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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新认识我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人~~~

 小半夏的图书馆 2022-01-05
玖佰柒拾肆.捌公里之外的一封信
亲爱的阿姨:

您好!

我是第一次跟您正式写信,一开始确实不知道说什么。毕竟在我的印象中,我们相处在一起的时间确实不长,也难得两个人坐下来一起交流,就更加不要说掏心窝子谈心里话了。但看了您写给我的来信之后,内心的第一个感受是有“温暖”,第二是很“温馨”,第三个是有“温度”,差点没让我感动的掉泪。我认识了人生里第一个四十四岁的阿姨,她也第一次认识了自己的侄儿。
“温暖”是因为有爱。在您的来信中,您写道“你是你爸妈第一个孩子,爷爷奶奶的第一个孙子,我家最小的成员,我们都很开心,还摆了酒席。”其实关于这些记忆我是模糊的,是难以记得还有这么一回事情。只是听您简单提过,我出生那天正巧碰上过年,"我妈正在干活,突然一下子就肚子痛,感觉要生。是您第一个回家里发现,并且跑去告诉爷爷奶奶的。”
于是我就降临在这个家庭了,之后的事情也是不记得了~~~只是奶奶很疼爱我,作为家里的第一个孙子,我猜想,我小时候也是很幸福的~~~小时候我应该很黏人的吧、也是很淘气的吧、会不会有可爱的婴儿肥呢?会不会天天吵着要奶奶抱?会要阿姨您抱吗?
在爱的氛围里,就这样我慢慢长大啦~~~

“温馨”是因为有家。12月28日是我出生的一天,也是很幸运的一天,因为正好是紧挨着过年。这时,我就可以见到家里的每个人啦~~~就可以收到你们慢慢的祝福和红包啦~~~

渐渐地我缓缓长大啦,跟阿姨您相聚的就会就慢慢少了。等我上迴水湾上小学时,您正好在那个学校教书,而我自然也在您的班级读书。那个时候我对阿姨您的印象是“很严肃”,我也胆子小,生怕做错事情,惹得您不高兴、批评我。

但也是“很温馨”,因为每天都可以吃到您从家里带来的热菜热饭。更加有一种打心底里的“自豪感”,因为您是这个学校的老师,也教我的书,也是别的同学没有的优越感!

在家的怀抱里,我就这样子一步一步向着未来出发~~~

“温度”是因为有人。我真的长大了吗?也许在您眼里我是一个永远长不大了孩子吧,其实我也想成为“长不大”的孩子。上了中学之后,跟您接触的机会更加少了,您一个人为了家人走南闯北,一年也难得回来一趟,只是偶尔的电话联系,也是极少的。
最近几年,奶奶的身体不是特别好,尤其近1年。您每次打电话回家,打电话给奶奶,奶奶都很开心。虽然您陪奶奶的时间很少很少,但奶奶依旧没有丝毫怨意,依旧在家里等候您的平安归来。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在初中就是知道的。在奶奶最后的时光里,身为女儿的您和身为大孙子的我,都陪伴了奶奶最后的一段时光和路程。龙应台说:“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
奶奶最后离去时留下的泪水应该是幸福的、是欢乐的、是无悔的,奶奶培养了您和我,我们这辈子都值得感激,值得感恩!如今,我已经入社会工作,弟弟、妹妹们也各自考上了大学,我想这是奶奶心里希望看到的。
现在家里的情况也算是稳定、和谐,我们又各自奔向了自己的战场,去面对我们各自的生活和工作,内心的暖暖的。我们家人的关系也肯定会越来越和谐,越来越富裕和安康。
内心怀着感恩,怀着对过去的回忆踏上人生新的征途~~~


玖佰柒拾肆.捌公里之外的一封来信

坤鹏,原谅我直呼你名字了,本想叫坤鹏侄宝,感觉生疏,又想叫侄宝贝,又想到如今又是大男孩了,还是直呼你名字好些,但从你呱呱落地那刻起,就是我的宝贝了,一直没变。
记得你的出生那天,我就在忙碌着,跑着,刚好要过年了,我天天在家,那时候你是你爸妈第一个孩子,爷爷奶奶的第一个孙子,我家最小的成员,我们都很开心,还摆了酒席,我还抢着抱嘻嘻,每次外出,回来都要抱一会儿,随着我出去打工,结婚,生孩子等,你可能感觉不到我的爱了,但只要看到你还会很喜欢你的,这就是血缘吧!
今天刚好上午有空,拜读了上你上次送我的《亲爱的安德烈》第一封信认识十八岁的人,龙应台的故事很像我与你和欣欣,洋洋之间的关系了,以前我与你们通话真的很感慨,谢谢你送我的这本书,我会认真看完它的每一章节,领悟领悟,让小亮仔也看完,让我和我的孩子们都去读完它,并从中领悟。让家人之间的爱更热烈,更和睦。
谢谢你爱我的心,也谢谢你的书,你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天寒冷,多注意身体,多喝热水,最后盼平安归来,我在家热菜热饭等你。
附录:阿姨和我共同读的第一篇文章

认识一个十八岁的人

龙应台

我离开欧洲的时候,安德烈十四岁。当我结束台北市政府的工作,重新有时间过日子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十八岁的青年,一百八十四公分高,有了驾照,可以进出酒吧,是高校学生了。脸上早没有了可爱的“婴儿肥”,线条棱角分明,眼神宁静深沉,透着一种独立的距离,手里拿着红酒杯,坐在桌子的那一端,有一点“冷”地看着你。
我极不适应──我可爱的安安,哪里去了?那个让我拥抱、让我亲吻、让我牵手、让我牵肠挂肚、头发有点汗味的小男孩,哪里去了?
我走近他,他退后;我要跟他谈天,他说,谈什么?我乞求地追问,他说,我不是你可爱的安安了,我是我。
我想和他说话,但是一开口,发现,即使他愿意,我也不知说什么好,因为,十八岁的儿子,已经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他在想什么?他怎么看事情?他在乎什么,不在乎什么?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他为什么这样做那样做,什么使他尴尬什么使他狂热,我的价值观和他的价值观距离有多远……我一无所知。
他在德国,我在香港。电话上的对话,只能这样:
你好吗?
好啊。
学校如何?
没问题。
……


假期中会面时,他愿意将所有的时间给他的朋友,和我对坐于晚餐桌时,却默默无语,眼睛,盯着手机,手指,忙着传讯。
我知道他爱我,但是,爱,不等于喜欢,爱,不等于认识。爱,其实是很多不喜欢、不认识、不沟通的藉口。因为有爱,所以正常的沟通仿佛可以不必了。
不,我不要掉进这个陷阱。我失去了小男孩安安没有关系,但是我可以认识成熟的安德烈。我要认识这个人。
我要认识这个十八岁的人。
于是我问他,愿不愿意和我以通信的方式共同写一个专栏。条件是,一旦答应,就绝不能半途而废。
他答应了。我还不敢相信,多次追问,真的吗?你知道不是闹着玩的,截稿期到了,天打雷劈都得写的。
我没想到出书,也没想到有没有读者,我只有一个念头:透过这个方式,我或许可以进入一个十八岁的人的世界。

因此,当读者的信从世界各地涌入的时候,我确实吓了一跳。有一天,在台北一家书店排队付账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跟我握手,用低沉的声音说,“如果不是你的文章,我和我儿子会形同陌路,因为我们不知道怎么和对方说话。”他的神情严肃,眼中有忍住的泪光。
很多父母和他一样,把文章影印给儿女读,然后在晚餐桌上一家人打开话题。美国和加拿大的父母们来信,希望取得我们通信的英文版,以便他们在英语环境中长大的孩子们能与他们分享。那做儿女的,往往自己已是三四十岁的人了,跟父母无法沟通;虽然心中有爱,但是爱,冻结在经年累月的沉默里,好像藏着一个疼痛的伤口,没有纱布可绑。
这么多的信件,来自不同的年龄层,我才知道,多少父母和儿女同处一室却无话可谈,他们深爱彼此却互不相识,他们向往接触却找不到桥梁,渴望表达却没有语言。我们的通信,仿佛黑夜海上的旗语,被其他漂流不安、寻找港湾的船看见了。

写作的过程,非常辛苦。安德烈和我说汉语,但是他不识中文。所以我们每一篇文章都要经过这几道程序:
一、安德烈以英文写信给我。他最好的文字是德文,我最好的文字是中文,于是我们往前各跨一步,半途相会──用英文。
二、我将之译成中文。在翻译的过程中,必须和他透过越洋电话讨论: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为何用这个词而不用那个词?这个词的德文是哪个?如果第二段放在最后,是不是主题更清楚?我有没有误会你的意思?中文的读者可能无法理解你这一个论点,可否更细地解释?
三、我用英文写回信,传给安德烈看,以便他作答。
四、我将我的英文信重新用中文写一遍──只能重写,不能翻译,翻译便坏。
四道程序里,我们有很多的讨论和辩论。我常批评他文风草率,“不够具体”,他常不耐我吹毛求疵,太重细节。在写作的过程里,我们人生哲学的差异被凸显了:他把写作当“玩”,我把写作当“事”。我们的价值观和生活态度,也出现对比:他有三分玩世不恭,二分黑色幽默,五分的认真;我有八分的认真,二分的知性怀疑。他对我嘲笑有加,我对他认真研究。
认识一个十八岁的人,你得从头学起。你得放空自己。

专栏写了足足三年,中间有多次的拖稿,但总算坚持到有始有终。写信给他的年轻读者有时会问他:“你怎么可能跟自己的母亲这样沟通?怎么可能?”安德烈就四两拨千金地回信,“老兄,因为要赚稿费。”

我至今不知他当初为何会答应,心中也着实觉得不可思议他竟然真的写了三年。我们是两代人,中间隔个三十年。我们也是两国人,中间隔个东西文化。我们原来也可能在他十八岁那年,就像水上浮萍一样各自荡开,从此天涯淡泊,但是我们做了不同的尝试──我努力了,他也回报以同等的努力。我认识了人生里第一个十八岁的人,他也第一次认识了自己的母亲。

日后的人生旅程,当然还是要漂萍离散──人生哪有恒长的厮守?但是三年的海上旗语,如星辰凝望,如月色满怀,我还奢求什么呢。

南方阿姨在家过的第四十四个生日,我做的独家专访视频~~~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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