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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千字文34:孔子读过《易经》吗?

 王肖杰 2022-01-01

孔子读没读过《易经》?这难道也是问题?《史记·孔子世家》明确记载:“孔子晚而喜《易》,序《彖》、《系》、《象》、《说卦》、《文言》。读《易》,韦编三绝。曰:'假我数年,若是,我于《易》则彬彬矣。’”孔子不仅读过易经,而且还给易经做了“十翼”,孔子怎么可能没读过《易经》呢!


可事情似乎没这么简单。先说“十翼”吧!“十翼”是对《易经》的注释,包括《彖》上下、《象》上下、《文言》、《系辞》上下、《说卦》、《序卦》、《杂卦》,共有十篇, 故称“十翼”。但后人对此多有怀疑,宋欧阳修作《易童子问》,提出许多疑问,比如“十翼”中有“子曰”如何如何,如果真是孔子自己写的,怎么能说“孔老先生我说”什么什么呢?自己引用自己的话,这不是莫名其妙吗?

有人说:《易经》是《易经》,“十翼”是“十翼”,这是两回事。一般学者认为《易经》作于殷末周初,而“十翼”则成于战国时代,《易经》成书早于孔子,孔子应该是可以看到的。他教学生“五经”(诗、书、礼、易、春秋),不就包含《易经》吗?这又不对了:《春秋》是孔子自己写的,而孔子又宣称自己“述而不作”(只阐述古代经典而不创作),孔子总不至于说一套、做一套,拿自己的作品当教材吧?且“五经”中的《礼记》也晚于孔子,所以孔子所用的教材不可能是“五经”。那他教什么?“子以四教:文、行、忠、信。”那“文”里有没有《易经》?可能有,但不确定。


又有人说:孔子自己说“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这是《论语》上面的话,是他的弟子记载下来 ,总不会有假吧?——这也说不定。1973年河北定州出土《论语》竹简(这是迄今为止发现最早的《论语》版本),这段话是这样的:“……以学,亦可以毋大过矣。”省略号表示竹简已经残缺读不出来了,但剩下的文字也足以让人大吃一惊:学习让人进步,就算从50岁开始学习,也可以没有大的过失了——跟《易经》没有关系!    

又有人说:不对吧?马王堆出土的帛书《要》篇中,不也记载了孔子读《易经》的事吗?子贡还对“夫子老而好易”颇有不解呢!确有此事。但这批帛书的年代应在战国至西汉初期,也就是说年代在孔子之后,算不上第一手资料,也不能说明问题。

话说回来:孔子真的没有读过易经吗?我个人是不相信的。像孔子那样博学的人,像《易经》那样著名的书,孔子怎么会没有读过呢?——可这只是推断。另外一个人也可以这样推断:“子不语怪力乱神”,对于算命这种事,孔子不屑一顾,所以不会去读。真实情况是什么样呢?可能永远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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