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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多笑语时， 难免白发新； 隔空念故人， 徒有少年心。 1，陪父母大人西子二日游 十月中旬，秋风乍起。品蟹之时，父母无意说起杭州，说起雷峰塔，说起道济和尚。笑谈之间，满目向往。于是，选个舒适周末，一起畅游西子而去！ 湖之静谧，无点滴喧哗之声，随秋风摇曳，伴桨橹嬉戏；湖面广阔，有无数银光闪烁，敬苏堤肃穆，怜白堤妩媚。还有三潭印月奇异，更有远方禅寺清音。 父亲说：“这西湖真大啊！” 次日，登雷锋塔。拾阶而上，盘旋塔顶。西子娇媚，尽收眼底。椭圆湖面，水塘一般。湖心亭似小草一丛，苏白堤如墨色两线。遗憾无处寻觅三潭印月，更诧异湖中游船仿佛蝼蚁回旋。 母亲说：“这西湖真小啊！” 暮色回沪，途中想起父母感叹，不觉心思万千。大和小，虚与实，异曲同工；人也如此，你站在什么高度就看到什么风景；你看到多大世界就有多大胸襟！ 人之变迁，或高或矮，一念也！ （2008-10-27于上海寓所） ,2，母亲喝茶 母亲好茶，每日一杯，杯边放两壶开水，从早喝到晚。年轻时如此，晚年亦如此。 问母亲：“茶有何趣？” 母亲会反问：“烟有何乐？” 趣与乐最终是一个借口，无法抹去的是习惯，是岁月中的痕迹。 母亲好老茶。老茶经泡，味道长久。经过一天两壶开水的浸泡，茶根末端居然还能挤出一丝茶味。 我笑母亲：“你真是榨干了茶叶的最后一滴血啊！” 母亲说：“茶愿意，我愿意；喝与被喝，就在个你情我愿。” 情愿二字表明了人心的根本，万事都是因为情愿而为的。爱，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无论寒冬酷暑还是风雨雷电，母亲每天都喝茶。有时让她尝尝咖啡或果奶之类的，她说不错，但身边还是离不开茶。 问母亲：“喝了一辈子的茶了，你没有觉得厌吗？” 母亲说：“喜欢和讨厌是在一起的，过日子就是这个道理。就像你爸，在身边不觉得什么，不在身边就觉得天要塌下来了。”（我老爸听了，咪咪笑。） 珍贵的东西可能就是这样的，它埋藏在心里，与自己的血肉相连着。要分离？怎一个疼字了得哟？ 有日，为母亲洗杯，看见剩余的茶水与白开水已经一色了。 我问母亲：“这样，还能有茶味吗？” 母亲说：“人，由小到大，茶，由浓变淡；失去的常常就是最好的；但不能因为失去了最好的，就忘记了最好的。喝到无味的时候，你才能真正体会出一点味道，做人大概也是这个道理吧。” 我目瞪口呆，看着母亲，无言以对！ 天啊！我母亲，哲人也！ （2008-11-14于上海寓所） ,3，思念有缘人！ 深秋初冬，风冷了…… 你过得好不好？许久没有你的消息了；风轻云淡的日子，梧桐树的黄叶飘散一地，隐隐有你的影子在空中闪现，瞬间远去，仙一样…… 知道你在大兴安岭过了半年，又在福建孤岛过了数月，没有牵绊的你，让我羡慕而赞叹。你是高人，我是俗人，你视人间万物如粪土，不屑一说；而我总还留恋着儿女情长，还有必须的责任和沉重的名利。 你与我，一天一地，一南一北…… 一直记得南京的相识，相互的怜惜，相互的艳羡。还有就是你比我更飘渺深远的人生思绪，以及我比你更接近世俗凡尘的体验。我和你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却都能明白和理解对方道路的艰辛以及对待这种艰辛的执着。常常相互静默的时候，相互的感慨却如出一辙。 你说：“人生的意义就是在无意义中得来的，你一直活在有意义里，那么你的人生永远就没有意义可言。” 我说：“这大概是得失的问题，你是可得可失，也可以说是无得无失；而我总是在权衡得失，甚至只想得不想失。如此人生就充满了嘈杂和繁琐。” 你淡然一笑：“皮囊而已。精致和粗糙是一样的。视它宝就是宝，视它粪土就是粪土。心是主要的，你恋着尘世喧嚣，因为你已得真心并努力寻找着真心。但你要明白，人间真心随风而舞，万物静止只是状态，不是凝固。” 我苦笑着说：“诚如你远离人世，固守自己的一份坚贞一样；随缘的同时，还是需要努力呵护自己认为珍贵的东西的。只要有皮囊，你就无法认为自己可以抵挡一切的。” 你爽朗而笑：“缘于一念，逝于一瞬。” 听说，你将途经上海，逗留片日说禅，然后北上泰安。真希望你能来寒舍小歇，但知道你不会来的。诚如你说的：“想念的是心不是皮囊，一片冰心总在玉壶里的！” 深秋初冬了，记得添衣保暖，让我的思念也增加一些暖意！ （2008-11-19于上海寓所） ,4，“四五六”处迎“梅菊” 有女自新西兰回沪，未见其人已闻其声，更有好事者传言，不聚罪过；择日相邀，举杯“四五六”，欢宴至午夜。场面蔚为壮观：“东”海上“飞”着的“雄”“伟”之“龙”，簇拥着日渐娇艳的“梅菊”。 “飞”似川人，点菜多辛辣；又似北方蛮人，餐中多面食；点条年年有“鱼”，硕大无比，疑是基因突变。难免餐间疯传：“四五六”的回扣定在“四五六”哟！ “伟”着装分明，没有衣领；暗示多年“浦江独吊”，早无“领”导。挑染白发，日渐增多，辛劳不说，牵挂之心怎两个“绵绵”了得啊！ “雄”之风采不输当年，饱满钱包揣于乞丐服中；席间电话多多，或业务或骚扰或惦念或……细节不便外传，声如蚊蝇乃有目共睹也。 “龙”乃开怀之士，言必幽默。点透“木瓜”之精华，说尽人间百态。（谢谢你一直牵挂我父母，次日我转达你的问候，我母亲问：“龙的牙弄整齐了吗？”哈哈哈） “东”算诚恳之人，早到一个时辰有余，把盏思绪，眼前尽显昔日美好年华。“飞”之淳朴，“伟”之多才，“雄”之时尚，“龙”之豁达，“梅菊”之才貌双全……感慨之余，荣幸之至。 “梅菊”席间颇“high”，感染众人皆“high”。岁月如水，逝去不来，如此“high”之日多乎哉？不多也！能high尽情high！ 午夜挥手作别，繁星点点依依。 （注：“四五六”是一个饭店的名字。） （2009-1-7于上海寓所） （修改于202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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