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志摩为她疯狂了一生，梁思成宠爱了她一生，金岳霖怀念了她一生，这就是林徽因。 林徽因是中国第一位女性建筑学家，不可多得的才女。 冰心评林徽因：“她很美丽，又有才气。” 沈从文称林徽因：“不可多得的才女。” 上天增加了林徽因生命的厚度，却缩短了她生命的长度，1955年，才50多岁的林徽因永远的离开了。 当得知林徽因去世消息时，金岳霖先是征了一下，而后他喃喃的说：“林徽因走了！”，似乎才消化掉这个消息，他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身体止不住的轻颤。 几分钟后，他停止住了哭泣，却显得异常呆滞，一言不发。 几年之后，梁思成二婚，婚礼现场很热闹，然而这一切对于金岳霖来说都是讽刺，这一天，金岳霖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悲痛，他拿着一瓶酒、一碟花生米，到了林徽因墓前，枯坐一宿。 这一夜显得异常漫长，他将与林徽因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回忆了一遍，就像一部电影一样，他总觉得看多少遍都不够。 林徽因虽逝，在他心中，却永不逝。 林徽因与金岳霖之间到底是怎样的情谊？金岳霖又为何如此怀念林徽因？  梁家常客金岳霖金岳霖是中国哲学大家，他是一个非常理性客观的人，被称为“逻辑学之父”。 他曾留学于宾夕法尼亚大学，又游学欧洲近10年时间，长时期的外国留学生涯使得他的生活非常西化，不仅生活方式上，连为人上也少见的开放。 在美国，他有一个女朋友，热恋不久，两人直接同居，女朋友还怀孕了。 然而这样的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金岳霖发现他们之间三观不合，他开始经常敷衍她，有一次甚至趁着国内有事，直接跑路了。 这位金发碧眼的女孩似乎真的喜欢金岳霖，不久她不顾家人的劝阻只身来到了中国，与金岳霖再次同居。 但自从金岳霖与林徽因相识之后，他就用坚定的态度让自己女朋友回美国娘家了。 初见之时的林徽因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北平的一个温暖的下午，阳光和煦而热烈，就像来这里的人一样充满着期待和欣喜。 徐志摩在前面走着，他身后跟着一位身穿西装，皮鞋擦得锃亮的人，他就是金岳霖。 “老金，你快点，你来一次一定会喜欢上这里的。”  金岳霖微笑点头，一米八几的个头加上一身西服让他显得极富绅士风度。 初见林徽因，他就被她的才情所吸引，那是怎样一个女子啊，明眸皓齿，她的双眼中像藏着璀璨星河，让人一眼看不透。 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样富有诗情画意，不管是文学、建筑、艺术还是哲学，她都能与一众大家侃侃而谈。 在这个聚会中，一众巨星竟都成了陪衬，朱光潜、巴金、沈从文、徐志摩等大家都会不自觉地被林徽因的妙语连珠所吸引，天南海北，天文地理，林徽因竟然都能讲出自己的特色，她常常有天马行空的思想，对事件精辟的分析、对理论别样的剖析，她就像一个星星一样，闪现出自己的光芒。 金岳霖从最开始的震惊，到后面的欣赏，不知不觉中，他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在林徽因家的客厅中，金岳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林徽因，他就像发现一个新大陆一样，这样一个秀外慧中的女子让他深深折服。 诗情画意与科学严谨这两种似乎不太相容的特质在林徽因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 在谈话中，金岳霖总是会把话题往林徽因感兴趣的地方引，然后他静静的听着林徽因的论述，时不时与之交谈两句，他就感到很满足。 直到晚年80多岁的高龄，丝毫不夸张的说金岳霖还能回忆起关于林徽因的所有细节。  金先生感慨的说：“林徽因啊，她这个人很特别，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还总能想到一些我们想不到的东西。” 自从参加过林徽因家的名为“太太的客厅”的聚会之后，他就成了梁家的常客，每每聚会必到场，还会经常给林徽因带来很多她感兴趣的读物，他会用饱含深情的声音为林徽因朗读这些读物。 他的处处呵护照顾也让林徽因备受感动，她变得很依赖金岳霖，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就会想到金岳霖，那时她和梁思成经常吵架，金岳霖就做中间的裁判，俨然他已经以一个大哥的身份渐渐融入到了梁家。 不久，金岳霖自己直接把铺盖一卷搬到了梁家附近，几乎天天去串门。 从1932年到1937年，他们就住在北平的北总布胡同，梁思成夫妇住在前院，金岳霖孤家寡人一个自己住在后院，梁思成和林徽因亲切的喊金岳霖“老金”，金岳霖事实上扮演的是大哥的角色。 他虽喜欢林徽因，但是两人始终没有越雷池半步，金岳霖不想也不愿让林徽因受哪怕一丁点伤害，他处处细心呵护着林徽因。 除了早饭金岳霖自己在家吃西餐，中午和晚上他都自觉去梁家蹭饭，而林徽因也习惯了，总会给金岳霖留一份饭，金岳霖直言说：“一离开梁家，自己就会失魂落魄。”  同时爱上两个人林徽因在一封信中说：“我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我这一生只要对得起我的父母、丈夫（梁思成）、孩子就够了，只是现在还要对得起另一个爱我的人，我的心似乎变得复杂了。” 毋庸置疑，另一个爱她的人就是指金岳霖，林徽因爱他吗？ 似乎是爱的，林徽因变得很依赖金岳霖，大事小情都会想到他，也习惯了家里多一个一起吃饭的人，金岳霖的很多观点都与她很契合，他们交谈很愉快，她与梁思成之间并没有这种感觉的存在。 她从来都是一个理性而不浪漫的人，如今竟被生生脱出理性的范畴投入感性的怀抱，她与金岳霖之间的情愫确实真的扰乱了她的心神。 纠结了很久之后，林徽因决定告诉梁思成。 1932年，当梁思成从河北出差回来时，林徽因将已经准备了很多遍的话告诉了梁思成。 “思成，我很苦恼，我似乎同时爱上了两个人。” 说话时，林徽因少见的微微皱起了眉头，平时侃侃而谈时的自信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忧愁，她静静的看着梁思成，想要从他的表情中寻找答案。  梁思成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他呆愣住了，他要说什么呢？他不知道，浑身的酸涩冲击着每处神经，他感到了一种被禁锢住的酸楚，良久，他微张的嘴没有说出一个字。 他起身欲离开，一步一步，没有精神与力量的走着，待与林徽因并肩时，他停住了，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轻轻叹息一声，而后转又低头，用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让我思考一下可以吗？” 林徽因轻轻说了声“好”，梁思成低头离开。 整个过程只有三句话，却像三支利箭一样精准击中每个人的心房，这天的夜晚格外漫长，对他们来说，这是足以改变他们三个人人生的一个夜晚。 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二天到来了，梁思成将自己思考了整整一晚的答案告诉了林徽因。 “徽因，你是自由的，你也是理性的，你可以自己做出客观的选择，不管选择谁，我都会祝福你。” 林徽因将梁思成的话完整的告诉了金岳霖，金岳霖听完颇为感慨的说：“思成是真正爱你的，他愿意给你选择权，让你去选择自己认为的幸福，而不是自私的禁锢你，看来是我应该退出。” 自那之后，金岳霖再没有提起过这件事，他不想给林徽因带来哪怕一丁点的污点，在他心中，林徽因就该是诗意的，像人间四月天一样草长莺飞、春光烂漫。他用了一辈子去维护、呵护。  说来也奇怪，这件事情之后，他们三人的生活又回归了平静，似乎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 梁思成对他的第二任夫人说：“我们之间从没有隔阂，老金是个言而有信的，徽因也是诚实的，我们始终是好朋友。” 卢沟桥事变之后，金岳霖随梁家一起搬离北平，虽然各自有不同的事情，交集略有不同，但大多数时间还是在一起。 不是因为离得近，而是金岳霖锲而不舍的追随精神，在梁思成夫妇在四川居住时，金岳霖在云南，一有休假的机会，金岳霖就跋山涉水去看望梁家看望他们。 当时林徽因患有肺结核，常卧床不起，金岳霖想尽各种办法开导林徽因，给她买小鸡，等着下出鸡蛋给林徽因补充营养；搜集各种读物朗读给林徽因听。 抗战胜利后，三人又重返北平，过起了毗邻而居的安详愉快的生活。  一生的怀念1955年，林徽因香消玉殒，听到这个消息的金岳霖像是丢了魂一样，呆滞了很久，然后嚎啕大哭，像是一个孩子失去了他最心爱的物件。 在各界名人送的挽联中，金岳霖的尤为显眼： 一身诗意千寻瀑， 万古人间四月天。 林徽因去世在4月，林妹妹葬花也在4月，4月是一个春红柳绿、万物复苏的生机勃勃的季节，林徽因带着她一切的美好都葬于4月。 也许，在金岳霖心中，林徽因就是林黛玉一般的存在，她是他的太阳、是诗、是人间永远的四月天！ 林徽因去世之后，金岳霖终生未婚，他无法忘记林徽因，怎么也忘不了，她在他心中就像一根芦苇一样，坚韧的可怕。 他记得关于林徽因所有的一切，汪曾祺在一篇文章里提过这样一件事情。 林徽因去世以后，金岳霖外出社交的时间减少了很多，他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院子里晒太阳，似乎总是陷在回忆里出不来。  但是有一次，出乎意料的，金岳霖却邀请了很多朋友到北京饭店里吃饭，大家狐疑，都在猜测老金是不是有什么重大事情要宣布。 这时，金岳霖站了起来，他那明显苍老的脸上不见喜色，他郑重的说：“今天是林徽因的生日！” 举座唏嘘不已，大家恍然大悟一般纷纷起身安慰金岳霖。 就连梁思成自己也说：“最爱林徽因的人是金岳霖，最懂她的人也是金岳霖。” 1983年，此时的金岳霖已经88岁高龄。 他还是独身一人，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院子里晒太阳，微微闭上眼睛，将自己心中的情愫都摊开，只有在这时，它们是最自由的，不用被理性压抑在狭小的空间里面。 这时，一群人找到金老，他们是一家出版社的编辑，此时带着编辑好的林徽因诗文样本请他过目，看到是林徽因的诗文，金岳霖陡然精神了起来，他接过编辑手中的样本，细细品读了起来，一字一句，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陈钟英先生凑在他耳边轻声说：“金先生，可否写篇关于自己和林徽因的文章附于书中？” 金岳霖思索了很久，他看着远方，似乎又在透过那里看着更远的地方，他脸上的表情跟着变幻了几轮，大家焦急的等在一边，等着他的答案。 良久，金岳霖说：“我所有要与她说的话，只能与她本人说，现在不能说了，我也不愿说。你们还是回去吧。” 说完，他又闭上了眼睛，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金先生，这里有一张林徽因的照片，您要看看吗？” 金岳霖接过照片，那是一张已经泛黄的照片，上面的林徽因笑颜如花，他盯着看了很久，嘴角微微抿起，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他的手仅仅捏着照片，似乎很怕照片中的人离开。他抬起头，眼中已溢满泪水，他像个要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带着哭腔说：“可以给我吗？” “当然。” 他笑了，如获至宝。  金岳霖确实是最懂林徽因的人，他们的恋爱是柏拉图式的恋爱，而她与梁思成的爱只是一种世俗的爱，没有到达精神层面。 金岳霖虽爱林徽因，却始终恪守礼法与道德，他们之间的爱已经升华，已经超越世俗和时空，所以金岳霖可以在林徽因去世后一直思念着她，怀念着她；所以他可以始终在林徽因背后不远的地方，默默关注她，静静呵护她。 金岳霖用一生谱写出了这样刻骨铭心的爱，他不后悔。林徽因逝世后，他很关心她的孩子，而林徽因的孩子也很关爱他，尊敬他，他觉得足矣。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