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以温柔藏书香,愿与天地共清欢 如果可以抛弃地域、性别、物种去选择一个爱的对象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选择藏地,如果要在藏地中加一个标注的话,那一定是阿里。 时至今日,我依然记得第一次一个人坐三十多个小时的绿皮车进藏的情形。就是在那次旅途,第一次见到彤红硕大的太阳从可可西里草原上一点点探出来,那份感动清晰如昨;第一次见到了措那湖像是突然间跃入我的眼帘的璀璨浩大,那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着粼粼波光的湖水,即使在以后的时光里我见到过许多比措那湖更美的海子,但我依然记得她带给我的那份悸动。也是在那一次旅程,我第一次见到铁道旁伫立的坚毅身影,当我们的列车驶过时,他敬礼的姿势高大而雄伟,只一个瞬间就让我湿了眼眶。于是后来,西藏乃至整个藏地成了我挥之不去的牵挂,让我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去贴近、去贴近。 从第一次进藏至今已有十年,甘南、川西、青海、西藏,在已经无法计数的往返中越来越熟悉中,而我对藏地的感情却是有增无减,真真应了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如果你要问我藏地有什么吸引着我?其实我也不大能说的清楚。就好像你去问一个人生命的意义是什么一样?生命有什么意义?生命本来没有什么意义,它的意义就是你一生所赋予它的行住坐卧。我无法说清究竟是藏地的什么令我痴迷,只是当我看到风中的经幡、广袤的草原、野旷天低的辽远,听着低沉悠深的诵经声和转经筒吱扭的声音,闻着酥油灯和藏香混合的味道,有一种宁静就会直达心底。 我迷恋着藏地的每一方山水,途搭、火车、自驾,我以各种形式去亲近她,当我一次次和那些身穿藏袍的同胞们一起站在那片土地上的时候,总会感觉自己也变得简单了许多。那是淡化了生存以外的简单,人一旦挣脱了欲念的枷锁,挣脱了种种名利的束缚,就能成为自己的主宰。陌生的街巷或走或停,野草地里或坐或卧,那是一种彻底置身于自然的舒畅,那不是来自于身体,而是源于心灵。 爱上阿里也许是从第一次踏上那片土地开始,也许是从听到古格王朝的故事开始,或者是更早的某一个不经意的瞬间,阿里就落在了心底再也无法剥离。十年的时间我觐见过许许多多的寺庙,见到过许许多多的山水,但是在我走过的所有藏地里,阿里始终盘恒着,不生不灭。 那里有着亘古的寂寥和旷寞,稀少的人烟、稀薄的含氧量、稀疏的植被,即使在最炎热的季节,阿里的风都带着清寒。那里也有着亘古的喧嚣和繁华,漫天的星辰仿佛触手可及、丰富的野生动物悠然自得、雪山磊立、湖泊遍地,更有古象雄王朝都城遗址“穹窿银城”、象泉河畔的“古格王朝”遗址,以及被尊为世界中心的“冈仁波齐”。他们像历经沧桑的智慧老者,以他特有的宽容与旷达接纳着每一个热爱着他的人。 但我知道,阿里更多时候是寂静而苍凉的,贫瘠的土地上,流淌的流淌、飞翔的飞翔、劳作的劳作,他们各司其职、各安其命。他们从不怨天尤人,只是在这片土地上积极而乐观的活着,这是高原特有的信仰造就的生存状态,也是无数人趋之若鹜缘由,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懂,但是懂的人就会越发爱得深沉。来到高原,人们会变得纯净、善良、坚强,变得感情丰富,变得浪漫,困顿的生命也会在那一刻挣脱束缚,自由灿烂地绽放。高原的神奇不是反映在人们的眼里,而是反映在人们的骨血里、心灵里。 曾经有驴友骑行穿越阿里中线,有一天天气不是很好,他们一行人在傍晚时分来到一户牧民家门前,为了安全他们借宿到这户牧民家中。这户牧民家只有夫妻两和一个两岁大孩子,住宿条件也很简单,只有两顶帐篷,一顶自己住,一顶给牦牛住。听到他们的要求后,男主人欣然把自己住的帐篷借给了他们,说自己会住到亲戚家。那一夜,天很冷,他们住在帐篷里也没觉得多暖和,可是第二天起来走出帐篷的时候,他们却惊呆了。 原来这户牧民并没有借宿到亲戚家,而是一家三口裹着毯子就睡在帐篷外。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的阿里,夜晚的寒冷是侵入骨髓的,而那天夜里还下起了雨,他们就这样湿漉漉的裹着毯子睡了一夜。 这就是阿里,这就是藏地,他们的慈悲是根植在骨血里的,他们把自己所能给予一切都施舍给远到的客人,就像死后,他们把自己的肉体施舍给秃鹫一样,这是完全利他的慈悲,是无人相、我相、众生相的慈悲,也是我们无数人修行的目标。 用十年的时间去了解一个地区、了解一种文化、了解自己,然后把信仰付诸于行动显然是远远不够的。藏地是有着令我安宁的神奇所在,那里有一种熟悉的气息环绕着我,让我常常会生出回到故乡的感觉。每次离开那里回到都市,总有很长一-段时间会无所适从。 那个离太阳最近的地方,那个有冰川有峡谷有雪山森林的地方,那个天荒地老日月同辉的地方,真的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灵魂故乡吗?我不敢确定。一个人走了很多次藏地,也曾和家人一起在藏地流连,那份无法言说的吸引一直在我的血液中流淌,2022年我将和闺蜜相约藏地,再入阿里。这一次,只为遇见,遇见友情,遇见自己,遇见该遇见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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