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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路遥懂点中医 ——读航宇的《路遥的时间——见证路遥最后的日子》 假如路遥懂点中医 路遥的生命一定可以走得更远 家庭一定可以更幸福 假如路遥懂点中医 他一定会更加包容 他一定会舍去一些自己的时间 去认真对待自己的身体以及陪伴家人 假如路遥懂点中医 他一定能够放下很多、很多—— 1 路遥是一位曾经深刻影响我成长的知名作家，我记得第一次读路遥的作品是高一那年，我在路边的书摊，花了4天的伙食费买了一本《平凡的世界》，尽管是盗版，但并不妨碍我一口气把它读完。20多年过去了，我现在还记得当时那种一口气读完一本书的感觉，既觉得语意未尽又觉得有几分怅然。大学时代以及工作多年，前后又多次阅读，还多次购买《平凡的世界》送给年轻人。至今我固执地认为，中学时代的年轻人假如不读《平凡的世界》，如同读高中不参加高考，那会成为年轻的遗憾。 航宇和路遥当年同在一个单位，他是路遥的好兄弟，也是路遥最后日子的陪伴者。尽管此书写得有点啰嗦、甚至有点婆妈，但真实。书中记录的路遥，应该说是性情路遥、生活路遥、真实路遥。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无论你是渴望伟大还是甘心做普通人，无论你是热爱还是憎恨，无常都会带走这一切。读完此书，让我对路遥有个真切的看法：路遥不懂中医。 2 何为中医？简单的说，中医即生活的智慧，中医即智慧的生活方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但并不是每种生活方式都能够称得上是智慧的。中医是日常生活的智慧结晶，但只有符合大自然规律的生活（也可以说只有符合“道”的生活）才是真正的中医。中医与“道”连在一起，看起来很高大上，实际很平常。 路遥的生活方式从两本书可以看得出，一是航宇这本书，二是路遥自己写的报告文学——《早晨从中午开始》。我不知道伟大的作家是不是都要过上（至少一段时间）这种“非人”的生活：食宿无常、饮食无常、情绪无常、烟酒无常——。人，无论是圣人还是凡人，都是血肉之躯，长时间过这种无常的生活，身体如何不出大问题？人的身体究竟是血肉之躯，构成健康人的身体最基本上的要素是：健康的饮食、健康的运动、健康的情绪、健康的睡眠，可惜路遥都不理会。从大的方面来说，路遥是用生命在写作；但从小的角度来看，路遥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从而过早地耗尽了生命的能量。假如（可惜历史从来没有假如），路遥能够把生活摆正一些、对待生活从容一些、把写书的时间拉长一些，或许他能够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 生命并非有情或无情，你怎样对它，它就怎样对你，身体亦然。 3 路遥患病期间反映出固执的个性，是加速他死亡的催化剂。固执的个性，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但有执者必苦，有执者必不能包容。 这里并非是给人挑刺，因为人人皆有刺。一个人出身，自己并不能选择；但一个人成长之后，会组成怎样的一个家庭，会选择怎样的生活方式，其实跟个性有很大的关系。 路遥成长之路是苦的，他说少年时代他比《平凡的世界》中的孙少平读书经历苦多了。苦难能够磨砺一个人，能够成就人，也能毁掉一个人；苦难能够让一个人更懂得去爱这个世界，也能让一个人更加憎恨这个世界，一切由心，但心只要有了执着，无论是爱还是恨，结局都不会那么美好，尽管作家和教师都应该提倡爱，都应该弘扬真善美。 路遥太情绪化了，书中讲述他和家人的关系，一日可三变，何况他已经在疾病的晚期，当然一开始他并没有觉得自己这个病有什么大问题。路遥患的是肝病，而路遥容易悲伤、容易生气的个性，只会加速生命尽头的到来。他在延安，已经是病重期间，还固执要留在延安，拒绝去西安或者去北京治疗。而且从头到尾，讲得最多的只是吊针、输液。作为路遥的朋友，航宇没有想到中医，路遥也没有想到中医，岂不悲乎？ 路遥生命最后的几个月，他非常在乎和执着几件事，一是在乎房子的装修，他当然没有意识到，再好的房子，也只有健康的人才能住进去，只有健康的人和健康的家庭才能体会房子对人和家庭的意义。路遥对于房子装修的看重，主要还是对女儿的爱，这是路遥第二个执着。父母爱子女是天性，但爱也是一种贪痴。大众常常说最好的爱是陪伴，假如路遥能够把对唯一女儿的爱拉长一些，岂不更好？路遥执着于要在女儿从北京回家之前装修好房子，执着于给女儿购买生日礼物，但为何不执着于陪伴女儿健康地成长，陪伴女儿走得更远一些呢？三是路遥执着于自己的文集能否开印，好书自然能够传之后世，没有内涵、没有意义、没有价值的流行书自然是行之不远，其实一切都不必执着。 路遥还执着对家人的情感，在书中，路遥一开始最信任是自己的弟弟——天乐，但在生命倒计时的时候，路遥大发脾气说要和这个弟弟绝交，并且还在病床上签了与知青妻子的离婚书，路遥把执着发展为执拗。这等个性，与中医包容的生活态度是相对立的。 4 中医认为，药物并没有参与身体的构建。身体最基本的零件是细胞，维持细胞或者身体新陈代谢只需要基本上的营养，例如蛋白质。简单地说，我们提供什么东西给身体，身体就会给我们展现怎样的状态。对于拼了命都要吸烟的人，医生还有什么好说呢？当然一个人走到生命的尽头，若能坦然地迎接，安然地离去，亦算是有福报之人，但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如果路遥能够把内心牵挂的一切放得下，安心调整生活方式、改变生活习惯，用中医调理身体，或许路遥能够走得更远一些。 佛家和道家都讲放下，但放下不是一个人想放下就能够放下，能够放下的人首先要能够挑得起，没有挑起，如何谈放下。或者说挑起的无足轻重，有什么好放下呢？路遥当然是一位能够挑得起的人，但他放不下，他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从修炼的角度来说，只有修炼到一定程度的人才能够明白放下的意义；从写作的角度来说，只有视野和思维能够大开大合的人才能放得下；从身体的角度来说，只有真正专注的人才能放得下；从西医的角度来说，只有神经系统非常稳定的人才能放得下。路遥当然是一位成功的作家，但对于中医常识掌握太少，尽管在《平凡的世界》书中谈到一些与中医有关的小片段，但中医离开了生活便是无源之水。 生活的经验告诉我们，一个想法太多的人是放不下，因为想法（也可以说是念头），如同一团麻绳，越想理清反而会搞得越乱。 5 无论如何，路遥都是被写入文学史的作家；无论生命的长短，都不影响路遥作品的伟大；无论如何，路遥还是走得太匆匆。 经典说：佛法难闻，人身难得。生命不单纯是个体，更是过程，是痕迹、是能量。但燕子从空中飞过，有什么痕迹呢？假如一个人来过如同没有来过，那有什么意义呢？当然这个意义是看对说而言，就一个人来说，任何一个人对于其背后的家庭的来说，都有莫大的意义，但生命首先属于自己，燕子从北方飞往南方，对于它自身来说，就有了生命的意义。当然肉体的生命始终是有尽头的，只有从肉体化出的作品、言行、精神，或许在一定时空中有存在的意义和价值。路遥创造的《人生》和《平凡的世界》，是展现路遥精神世界的方式，也是他肉体的价值，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路遥的人生已经可以跨入伟大行列。 有些人，或许简简单单，平平凡凡，但能够健康地变老，尽管他存在的意义和价值，或许仅仅局限于其家庭。但假如能让无数的人健康地变老，并在这个健康变老的过程中，有少数人能够为人类做出一些贡献，那便是中医的意义和价值 ——2022年1月1日上午于湛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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