，林木越来越密，有时候甚至只有中午才能见到阳光，便放弃了继续深入的大山想法，重新寻了个方向，向着山外走去，打算在返回的路上，继续采摘草药。 如此这般，时间又过去了一天，这天中午，贾老四刚寻到一处泉眼，仔细观察了周围环境，发现没有猛兽的活动迹象后，便在泉眼附近的开阔地，开始生火做饭。 这贾老四刚搭好灶台，正在烧水时，突然听到一阵唰唰声，从背后的山坡上传来，贾老四下意识的向身后一看，忙大呼不妙，干净利落的掀翻小锅，用锅中水将火浇灭后，药材也顾不得拿，抓起砍刀，就没命似的向着前方的山上跑去。 原来，贾老四这一扭头，竟看到一只大黑野猪，正从后面的山体上，速度奇快的向着他这边，径直冲撞而来，所过之处灌木丛纷纷倾斜折断，就好像一块巨石正从山体上滑落一般。 这野猪在我们这边也算是臭名昭著了，没事喜欢下山糟蹋农田不说，脾气还很冲，总喜欢攻击人，关键是这货的防御还很高，遇到那些体型比较大的野猪，就连拿着枪的猎人，也不敢和它正面硬刚，而且野猪一旦发动攻击，人是很难全身而退的。 不过，也有躲避野猪的办法，那就是爬树，而且尽量要捡粗一点的树爬，不然，野猪这一根筋的劲头上来，是很容易把树拱断的。 贾老四经常进山，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他现在逃跑的地方，正是他之前，观察周围环境时，在半山腰的坪子里，发现的一片白杨树林。 也亏的贾老四，反应速度够快，且多年的采药生涯，练就了他一身攀爬山体的技能，所以不一会功夫，贾老四就跑到了坪子的下方。 可是，等贾老四手脚并用，慌乱的爬上坪子时，却发现这里之前大片的白杨树林，此时却所剩无几，仅有坪子的中间位置，还剩着几棵挺拔粗壮的白杨树，且整个坪子，毫无砍伐的迹象。 而贾老四之前见到的那些白杨树林，就好像凭空消失了、或者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眼看着身后的大野猪，马上就要追上来，贾老四顾不得多想，拔腿就向着坪子里，仅存的几棵白杨树跑了过去。 可是等贾老四跑到坪子中间，找到一棵粗细适当的白杨树，正要爬树时，问题再次出现，就在贾老四的手，刚接触到白杨树树干的一瞬间，他眼前这几棵仅剩的白杨树，竟在眨眼间，全部消失不见。 3 这一幕，将贾老四震惊的无以复加，恍惚间竟忘了自己尚未脱离险境，下意识的猫下腰，用手在地上胡乱的扒拉起了野草，似乎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刚才所见，誓要在草地上找到蛛丝马迹一般。 可是这一切却徒劳无功，此时的地上，除了野草，竟连个白杨树叶都没有，许是刚才的一幕，对贾老四的打击太大，也许是眼看着身后的野猪，马上就要撞上他，自知活命无望，这贾老四竟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向着野猪，发起了呆。 听贾老四说，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咋想的，只觉得万念俱灰，认定自己必死无疑，所以，当时的他心中并没有太多想法，也许是释然，也许是认命，总之，那一刻的他，体验到了平生从没体验过的平静。 也就是这一刻，贾老四才终于知道，原来人在已知自己必死无疑、且毫无退路的情况下，第一反应竟不是恐惧、不舍，相反，却是这般的轻松，这般的自在，就好像世上再没有什么值得牵挂的了。 毕竟身体都要没了，再去牵挂那些外事外物，又能怎么样呢？ 又或者说，人最大的恐惧、不舍，皆来自于这具身体，当自己身处绝境，认定活命无望，不再执着于这具身体，亦或是甘愿放弃这具身体时，还有什么值得留恋、不舍，或是恐惧的呢？ 虽然贾老四此时已经想明白这点，甘愿受死，可是事情，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发展，毕竟有一句话，叫天无绝人之路。 就在野猪低着头，挺着两颗大獠牙，即将拱上贾老四时，贾老四突然感觉身下一空，自己竟眼前一黑，速度奇快的向地下落去，还不等贾老四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已经落在一片臭烘烘的环境里，身体一动，耳中就充斥着干碎的唰唰声。 贾老四用手一摸，发现自己身边到处都是落叶，那些表面的落叶还好，虽然多，但比较干燥，可是底部就要潮湿的多，且越往下，就越潮湿，温度就越高，显然因为长时间的堆积，这些底部的落叶，已经开始腐烂。 贾老四身上是带着火柴的，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敢贸然引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引发火灾，到时候自己怕是插上翅膀，也逃不出去了。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劫后余生，贾老四在地上摸索了一会之后，就起身用手探索起了周围的环境。 贾老四费了一番周折后，终于对自己身处的环境，粗略的有了些了解，虽然他的眼睛看不到东西，但通过触觉，他发现，此时的他正处在一个非常宽阔的洞穴中部，且前后都有路，通向未知处，只不过一端的路要宽些，一端的路要窄些。 4 由于中午没吃饭，此时的贾老四已经饥肠辘辘，随手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留着保命用的植物根茎，吃了两根后，便摸黑向着比较宽阔那端走去，贾老四在洞穴中，摸索着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突然听到前方不远处，不断有水珠滴落的声音传来，而他周围的墙壁，显然也比之前湿润了些。 听到滴水声，贾老四瞬间充满了力量，要知道，自从他遇到野猪后，可是滴水未进，而且因为跑的急，身上也没携带饮用水，此时的他早已口渴难耐，这突然出现的滴水声，对现在的他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惊喜，也是活下去的希望。 等贾老四走到水珠滴落处，通过摸索，确定地面没有落叶，全部是石头后，便拿出火柴，嗤的一声，将火柴引燃，透过火柴短暂又微弱的光芒，贾老四看到他眼前的石地面上，有很多坑坑洼洼的小水坑，且水坑里的水，清澈见底，毫无杂质。 贾老四看清楚这一点后，便摸索着趴在地上，尝试着喝了一口，没想到这些小水坑里的水，口感异常清冽甘甜，比之贾老四从前喝过的所有山泉水，都要好喝的多，贾老四一时没忍住，接连喝光了五六个小水坑里的水后，才满足的哈了一口长气，继续摸索着向前方走去。 贾老四越往前走，滴水就越多，等他走的足够远时，甚至能隐隐约约的听到，前方有流水声传来，当然，贾老四在滴水的洞穴中走了这么久，身上的衣服鞋子，也已经差不多被湿透了，变得比之前重了好多。 因为湿冷，再加上身上的衣服很重，贾老四的脚步，也在慢慢变慢。 俗话说的好，凡事有利必有弊，这不断滴落的水珠，自然也是一样的，虽然能救了他的命，但是在无形中也给他增添了新的麻烦。 为了减少负担，贾老四只好将外衣全部舍弃，只穿着贴身内衣，拿着保命用的植物根茎，继续赶路，虽然这洞穴里很是阴冷，但胜在贾老四一直在不断的走路，倒也还能承受的住。 接着，走了没一会，贾老四的脚下已经出现了薄薄的积水，又走了一会后，贾老四便彻底进入了一条小河流中，而流水声也越来越响，此时的贾老四虽然很累，但是他却不敢休息，因为，这洞中实在太过阴冷，他怕一休息，身体便要出问题。 等贾老四走到流水声传来的位置后，脚底下的路，就开始变得起伏不平，透过直觉，贾老四感觉自己是在慢慢的向下走。 又走了一会后，贾老四发现头顶的洞穴越来越低，初时贾老四微微低着头，还可以勉强前进，后来便需要他猫着腰，才能继续前进了。 若是一直这样倒也罢了，可是走到最后时，贾老四发现，此时的他，如果想要继续前进，就必须趴在地上的小河流中，匍匐前进了。 面对如此情况，贾老四犹豫了，因为他怕继续向前走，会没有路，或者洞穴顶，会低到他爬不过去，到时候如果他被夹在缝隙中，进退两难，那滋味想想都不好受。 可是既然都走到了这里，贾老四又冷又饿不说，身体也已经非常困乏，如果就此退回去，重新去选择另一条窄路，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贾老四蹲在这里，思索再三，想着退回去，也不一定能活命，还不如拼一把，遂一咬牙，趴下身子，就顺着河流向前爬去。 5 这一段路，并不好走，与贾老四之前想象中的一样，单是低矮到不能吸气的缝隙，就不知爬过了几个，过最低矮的一道缝隙时，贾老四差点崩溃到放弃，不过，好在最后他还是挺了过去。 虽如此，贾老四却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贴身衣服被挂的稀巴烂，留在了洞穴中不说，他身上的皮肤，也已经血迹斑斑，就连他赖以保命的植物根茎，也仅剩下，手中紧紧握着的两小根了。 不过好在这道缝隙，越往前爬，就越宽大，而且前方隐隐有光亮传来，似乎出口就在不远处，贾老四在黑暗中也不知待了多长时间，乍一看到亮光，怎能不兴奋？那眼泪啊，控制不住的哗哗直流。 有了光明，就等于看到了希望，贾老四全身的困乏，被喜悦之情一扫而光，瞬间满血复活，速度奇快的向着亮光处爬去。 等贾老四爬到亮光处后，才发现，亮光是从洞壁上，一个圆形孔洞中透进来的。 贾老四试着往里面钻了钻，发现这个孔洞，刚好容他通过，于是贾老四便手脚并用，从这个孔洞中向外爬了出去，孔洞并不长，也就两三米的样子，不一会，贾老四就从孔洞中钻了出来。 眼见着脱离了困境，贾老四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终于松懈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山体，便一动也不想动了。 坐在地上简单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后，贾老四发现自己此时正身处半山腰的一面石崖上，山崖下全是及腰深的灌木丛和野草，除了小鸟外，似乎并无其他动物，曾涉足过这个地方的迹象，在确定这个地方还算安全后，贾老四俩眼一闭，竟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贾老四被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和身上传来的一阵阵刺痛感，惊醒了过来。 等贾老四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后，才发现他的身边，此时竟聚集着一大群麻雀。 这些麻雀有的来回盘旋，用翅膀不断的拍打着他的身体，有的竟直接落在他的大腿上、肩膀上，不断的用嘴啄着他的皮肤，似乎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将贾老四叫醒。 6 贾老四睁开双眼，看到这一幕后，不禁啧啧称奇，轻微的挪动了一下身体，赶跑落在他身体上的那些麻雀后，贾老四便站了起来，等贾老四站起身后，才发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竟然有个人正在往山下走，贾老四见此，忙大声呼救。 因为二者距离并不远，贾老四刚呼救了两声，山脚下的人便看到了他，简单的描述了自己的处境后，那人便向贾老四这边走了过来，而贾老四则开始寻找爬下山崖的路径。 二人交流时，围在贾老四身边的那些麻雀，并未远离，依旧盘旋在贾老四身边，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似乎并不怕人。 一番周折后，贾老四终于见到了那个男子，只见这男子，体型健美，皮肤微黑，一头长发披肩而下，身穿麻色长衣，站在原地正冲着贾老四微笑，全身上下，透露着一种贾老四见所未见的特殊气质。 这男子见贾老四赤身裸体，便随手从背后拿出一套衣服，递给贾老四，示意他先穿上衣服再说。 等贾老四穿上衣服后，男子便开口询问，贾老四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并且搞的如此狼狈？ 等贾老四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完之后，男子哈哈一笑，开口说道：“你既然误打误撞的到了这里，也算是有缘人，我观你面目苍白，一定是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吧，正好我身上带有吃食充饥，不如你先填饱肚子，再与我一同下山罢。” 男子说完之后，就从怀中掏出一个核桃大小，不知是什么树叶包裹着的绿色丸子，递给了贾老四，示意他直接食用便可。 贾老四心中虽然疑惑，可是看着男子态度很是诚恳，便将丸子送到嘴边，试着咬了一口。 这一口吃下去，贾老四顿觉满嘴清香，全身说不出的舒坦，不由得胃口大开，三两口便将丸子吃的精光，吃完丸子之后，贾老四的肚子，虽然还是饿的咕咕叫，但是身体明显感觉有力气多了。 男子见贾老四将丸子全部吃完后，便转身带着贾老四向山下走去，二人一路上边走边聊，不过大多时候是贾老四在问，男子在答。 通过聊天，贾老四得知这男子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久很久，久到男子已经忘记了时间、姓名…… 贾老四一路上也讲了很多外面的事，不过男子显然对这些事不感兴趣，贾老四见此，也就识趣的没再多说。 7 这一路上，贾老四遇到了很多野生动物，奇怪的是这些动物，见了他二人后，竟丝毫不躲避，依旧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而且这里的动物，似乎非常喜欢亲近人，有一只小松鼠，甚至还抓着贾老四的裤腿，爬到了他的肩膀上，瞪着俩大眼珠子，好奇的盯着贾老四的脸，看了好一会。 这些动物的行为，在贾老四看来，实在太过不合乎常理，于是便忍不住好奇，向男子问出了心中疑惑，男子听完贾老四的问题后，开口说道：“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啊，到了你眼中，为什么会变的不合乎常理呢？” 贾老四听到男子的反问后，开口解释道：“因为我从小到大，在野外见到的动物，都是畏惧人的呀，它们在见到人时，无不拼命奔逃，有的动物一听到有人活动的声响，在未见人影时，便已经悄悄远离了，所以，我才会有此疑惑，觉得这里的动物，实在太过反常。” 男子听完贾老四的话后，随手将追在自己身边的一只野兔，抄在怀中，边抚摸着野兔的皮毛，边开口说道：“动物之所以怕人，是因为在人类眼中，它们是猎物，所以它们潜意识中，便将人类归类为天敌，并深深的烙印进了灵魂中，正因为如此，它们才会去畏惧、躲避人类。在我眼中，这种情况才是不合乎常理，有违自然的。” 男子说到这里，一弯腰将怀中的野兔放在地上后，又接着说道：“其实，野生动物并不在人类的食谱中，那些圈养的家畜，也完全能够满足人类吃肉的需求，原则上来说，人类已经发展到，不需要捕食野生动物，也能活命，甚至还能活的非常好的时代了。如你所见，如果人类不去过度的捕杀野生动物，是完全可以融入自然，并与之和平相处的。” 男子刚说到这里，贾老四突然看到，聚集在他二人身边的那些小动物，竟在一瞬间开始四散奔逃，而男子刚才怀中抱着的那只野兔，也在同一时间，速度奇快的向着周围的灌木丛窜去。 还不等贾老四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只体型硕大的灰狼，从二人身后冲出，如离弦之箭般，一下子就将刚窜进灌木丛的野兔按住，干净利落的咬断了野兔的喉咙后，就叼着野兔，大摇大摆的向山上跑去。 贾老四见这野兔，刚才还如此亲人，下一刻竟葬身狼口，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替野兔惋惜了起来，心中也对这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生起了一丝厌恶之情，遂弯腰捡起一块大石头，冲着灰狼喝了一声，就要用石头投向灰狼。 男子见此，忙将贾老四制止住，等灰狼跑远之后，男子便开口询问贾老四这样做的原因。 贾老四待心情平静下来之后，才对自己刚才的冒失行为感到自责，毕竟此时他二人，可是赤手空拳，如果不慎惹怒灰狼，他二人又拿什么抵挡野狼的进攻呢？ 不过，贾老四见这男子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似乎并不是因为害怕惹怒灰狼，才制止的他，便开口说道：“这灰狼多坏呀，那兔子如此亲人，刚才还在你怀中安好无事，没想到一下地，就被灰狼抓去吃了，多可惜啊。” 男子听到贾老四的解释后，便又继续向前走去，同时开口说道：“在我看来，大自然中是不存在好坏善恶的，如果存在，也是人类站在自己的角度，强加在动物身上的，就比如这只灰狼，它只是在觅食而已，与野兔必须要吃植物才能活命一样，野狼只有不断的捕食肉类才能活命，这二者同样都是觅食，为什么会有好坏之分呢？” 8 男子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你认为灰狼是坏的，从根本上来说，是你的观念出了问题，灰狼并没有错。你可以试想一下，如果灰狼捕食的不是我怀中的这只野兔，又或者说这只野兔不这么亲进人，且从没被我抱起过，你还会不会这么认为？” 贾老四听完男子的话后，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心中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具体去想时，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明白了什么。 男子可能是见贾老四久久不语，猜测到贾老四心中还有疑惑，便继续开口说道：“以人自己的喜恶，去衡量大自然中每样事物的好坏，进而加以干扰，这本身就是错误的行为，是违背自然的，人类与自然相比，何其弱小？如果不能顺应自然，又怎么与自然和平相处？” 男子这些话中提出的观点，贾老四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虽然此时的他，对男子说的话，还是一知半解，但是在贾老四心中，他已经认定男子，必非常人，对男子说的话，也死死的记在了心中。 毕竟，这男子说的可不是那些假大空的虚话，贾老四可是在这里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与自然界中的动物，和睦相处的美妙，这样的事，如果不是贾老四在这里切身体会过，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人与自然，竟能相处的如此和谐。 二人一路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山脚下，此时的贾老四，因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喝水了，所以口渴的很厉害，于是便开口问男子附近那里有泉水，男子听完贾老四的话后，表示这附近就有一眼大山泉，并且马上转身，带着贾老四向着右后方的一片松树林走去。 贾老四跟在男子身侧，穿过松树林后，果然在山脚下，发现了一眼大山泉，此时的贾老四早已渴的要命，也顾不得形象不形象的，扑通一声，跪在天然形成的青石板上，双手撑地，头一低，就开始猛饮起了山泉水。 贾老四刚喝了没两口，突然听到一声虎啸，从松树林方向传来，他下意识的一抬头，就看到两只体型硕大的老虎，正争先恐后的向着这边跑来，贾老四见此，吓的怪叫一声，全身一软，差点一头栽进泉水中。 男子听到贾老四的怪叫声后，示意贾老四不用害怕，接着便迈步向着两只老虎迎了上去…… 未完待续。 （早安，各位~。下篇明天晚上会更新的，喜欢的话就点个在看吧^_^）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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