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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权利 | “瓜娃”游东沟

 时光捡漏 2021-12-31


『时光捡漏』您生活的笔记本

在大美凤翔,只要抬头向北看去,通向石佛寺和九成宫的北山就会映入我的眼帘;向西看去,灵山顶的大佛依稀可见;向南看去,巍峨的秦岭就在我的眼睛里。

关于秦岭,我要以朝圣者的心态去写它。因为秦岭在我的心中很神圣,我常去。就拿东沟分水岭来说,我于去年六月十一号已去过一次,前天18号我又随秦祥户外群去了一次。由此可见秦岭在我心中的位置。

事实上,东沟分水岭作为秦岭里面的一座没有开发的,风景绝美的山,在我的心里占尽了风光。第一次去东沟是我和分水岭的初恋,第二次就亲密无间了。

我们一行共十五人。群主兼司机:飘;管理:大龙;北边的山两口子;知交老胥两口子;张医生和独木成林两口子;美女:诗尽兰香;美女:无名雨;美女:轻风;美女:秋伊尔;美女:遗失的心跳:美女:小魔女。

秋冬快速交替的季节,是去东沟分水岭最好的时节。后面再去,就冷得很了。太阳金灿灿,光芒四射,温柔地打在我们的车上。我打开车窗也不感到冷,心情十分舒畅。进入秦岭,路边的花草很少,偶尔还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野菊花。桦树叶子大多数已经落了,除过松树是绿色的,我们看到的所有树叶都是红色的和金黄色的。一路小溪相伴,我们的车来到了东沟口,一下车就可以听到潺潺的水声。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刚好十点十分。徒步分水岭由此开始。

进沟行走不到三分钟,就看到一个穿着迷彩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拿着剪刀在剪一种我不知道名字的树枝。地上的襻笼里已经有好多剪好的大约一公分左右长的节。同行的美女“小魔女”感到新奇,把剪好的成品要了两节,装在了自己的兜兜里(衣服口袋)留作纪念。经过打问这位采药人,我们得知,这种植物叫八木树,长不大,是一种治疗皮肤病的好药。假如被漆树咬了,熬成汤药,口服或外用,效果都很好。正好,今天和我们一同爬山的有一位姓张的医生。张医生告诉我们:八木有很好的抗过敏作用,是治疗皮肤病的好药。

为什么叫八木树,我不得而知。只看到这种树干和普通树不一样,树干上,四面等距离长着四个棱,就好像身躯是四方形的。横断面有四个角。谁知,行走了几步,在路边草丛里我也碰到了八木树。我们不知道八木树有毒没有。美女“遗失的记忆”也不怕万一有毒,还拉近八木树亲吻了一下。我把折下来的八木树树枝放到一个有记号的地方,以便返回时好找,我们想回家时带上,作为纪念。

刚开始一段路相对平坦。两边长满了一米左右高的青蒿类高杆野草,现在已经叶子泛黄,开始枯萎。陆陆续续出现的扎扫把的箭竹,叶子也不是那么翠绿了,也有少量的柳树。没有什么遮挡,加上昼夜温差大的原因吧,看起来和我们山外一样一样的柳树,在这里叶子也是红色的。可能品种不一样,是一种红柳吧,但我去年六月份来就没有看到这种柳树,我当时没有注意也有可能。

东沟、东沟,就是沟。行进在沟里的我们就看不远,但比我上一次来时要看得远,因为没有树叶的遮挡。往后看去,看得相对较远一些。无边无际的红叶金色如染,很是吸引我的眼球,让我不愿加快脚步。我就喜欢红叶和黄叶,在我的心里,总感到树叶只有红了或黄了,才是成熟的。

我们基本上都是一路向东偏南一点的方向行进。阳光从东边照过来,南面的阴山和北边的阳山山崖上的松树,除过松塔塔,仍然都是盎然翠绿;头顶的桦树等万千枯叶落在地上变成了黄叶,等待腐化,来年会为母树当屏障防止水分蒸发,腐烂了又营养母树;没有落下来的稀稀拉拉的桦树叶挂在树梢上,随着微风微微摆动着,用它就要结束的生命迫不及待地摇曳着秋色。整个东沟在用它的肢体语言表露着心迹,欢迎着我们的到来。

就在我们要进入坡度相对较陡的路线的时候, 天空传来了“瓜娃,瓜娃......”的呼喊声。我抬头看去,几只乌鸦在狭窄的天空飞翔。原来是乌鸦的叫声。乌鸦在告诉我们这些驴友,说我们是瓜娃。是啊,我们就是瓜娃!对我们这些只知道埋头挣钱的上班族驴友来说,难得的星期天也不愿意休息,还不怕花钱,节假日出门户外享受大自然的我们就是瓜娃。

沿途石头很多。当微微出了汗的时候,在一个比较大一点的石头旁,我脱掉了毛背心。这个时候我们一行十五人仍然走在一起,没怎么拉开距离。陆陆续续其他驴友也都脱掉了外衣,以免出汗过多,过度消耗水分,过度消耗体力。

有一位驴友听说我来过一次,就问我到山顶得多长时间,我回答说:从开始到山顶需三个小时。

东沟一路都有水。其实,我们就行进在有水的山沟里。只是我们一直行进在溪水的右岸边,登山的路就在水的右岸。开始行进了大约有四十分钟路程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平坦的石头上。就是这块石头把沟底的水抬升了起来,也拦腰斩断了我们一直向前的去路,就连水也要从这块石头上流过,更别说我们行人。打眼一看很明显,路道没有断,就在南面,只是窄了许多。其它方向没有路。我们几个走得快的友友在这块石头上略事休息,顺便等待其他队友。

当我们聚齐了人,站起来准备继续攀登的时候,头顶上又一次传来了乌鸦的“瓜娃、瓜娃...”声。乌鸦再一次说我们是瓜娃,是否是在给我们提示着什么?我没有注意。结果从这里我们就走错了路,原来乌鸦是在提示我们要注意路线。

从这里开始,沟底就开始相对平坦、宽阔一些,眼界也就开阔一些。我们向南顺着大石头沿着人们踏开的小道继续前行。前行了大约八分钟,我感到和上次走过的路不是一条路。我就小声地告诉群主“飘”路径不对,让他下到沟底看一看路。群主“飘”下到沟底,说沟底宽敞,可以行走,虽然有人踩踏过的痕迹,但不是正式路。好就好在这个时候,我们一行十五人仍然在一起。走了两三分钟,感到路径还是不对。除过我、飘、知交老胥三人在附近探路,其他人都原地休息。群主“飘”向东探路,我和知交老胥向北探路。知交老胥走得很快,把举着相机照相的我甩在了后面。突然知交老胥大声喊,说他找到了路,我迅速赶过去,发现路就在这里,路面宽阔平坦了许多。我向四周环顾了一下,确认这就是我们上一次走过的路。我和老胥招呼其他友友都赶过来。友友们互相搀扶,跨过沟底的水,都上到了路上。我们终于走向了“正道”!

原来我们应该跨过这块大石头,越过水面,继续不拐弯前行就行。

从这里之后,小溪就在我们的左边了,我们行进在水的右岸。向南走的道就是我们走错的那条路,是采药人踏开的路线,不是我们驴友去分水岭要走的路。沿途我们可以看到大量的野生芍药。听群主说,东沟还有药王茶、细龙胆。我就看到了药王茶的标牌。

去年我来过一次东沟,当时是好几个群在一起,人多,断断续续从视线里就没有消失过,人群连着人群,从来没有断隙趟(凤翔方言:不间断),由宝鸡群带路,我们凤翔群收尾。沿途风景太美,我只管欣赏,没有操心路道怎么走。加上沿途不断有领队在醒目处放置路标,我们不会走错路。

走着走着,沟底相对平坦了好多,没有了河流,我们行进在了乱石滩。其实河流一直没有消失。水就在我们脚下的石头间隙流淌着,只是我们看不见而已,略微定下心,不用附耳,就是行走着,也可以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随着高度的不断提升,加之年龄的差距,和各自体力的不同,从这里开始,我们的队伍拉开了距离。

秦岭以松树居多,然而,行进到这里,看不到松树,大多都是我不认识的树。随着高度的提升,树木的品种也在不断地变化。在这秋末冬初的时节,海拔越高,树叶越少。所能看到的一切树冠,大多都是光秃秃的,没有了绿色的树叶。看来,山里还是比山外温度低。落在地上的黄叶十分好看,似乎要与大地融为一体。我蹲下来,拾起一片落叶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叶脉清晰,但春日和夏日的光彩早已不再,就像一位历尽沧桑的老妪,毫无生机。尽管这样,树叶仍然把自己的生命绝唱送给了我们每一个登山的友友,使我们的脚踩在上面感到软绵绵的!只有红桦树还像羊群里的一匹狼一样分外耀眼,闪现着玻璃光泽,红艳艳的,就好像给桦树大小树骨(枝干)穿上了漂亮的外衣,无一遗漏。就要掉下来的红桦树皮随风摇摆着,好像在给我们招手。群主“飘”和美女“秋伊尔”忍不住撕了几片下来,小心翼翼地折叠好,郑重地装入旅行包,说是要带回家让自己的孩子见识一下。友友们不光把桦树皮装进了包里,更是把桦树皮装进了自己的心里。虽然桦树皮一点都不珍贵,但拿回家里让孩子认识一下,对于我们驴友来说,绝对是旅游之外的惊喜和收获。友友“北边的山”还说了一句:桦树不撕皮,三年变成泥。

知交老胥和“北边的山”两对夫妻四个年龄相对大的人一直行进在我和大龙的前面或者我和大龙在中间。年龄最大的张医生和独木成林以及无名雨等友友在我们的后面。为了等待后面的驴友,我和大龙坐下来休息。这个时候,我第三次听到了乌鸦的“瓜娃、瓜娃...”声。我留意了,抬头看去,天上几片云朵很厚重。我们刚进山时的那个太阳消失了,躲在了云层后面。秋风撩开了我鬓角的发梢,我感到有些发凉。为了给前后的友友打招呼,我和大龙扯开嗓子,大喊了几声。随着我大喊声的消失,一滴雨打在了我的脸上,居然下起了小雨。让我和大龙体验了一把“跟声下雨”的自然现象。以前我只是听说过这种自然现象,却从来没有经历过,今天总算见识了。雨虽然下了几滴就过去了,但热急了的我感到无比舒服。原来乌鸦是要告诉我们这些“瓜娃”,天要下雨了。好有灵性的鸟儿!

我等到了后面的人,我告诉他们,再有二十分钟就到目的地了。继续前行,我们又走在了前面。果然二十分钟后,我们顺利到达了目的地。我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刚好是中午一点十分。从开始登山到抵达目的地,刚好用了三个小时。单就我和大龙几个走在一起的人来说,一分不少,一分不多。如果不走错路,我们到达的时间还可以提前。

打小我就记得凤翔人常说的一句话“人是口神”,意思就是:有时候你无心说的一句话或胡言乱语,要不了多久就会应验。谁让我在登山开始不久就告诉友友,到达目的地——分水岭需要三个小时。不会是老天故意安排我们走错路,以应验我这个臭嘴说的吧?

开阔的草甸子出现在我们眼前。

进入草甸的路口有一个说宝鸡方言的男人和一个说普通话的女人带着一个说普通话的机灵的小男孩在吃饭。三个人主动和我们打招呼,让我们有一种亲切感,也让我们得知这是一家三口来分水岭穿越的。刚到达草甸子就看到小孩,使我感到分水岭有了生气,有了灵气。

向前看去,先于我们登山的其他户外群的驴友散落在草甸子上。怪不得我们一到东沟口,就看到停放着小车、面包车、大桥子车。

这里已经是我们今天要攀登的分水岭的顶部,也是我们今天的目的地。抬头仰视,天圆如盖,到底是秦岭的分水岭,海拔高的原因,让我感到老天举手可攀,这是体验天圆地方的绝佳之地。向四面看去,山连着山,纵横万千,就像屏风一样;向川道看去,就像小孩吃饭的调羹(方言:小勺子)一般——有宽处,有窄处,也有圆处。一沟一壑都涌起了白雾,就像云朵,一团一团,一层一层。头顶上的几朵云就像帽子一样扣在我们的头上,有要下雨的迹象!

我们这些驴友,每次户外都做足功课:护膝、登山鞋、水、水果、食品,拐杖、小煤气炉甚至酒都带着,最重要的是看天气预报。天气预报说今天没有雨。但秦岭的天,说变就变。东北方向黑压压的一片,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当我们和宝鸡的群友汇合在一起的时候,老天又下起了小雨。宝鸡群友一看,马上集合在一起,把他们的相机给我,让我给拍了几张合影后,他们每个人都戴上防雨帽,迅速撤离了现场。迅速到就连我用我的相机拍的,他们要离开的照片也雾蒙蒙的。

原本打算一上来就在草甸子上睡一觉,解解乏,美美享受一下分水岭温暖的阳光。可是天公不作美。分水岭虽然地处温带向亚热带过渡带,然而,天气的的确确就是和我们山外不一样,就像小孩的脸一样,说变就变。这个时候正是秋冬急速交替的时候,天气变化剧烈。几个美女冻得手疼,大呼冷,都从背包里取出外衣穿上了,我也穿上了毛背心。后面还有几个同行的友友没有上来,估计一时半会儿上不来。我们不可以随同宝鸡的群友下山,要等待和我们一起来的其它友友们都上来。群主掏出手机,给后面的三位友友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我们在山上等他们上来。在等待的间隙我们享受了一把山顶小雨的舒服感觉。

上山的时候我们怕山上下雨。半路体验了一把“跟声下雨”自然现象,登山时原本艳阳高照、晴朗如洗的天空瞬间变得雨雾蒙蒙。谁能想到在我们极不情愿的情况下分水岭的雨还是不期而至,湿身在所难免。如丝的细雨打在了我的脸上,平日里积攒的躁气一扫而光;登山时积攒的热气无影无踪。让我思绪绵绵无尽头,感到萧瑟凄凉和惆怅。友友们为了避雨,都不说话。耳畔没有了喧嚣声,只有缠绵、持久、纤细、多情而含蓄的雨落声。细雨就像一位饱经沧桑的摄影师丝毫不客气地随着风儿抚摸着我的照相机,让我的照相机镜头也感受一下秋冬急速交替时节高山大顶的细雨纷飞。我赶快把相机收了起来。发黄的草甸子在雨中显出脆弱的肌体和脆弱的灵魂。被雨打湿了的草甸子泛出了玻璃光泽。我感到我们和草甸子融为一体,默默承受小雨的洗礼。这是一种激情,酣畅淋漓忘乎所以的激情。

突然,呼喊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原来是最后面的四个友友--张医生和独木成林两口子以及无名雨上来了,我们“会师”了。

东南方向黑压压的云朵随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薄薄的云彩。雨停了,气温开始回升,身体明显感到没有刚才冷了,不一会儿太阳又出来了,阳光打在身上忽然感到暖烘烘的。吉人自有天相,这是天意!老天特意安排我们和后面上来的友友一起欣赏分水岭草甸子的美丽。看来,我们没有和宝鸡户外群的朋友一起下山是对的。

不急,我们先找个相对暖和地方吃饭。

大龙带了一瓶二两半的太白酒,和我猜拳。酒就是兄弟情义。“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看我这篇文章的朋友可以试想一下,与友友相伴,在仙境般的大美秦岭之分水岭猜拳浪漫,会是什么样的情调?我和友友大龙做到了。带上酒中极品——西凤酒,能在分水岭品一杯人间甘露,这种天然意趣,绝对是山外酒友没有的最佳意韵。在分水岭能和酒交织、发生碰撞,就是驴友的光辉。因为:人生不休是文章,茶心酒意洒隽影。

吃完饭、喝完酒,就开始享受分水岭的浪漫。大家立即四散开来,或远或近,或躺或坐,在微风吹拂下,咀嚼岁月的静好、享受闲暇之乐。这个时候,我忙于享受,给友友照片拍得少一些。群主“飘”就要忙多了,不断地给美女们拍照。

草甸子边缘有三处第四季冰川留下的遗址,就像人工堆垒的怪石组成的奇峰,高矮不一,逶迤排开,挺立、险峻、风景优美。美女们依次站在危险石峰之巅微笑拍照,衣服和围裙随风飘摆,靓丽羡慕,让举着相机的我感到心惊肉跳。幸好,我没有恐高症,血压也不高。

去年才来过东沟分水岭的我,感到我和分水岭好像好久没有见面的恋人。美女们照完相从奇峰上下来了,我却拿着相机向上面走去,当上到奇峰上面,脚下山峰耸立,两边山脊净览,感到不是我踩在石头上,而是微微在动的石头一下子抱住了我,亲热得不得了,我激动得说不出一句话,哪怕是一句囫囵话。除了微微的风声,其它的声音我一概听不见。啊!此时此刻我感受一个简单的事实,那就是:我不光行走在东沟分水岭,我还站在分水岭的最高处,我看到了东沟分水岭的凝重和日月一样的光辉。

我那急躁的、狂热的心倏忽静了下来。我今年所执念的就是第二次去东沟来和分水岭零距离亲热,今天办到了!

我们每个人每天都面临着纷繁的现实。对我们这些喜欢户外的旅游者来说,生活不光只是我们每天上班劳作,也应该有诗,有花,有山有水,有远方。星期天或假期去户外,世界就在眼前;若只知道上班,那么,眼前就是世界。用我们的脚去丈量,用心去感悟,走不一样山,踏不一样的岭,过不一样的川,领略不一样的风情,纷繁的现实和户外就会把我们生命连成线,美就会永远在我们心间。 

2021年12月29日晚修改于家中

END
版权归“时光捡漏”所有

作者简介

曹权利,网名田野,一个喜欢用文字和相机记录生活的凤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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