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庄河人的心灵港湾 爸爸的激情岁月 ——转角楼水库是怎样建成的 文 / 云子 爸爸才华横溢,喜欢作诗,会写词谱曲,会画画,会武术,还是当年丹东市中学生运动会上的长跑冠军。因为长得英俊,读高中时曾被星探看中。但是,爸爸选择了高考。 ▲大学时代的爸爸 1961年大学毕业时,他选择了距离老家丹东最近的庄河县。在庄河,爸爸一直工作到退休。 整理爸爸留下的文字,发现了这篇文章。看了文章,我好像看到爸爸年轻力壮时与大家一起挑土、抬大石头修水库的场景。爸爸没写他自己,但我听他说过,这辈子最累的时候是修水库。 爸爸这篇文字是作为提供资料而写的。修建转角楼水库的那些人在爸爸这篇文字里跃然纸上。不知当初这篇文章最终要交给谁,今日一字未动原文发出,但愿需要的人能看见。 关于修建转角楼水库的几点回忆 文/李修乔 石宝礼(曾担任庄河县委书记,已过世)来电话,让我回忆一下当年修建转角楼水库的情况。事隔40年整,往事如烟。但是,当年绚丽多彩的画卷在记忆的底片上留有深深的印痕。找出几片依旧鲜艳的花瓣,对需要者权当一个参考。 庄河转角楼水库是1967年10月末开工的。这项造福于民、造福子孙后代的水利工程,是在文革动乱年代由广大民工和干部们齐心协力创造的一个奇迹。它灌溉了数万亩良田,开发了一片片碱地盐滩。现在,转角楼水库已经是一座养殖、发电、灌溉、供水的多功能水库。 2006年春,我故地重游,看到碧波荡漾的清澈库水,真是心情激动。岸边山翠花红,让我想起当年泉龙山下红旗猎猎,湖里河畔歌声震天的动人情景。 今天甘甜的库水就是当年水库修建者们的汗水凝聚,它那众多的功能就是当年水库修建者们的精神结晶。“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们能为后人留下这座水库,是一件光荣的事。 白手起家 1967年10月初的一天(大约八、九号),单位通知我到县革委会去领任务。 当我来到主任室时,县革委会副主任张友山和石宝礼(县革委会农业组组长,兼任水库建设总指挥)已等在那里。他俩告诉我,县里计划在转角楼修建一座水库,马上开工,让我马上到位,做好打前站工作。其他人随后陆续到位。 ▲年轻时的石宝礼 第二天,费了一整天的功夫找到工地时,天已经快黑了。只发现白树忠(工程师)和几个民工在湖里河畔走来走去。自我介绍后,白树忠说:“咱们的工地就在这里,现在只到了一个大队的民兵,县里的来人就咱俩到位,我是上午才来的。”我俩一合计,先找个住的地儿,解决吃饭问题。 我俩在转角楼小队住了下来,在社员家吃饭。那几十个民工也与我俩一样安排了下来。之后的两三天时间里,县里调来的人员陆续到位,工作人员已达七八十人的规模。这时,我们搬到小沟南角一个小山上的几间没门少窗的破房子里住下。为了挡风,我们用草垫子、席片子把门窗挡住。 转角楼水库建设委员会就是在这几间破房子里组建起来的。 一个星期了,主要负责人汪国良还未到位。打过游击的县工会主席汪国良是建委主任,当时被造反派扣住,一切工作暂时由陈景石主持(陈景石是县畜牧股长)。 记得水库建委成立那天,石宝礼到会讲话。中午正式立灶开火,午饭是一盆地瓜、一盆白菜粉条。当大师傅把地瓜和白菜端上来时,因为没桌凳,便放在一块大石头上。大师傅说:快吃吧,别凉了。大家围着盆大眼对小眼,不知怎么吃。不知谁说了声:吃?用手抓呀!大师傅不客气地说:随你便,没有筷子。石宝礼随机应变:“筷子还不现成,那不是很多吗!”他往树上指了指,大家就折了树枝当筷子吃了起来。 石宝礼趁着吃饭的机会,又给大家讲了一些鼓励的话。我记得清楚的是“水库建成后,装的不是一库水,而是吃不完的一库大米、一库肉蛋、一库黄金。”县领导张友山尽管很忙,统抓全县工作,但水字在他那里占了很重要的地位。他一有空就往工地跑,还总说:“我们是农业县,只有把水利搞好,农业就能搞好了。” 他把水库建设当头等大事来抓,处处水库建设优先。当时汽车很缺,县里调拨了一台“金杯”汽车给水库用。他曾说:我们的干部,心要往水字上想,劲要往水字上使。大家都叫他“水利县长”。 严冬施工 转角楼水库的建设没有开工仪式,是随着人员的增多而开展的。开始,只有鞍子山、青堆子公社的民工到位,大约一千人。当时,民工们都住在附近社员家里,任务是清理河道,开挖坝基。主要施工工具是铁锹、镐头和土篮子,工具全部是民工自带。民工是以民兵组织形式一个大队一个民兵连。连队自建伙房,粮食、菜全是自备。
1967年12月18日,我的日记中有“夜战小景”,摘如下: 寒夜晴空星光闪,水库工地同白天。劳动号子震山谷,人流来往如梭穿。肩担塔岭泉龙山,挥铲能把东海填。狂风飞雪来伴唱,修筑水库保丰年。随着填基的逐步延伸,困难也逐渐增大。主要困难是冰水。当时无排水设施,民工又无防水工具,连水鞋雨裤都没有。
张友山称民工们是“铁人,永不生锈的铁人!”就是这些可敬的民工们,在数九寒天的风雪中,经过四十多天的苦干。终于完成了挖基任务。在这期间,县里领导张友山、石宝礼多次到工地同民工们一起挥锹挖土,运土搬石,也是冰水一身。 那时的领导确实没有官架子。记得春节干部放三天假,民工轮换休息。腊月二十八我启程回家,二十九石宝礼给我打电话叫我回工地同民工一起过年。因为交通不便(我们家当时在庄河最北部的三架山),我初三才赶回工地。看到石宝礼满身泥水地同民工干在一起,我说他:“你成水耗子了。”他高兴地说:“好呀,今天是水耗子,明天是银耗子、金耗子。”在这场顶风冒雪的大会战中,有许多令人感动、终生难忘的集体和个人,他们是真正的“不怕苦不怕死的人”。
合龙会战 1968年4月,水库施工进入全面开展阶段。主坝已经开始填土筑高、碾压护坡。这时,已汇集了全县22个公社的民工。 大连市也动员了大起、造船、大化、大水泥、大玻、橡塑机等八大厂矿支援。当地驻军也出动了部分官兵参战,人员达到万人左右。大卡车200多辆,翻斗车、挖土机、碾压机主要是链轨拖拉机等二十多辆。这时水库工地也走上了正轨。张友山亲临工地指导,石宝礼坐镇指挥,县里机关干部大批到工地帮忙参战。我们也接上了电,安上了广播。一到晚上,工地上灯火通明,到处是人山人海,人欢马叫。机器声、风声、雨声、广播喇叭声奏出直冲长空的几十重交响曲,昼夜在湖里河畔上空回荡。 可惜,当时的画卷无人描绘,那些可歌可泣的民工们早被人们遗忘,那些雄壮的劳动号子也在历史的长河中飘然而去。留在我记忆中的只是雄浑画卷的一角。 当时,许多民工为了修水库连家都顾不了。五块石大队民兵连长于洪录,在大战关键口,家里的草房房盖被大风给掀了,妻子又生病,几次捎口信让他回家,他都没走,直到大队来人接替他,他才回家。 石咀子大队有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他大女儿在工地干活,他不放心,到工地探望。回家第二天,带上十五六岁的小女儿来参战。老人家干起活来不要命,石宝礼知道后动员他回家。他说:我已是土埋半截子的人了,这是给孩子们造福的事儿,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 仙人洞有个姓车的车夫,为了多装快拉,他在车辕边加了一条绳子,同牲口一起拉车。还有一批夫妻、父子、父女同在工地的,可惜无人记得了。 大坝合龙时,只剩下四、五米多宽的口子。这时,水流像喷枪似的直射。填上的土石立即被冲跑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用绳子和竹竿加上由七八十人组成的人墙去挡。人墙是最危险的,但大家抢着上,有人立马跳到水里当人墙。 1968年6月20日,转角楼水库大坝合龙成功。 配套工程 水库主体施工同时,其他配套工程也开始施工。 引水工程是在水库上游吉利村建设的。这里由双塔岭山脉把英那河与转角楼水库隔开。为了把英那河水引入转角楼水库,需要在山下打一条山洞。这条山洞全是挖石掏山,难度极大,险情多。开始时手工作业,进度很慢,后来大连支援了电钻,进度加快。
来源:天女木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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