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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取名的玄机 与李琬一起来的郎中，此时才喘了一口气，收拾好药囊后，来到厅堂，为两位病人开出药方，细细嘱咐。黄锡真诚地说：“非常感谢郎中先生，我家三人性命全赖先生妙手回春，先生再造之德，我家当铭记心中，永不敢忘。”不等郎中说话，黄锡又回头吩咐，摆上宴席，一为感谢先生再造之德，二为庆贺老爷子转危为安，黄家母子平安，黄氏家族又添男丁。 宴席摆开，之前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黄锡举起酒杯，再次感谢郎中，说道：“先生不愧为县里大医馆的郎中，医术十分高明。”郎中微笑着回答道：“不，我不是医馆郎中，只不过是走方郎中罢了。” “啊！先生这么高明的医术，怎么不在大医馆里坐诊呢？” “我只不过是看不惯医场黑暗罢了。医馆郎中的医术不是为了赚钱，就是为权贵服务。他们是不管穷人死活的。况且，我自由惯了，受不了约束。” 席间，黄锡从谈话中得知，郎中姓孙名云游，自称是药王孙思邈的玄孙，京兆华原（陕西耀县）人。 他常在田野里、茅屋中为人治病，居无定所，此次云游到武夷山中，在路上巧遇李琬跌断手腕，为其接骨之后，被其邀请到家中诊病的。坐在末席陪酒的李琬这时接口道：“老爷，孙郎中医术真高明。我因急着去县里大医馆请郎中，骑马路过沟子岭时，不小心被路边一块鹅卵石绊倒，马失前蹄，跌落在三丈深的沟里，我用手一撑，手腕脱臼扭伤，手掌翻到后边去了，疼痛难忍。正在彷徨无措时，远远看见孙郎中背着褡裢，挑着葫芦慢慢走来，我忙喊救命，孙郎中一边用双手抓住我的断手，一边问我姓什名谁，何处人氏，正在我分神回答之际，只听'喀嚓’一声，我脱臼的手腕恢复了原状，虽然有点痛，可它好了。 你看，现在除了有一点肿之外，过几天就能恢复自如了。真神，我看到他医术这么神，就自作主张，将他请了回来。”李琬一边说着，一边举起还缠着绷带的手比划着。 黄锡听后点点头，吩咐李琬要好好养伤，并开口道：“巧了，先生祖上是京兆华原人，我族祖上是光州固始人。所谓他乡遇故知，以后多多亲近才好。” “是啊，我家小公子也是蒙先生施救，才得以安全出生。”老二黄强与黄锡对了一眼后，接着说到，“今后还望先生教他医理，做他恩师呢！” 孙云游听到这里，心中一动：“请问，贵府可有给公子取名？” “哎呀，这可要他爷爷给起名。”黄锡忙站起身来，“先生慢慢喝酒，我去去就来。”又转头对四个兄弟说道，“你们先陪贵客，我马上回来。”言罢，匆匆而去。 老四黄镒见三哥匆忙离去，笑道：“三哥这是要父亲给侄儿取名了。”他笑对黄强说，“你猜，父亲会给侄儿取个什么名？” 黄强转头面向孙云游：“凭先生见识，先生以为我侄儿该取个什么名好？” 孙云游举起左手，大姆指在四根手指上比划着，沉吟道：“贵公子生于辛卯年癸巳月辛卯日戊戌时，此命戊戌土旺，又有辛金、卯木、癸水、巳火相应，五行俱全。生生不息，环环相扣，是大富贵命。如若取名，当聚土成山，磊石为崖方为上策。……”话还没说完，黄锡微笑着走来：“父亲已为孩儿取名了。” “取什么名啦？”老五黄錬问道。 “父亲说，孩儿的四个哥哥的名字都带山字，依次起名为'岳’，……” 话未说完，性急的黄强哈哈大笑：“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怎么？” 黄强就将孙先生的说法转述了一遍，黄锡听后，细细思量：“如此，山主仁，我就给孩儿取字为'仁静’，孩儿在同辈中位列第十，'十’'实’协音，可取小名为'实郎’，先生你看可好？” 先生沉吟着，慢慢说道：“嗯，我看可以。既有大山，不可无树。我建议贵府当为公子植棵树，取绿树成荫，枝繁叶茂之义。” 孙云游从四柱中算出，小孩是大富贵命，但其中必有凶险。这取名为'岳’，实为凶险，'实郎’更是大凶。但看着黄锡一家高兴的样子，他又不忍破坏了这良好的气氛，更何况自己是以医行世，卜卦不是自己的主业，与黄锡一家又是初次见面，不好多说。只能提出补充建议，以减少凶险的程度。此后，小孩在成年之前，历经多次灾难，最后改名为“峭”，字“峭山”，才转运为安，遇难呈祥。 “好。正好后院苗圃里有棵樟树苗，我们把它移植大门外，以作纪念吧。” 黄锡说完，当即动手，把樟树苗移栽到大门外草坪边。然后抱来儿子，让他看树苗。正巧孩子撒尿，他把着孩子向树苗冲了一泡尿，意味深长地说：“希望我儿与小小樟树一起长大，最后象大樟树一样根深叶茂，荫庇一方！” 给孩子许以美好的祝愿是父母的天性。父爱如山，母爱似海，是人类的共性，也是自然界所有生灵的共性。只是爱的方式会因时因地因外在特定因素的变化而变化。 第二天天亮，孙云游告辞。黄锡要挽留他多住几天。孙云游说：“我懒散惯了，还是到处走走好。”黄锡见留不住，给了诊金与盘缠之后，正式将自己与几个兄弟即将赴任的地方告诉他：“先生到处云游，如果到了河阳请到县衙坐坐，我将在那里任职县令；到了湖广嘉鱼，我大哥黄聪在那里任户曹，可以找他；而白沙与嘉禾这两地是我二哥黄强与四弟黄镒的任职地，在那里你也可以去县衙找他们，老五黄錬在江西鹰潭任职。这次是由于父亲病重，我们兄弟都是请假回家尽孝的。过段时间，父亲安好后，我们都会分赴各地任职，为朝廷尽忠。”忠孝两全，是士大夫追求的最高境界，也是士大夫的毕生信仰。孙云游知道这些士大夫的通病，只好抱拳举举手说：“到时就有劳各位了。”同时与黄锡约定，在黄峭七岁时，他将前来和平，将自己的医术传与黄峭。言罢，孙云游就骑上黄锡赠予的马匹“的的嗒嗒”的云游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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