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天的一个午后,阴沉沉的云霾正从天空的西北角生成,越来越浓,迅速向四周聚拢过来。天变得越来越昏样,起风了,风将树叶吹向田野里。 风越来越大,吹弯了湖边的小树。湖边的一行樟树正把脑袋往阴郁的天空中乱撞,似乎要将满天的阴云驱散开来。鸟儿们栖息在树枝上默不作声,全身战栗,任凭命运处置。湖的那一面萦绕着逐渐加深的暝色。 通往镇上的大路上寂静无人,在河岸边的小路泥泞难行。风吹着湖边的竹林,狭长的竹叶在风中咆哮挣扎,像是一头落网的野兽。在树林的边缘有一头母牛系在树桩上,哞哞鸣叫着牧童。牧童正在树下看书,见将要下雨,把书归好,就牵着牛到亭子里去避雨。 天色越来越昏暗,倾盆大雨从天空中疯狂的倾泻下来。鱼塘里的水喧闹而又急躁,漫过了堤岸,鱼儿也随着水流进了小溪。妇女们早已拿着洗好的衣服,从码头上匆匆赶回家里。她们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的世界,窗外的世界是多么模糊,她们的内心同样如此。 过了很久,雨过云散,天空放晴,灿烂的阳光洒在田野上,洒在小溪上,到处溢满雨过后的快乐。大人们带着小孩从村庄里来到小溪边,欢乐地跳向小溪中,捕捉着从泛滥的鱼塘里逃出来的鱼儿。大人和孩子们脸上洋溢着收获的微笑,这微笑恰如阳光一样灿烂。他们的水桶里装满了鱼,拐着这些鱼欢快地走向村庄,妇女们在村子里等着他们。 许多家门口,穿着朴素的妇女在杀鱼,清理鱼。苍蝇在这里飞来飞去,嗡嗡嗡的叫个不停。家家户产的烟囱中冒着炊烟,白白的烟冉冉上升,升向天际,让天空中的寂静加深了一些。 在亭子里,牧童看着池塘,荷花盛开着,荷花从淤泥中长出,不被淤泥所染,在雨后的阳光中显得格外艳丽。宽大的荷叶上沾着一些水珠,内烁着阳光,风一吹,荷叶摇曳着,水珠在宽大的荷叶上滚来滚去,像珍珠,像水晶。牧童看着雨后的美景,便想画一幅画。于是,他将画纸摊平,握着笔画着图画,聚精会神。过了一会,图画已画好,他看了看,非常满意。 他将画卷归好,就牵着牛往村庄走去,沿着乡间的小路在田野中走着。牧童骑在牛背上,拿起一支短笛吹奏着,歌声荡漾在空阔的田野上,笑意写在脸上,思绪在风中飞扬。多少寂寞惆怅被凉爽的风吹散,遗落在这乡间的小路上。 魏国锋 2022.01.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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