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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奇案:老妇与女儿合谋害死女婿,招花花公子同居,知县巧破案

 老大姐嗨 2022-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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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康熙年间(1661-1722年),广东潮州府饶平县有一个姓金的茶叶商人,人称金员外,虽有家财万贯,膝下却只有一个女儿金娘,从小就跟县里的一位叫徐谦的秀才订了婚。

金娘十八岁时,金员外见女儿已经长大成人,便斥下巨资为她和徐谦办了婚事。结婚当晚,金家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一共办了整整一百桌酒席,邀请了所有的亲朋好友和左右邻居前来祝贺,寓意着百年好合。

新娘金娘长得非常漂亮,人人都夸她天生丽质,是个绝色佳人;而新郎徐谦虽然家道中落,却文采过人,一表人才。两人真是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俗话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徐谦虽然尚未登科高中,也适逢人生小登科之际,不免心里美滋滋地,一时高兴,便多喝了几杯,就急不可耐地跟着金娘进了洞房。

过了不久,夜色已晚,院里的客人也都酒足饭饱,准备离席而去。就在这纷扰嘈杂之时,众人却很清晰地听到新房里传出了一声怪叫。

顿时,院里鸦雀无声,客人们都僵立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新房大门一下子被撞开,只见新郎披头散发地冲了出来,又穿过院门,向大街上直奔而去。

众人一时手足无措,等到反应过来,才大声呼叫起来。金员外见状,急忙命几个家丁前去追赶,可是却为时已晚,新郎此时已经跑过大街,一头扑向了街口的一条大河里,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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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丁们大惊失色,一齐高声呼喊着:“不好了!新郎跳河了,快来救人啊!”几个会水的家丁还纷纷跳进了河里救人。然而,过了许久,却连新郎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金员外闻讯后,一边让人招呼着宾客们离去,一边又命人雇来四条小船,要他们打着灯笼,沿着河流向下搜索,希望可以找到新郎的下落,可是一直到了天明,始终还是一无所获。

金员外的妻子吴氏见状大怒,连声呵斥众家丁道:“你们这些混账东西,这么多人连新郎一个人都救不了,我看你们分明就是见死不救!”说罢,让金员外请人写下了状子,又来到饶平县衙,以此来控告他们。

饶平知县也姓吴,他接了状子,仔细看了一遍,便命衙役将金员外全家几十口人和一些宾客全部都带上了公堂。

吴知县先问金员外,可他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反倒是吴氏快言快语,向吴知县供述道:“民妇吴氏,是本县小民金员外的妻子。昨晚正值小女金娘成亲,女婿徐谦多喝了几杯,突然发了酒疯,冲出家门跳进了大河里。这些家丁们救助不力,我怀疑是他们不满我们平时的严厉管束,所以故意见死不救,蓄意谋害了我的女婿,还请老爷为我做主。”说完,将当晚奔出门去救新郎的几个家丁一一指给吴知县看。

吴知县见状,又问这几个家丁。他们齐声说道:“老爷,并不是我们见死不救,我们这些人都在金家多年,怎么会有谋害姑爷的道理呢?实在是因为事出突然,况且姑爷跳进河后,我们也急忙跳进了河里救人,可是水流太急,怎么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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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其他一些在场的宾客们都纷纷附和作证,说当时的确是这样。吴知县听罢,勃然大怒,怒斥吴氏道:“你这个刁妇,实在无理!明明是你女婿自己发了酒疯,投河自尽,你却诬赖家丁们救助不力,实在该打!”说完,命衙役将她重打五十大板。

吴氏一听,急得连连磕头,又对吴知县说道:“老爷请息怒,我因女婿突然投河自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眼见喜事变成了丧事,忍不住一时悲痛才告了家丁,还请老爷可以网开一面。”

吴知县见此情形,觉得也在情在理,便免了她的刑罚,将他们全部轰出了大堂,又将案卷束之高阁。从此,这件新郎跳河的案子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几个月后,吴知县任满回京复命,一位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进士朱庆接任了饶平知县。朱知县出身于农家,虽然年轻,却一向体察民情,又天资聪颖,素以善断奇案著称。

朱知县上任后,依例开始清理县里的所有积案。有一天,他无意中看到了徐谦投河一案,心里顿时产生了怀疑,心想:这个吴氏明知道女婿是发酒疯投河而死,为什么还要去控告家丁?这岂不是多此一举吗?莫非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第二天一大早,朱知县化装成一个算命先生,来到了金员外家附近查访,竟然无意中得知在这几个月里,新娘金娘死了丈夫后不仅没有守孝,反而跟本县巡检的大公子郑书甫打得火热。郑书甫经常明目张胆地出入于金家,已经到了不避人耳目的程度,这不禁也让朱知县感到新郎徐谦的死不是那么地简单。

这时,朱知县看见住在金家隔壁的一个老太婆出来洗衣服,顿时计上心来,便走了过去佯装要借凳子坐下休息。老太婆本就非常迷信,见有算命先生前来借座,哪有不肯的道理,连忙去搬来一把椅子请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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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朱知县突然惊叫一声,四处张望,见四周无人,便对老太婆说道:“你这地方怎么阴风阵阵,鬼气逼人?恐怕不是什么吉祥之地啊!”

老太婆大吃一惊,不高兴地说道:“先生不要瞎说,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一直都好好地,哪里有什么鬼气呢?”

朱知县见她不信,又接着说道:“我绝不是瞎说,照我推算,这里在半年内,必然有人死亡,还是个年轻人,而且并不是正常死亡,很可能是冤死的。”

老太婆听朱知县这么一说,一下子想起了隔壁金家女婿徐谦投河身亡的事,心里非常害怕,便把当日的情形一一跟他说了一遍,最后又问道:“这位新郎之死,我当日也曾亲眼目睹,只是发酒疯跳河而亡,并没有什么冤情,怎么会阴魂不散,鬼气逼人呢?”

朱知县听了心里一动,问她道:“新郎徐谦从洞房里跑出来,又奔到街口河边投河而死,你全部都看清了吗?”

老太婆答道:“我当然看得清清楚楚,他当时还穿着拜堂时的大红婚袍,只是披头散发,一时看不清脸面。”

朱知县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几分,又继续问道:“这位新娘后来怎么样了呢?是不是还在为他死去的丈夫守节呢?”

老太婆笑了笑,神秘地说道:“守节?怎么会呢?这几个月里,她一直都在和一个富家子弟郑书甫往来密切,这事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我经常看见这位郑公子出入她家。”说着,四处张望了一下,又小声说道:“我看你是个外乡人,告诉你也没关系。其实,这位郑公子早在金娘和徐谦成亲之前就有往来,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勾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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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朱知县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猜想新郎徐谦之死很可能就是一场阴谋。于是,他胡乱教了老太婆一些驱鬼辟邪,逢凶化吉的办法,便匆匆告辞回了衙门。

当天晚上,朱知县点齐了数十名身强力壮的衙役,让他们趁着夜色悄悄地包围了金家大院。到了初更时分,果然发现有一个男子鬼鬼祟祟地进了金家大门。

朱知县闻讯后,连忙坐着官轿赶到了金家,径直来到了大堂。金员外见状,急忙和妻子吴氏出来相迎,又见朱知县带来许多衙役,不解地问道:“老爷驾临寒舍,不知道有何贵干?”

朱知县也不含糊,直截了当地说道:“有一桩公案的歹徒躲进了你家,本官前来搜查一下,还请见谅!”说完,便命衙役们四处搜查。

金员外听罢,也无可奈何,吴氏却怒目圆睁,急忙拦住朱知县道:“老爷且慢!我们金家也算是有头有脸之家,怎么会有歹徒闯入,想必老爷是看错了吧?况且我们家里还有一个女儿尚未出嫁,你们这样乱查乱搜,岂不是还败坏了我们女儿的名声吗?”

谁知,朱知县并不理会,反而命衙役拉开了吴氏,让他们到处搜查,却始终一无所获。随后,众衙役又来到了金娘的闺房,却只见她一个人独自坐在窗前赏月,并没有看见什么其他可疑的人。

朱知县心里非常着急,也顾不上斯文,便带着衙役们一拥而入,仔细地搜查了一遍,也未发现可疑之处。最后,朱知县趴在地上,朝着婚床底下查看,竟然发现了一只男人的鞋子。

朱知县大喜,急忙命人拾起鞋子,质问金娘。金娘见状大惊失色,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该要如何回答。

朱知县知道她的心里有鬼,又命衙役搬开婚床,果然发现床下的地板有松动的迹象,轻轻打开后,赫然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刚好可以容得下一个人自由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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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朱知县命两个身手矫健的衙役爬了进去,没走几步,便发现了一个密室,只见一个年轻男子正躲在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将他带出来一问,得知此人正是郑书甫。

这时,又有人前来报告,说金家后花园里有一处花草长得与别处不同,非常茂盛。朱知县听了心里一动,连忙让人前去挖掘,谁知才挖下去不到两尺,竟然挖到了一具男尸!

朱知县见状大怒,命衙役将金员外夫妇和金娘、郑书甫全部带回了公堂,连夜升堂问案。朱知县先对金员外和吴氏用刑,可是两人抵死不招;接着,他又对郑书甫和金娘两人上了拶指,两人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种酷刑,不仅承认了后花园里的男尸正是新郎徐谦,还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原来,徐谦本来家境富裕,可跟金娘订了婚后,不到三年,父母接连病逝,家道中落,贫困不堪。金娘长大后,见未婚夫一贫如洗,便有了嫌弃之意。

有一天,金娘偶然去城外的寺里进香,在回来的路上刚好遇到了县里巡检的大公子郑书甫。郑书甫本来就是个登徒浪子,不仅长得玉树临风,家里又有钱财,见到金娘花容月貌,国色天香,不由得心生爱慕,便上前去纠缠不休,几句话就让金娘怦然心动,满面含春,以致心有所属。

第二天,郑书甫重金请来媒人,又带了一千两纹银前去金家说亲。金员外的妻子吴氏见郑书甫出手阔绰,又是巡检大人的公子,满心欢喜,便去问女儿金娘的意思,金娘早就春心萌动,岂有不愿意之理,自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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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金员外却想到女儿曾跟徐谦定了婚约,当时也收下了他家一千两纹银的聘礼,这样公然悔婚,另配人家说出去不免会让人笑话,心里就有些不情不愿。于是,吴氏便心生一计,答应让郑书甫跟金娘暗中往来,其他的事情再从长计议。

郑书甫听完大喜。他本来就是个花花公子,这种不要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家门的事情让他求之不得。一连几个月,他早出晚归,天天偷偷地来到金家与金娘相会,夜夜做新郎,好不快活。

不久,徐谦准备前往省城读书,以求科举高中,光宗耀祖。临行之前,他托了媒人前去金家,希望可以定下吉日,先将金娘迎娶过门,以解自己的后顾之忧。

金娘听说徐谦要跟她完婚,一下子想起了郑书甫来,心里不免焦急万分,可是母亲吴氏沉思了片刻,竟然满口答应了下来,还说徐谦父母双亡,金家也只有金娘一个女儿,希望他可以入赘到金家,这样婚后女儿也好有个照应。

徐谦听说后不知是计,反而觉得这位未来的岳母考虑周全,自然一口应允下来,还忙不迭地定下了一个吉日准备完婚,随后便兴冲冲地回家去了。

金娘见母亲答应要把自己嫁给徐谦,便对母亲哭泣道:“母亲,你让我嫁给徐谦,郑公子那边可如何是好?再说,我根本就不喜欢徐谦。”

吴氏见状,不由得笑了笑,便轻声细语地把自己的计谋跟女儿说了一遍,一直说得金娘眉开眼笑。

到了结婚那天,郑书甫悄悄地带着一名船工,藏在了金娘新房的地洞里。金娘和徐谦进了洞房后,金娘又故意给徐谦劝酒,徐谦心里高兴,又见妻子貌美如花,哪有不喝之理?不一会儿就喝得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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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郑书甫走出地洞,将醉得不省人事的徐谦当场勒死,把他的新郎袍服脱了下来,让船工换上,又让他披头散发,趁人不备冲了出去,冒充徐谦跳进河里逃之夭夭。随后,郑书甫又将徐谦的尸体悄悄地拖到后花园里埋了起来,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便得意洋洋地跟金娘洞房去了。

第二天,吴氏又自作聪明地跑到县衙里去告状,希望可以在官府的认可下,将这件事情依法坐实。果然,吴知县中了她的圈套。没想到,她却聪明反被聪明误,又被新上任的朱知县窥破了端倪,查出了真相。

朱知县得知了案子的真相后,又派衙役去将那位船工拘来公堂讯问,发现跟郑书甫和金娘的供词完全一致。

于是,朱知县派人传来了县里的巡检,将他儿子的罪行一一说给他听,又斥责他教子不严,随后便依律将郑书甫和金娘、吴氏三人派了斩立决,押赴闹市口斩首示众,又将船工责打了一百大板,发配充军;而金员外虽然未曾参与犯案,却纵容妻女行凶,也被重重责打了五十大板,家产全部充公。

这个消息传开后,当地的老百姓无不拍手称快,都说朱知县断案如神,犹如“青天”在世,饶平县也一时大治。几年后,朱知县还升任做了知府。

@东又楼公记:这个案子里,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金娘见色忘义,吴氏心狠手辣,金员外纵容贪财,真是蛇鼠一窝,而他们又碰上了一个无耻的花花公子郑书甫,这让徐谦一个涉世未深的落魄书生怎么会有招架之力?只好不明不白地死于非命了。而吴知县这种自以为是,不知断案的庸官刚好又落入了他们的圈套里。最后,幸亏遇到了断案如神的朱知县,查清了真相,不然,新郎徐谦的头上,花草恐怕得有一人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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