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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身旁没有风景，风景都在远处。走过千山万水，才豁然明白，其实，最美的风景都是心里那些波涛汹涌的思绪和与哲人对话时那些思想的映照。 任何时候，我们唯一能够确认的是，大自然是伟大的。它看似平常，却永远在创新，它的作品无人可摹，无人可及。而我们，却在重复着毫无新意的生活，然后，蔑视着大自然的匮乏。 从现在，此刻，让我们放下成见，去悉心感受它们博大的胸襟和永不枯竭的灵思吧。 ——题记 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我自认仁厚有余聪慧不足，对大自然的喜爱却永无餍足。只有来到青山绿水间，整个人才可以真正地感觉喜悦和松弛。 行走在金色的十月，我总想做个牧人，赶着一群洁白的云彩，靛青的河流、牛羊，来到广袤的原野，看蔓草寂灭，感四时风波，漫无边际地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事。 或许，在智者的思想里行走太久，很多时候我想放下书本，步行到很远的地方。远离喧嚣的人声，远离书本中那些严肃而费解的字句，只是单纯的晓风夜宿，和时间、星月缓慢地走在一起，去慢慢体会天地万物的意义。 一位哲人在街头散步的时候，看见街上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不仅感叹，这世间有多少我们不需要的东西啊。 这是这样。每个人除了一饭一蔬，一床一屋，简单朴素的衣物之外，真是不需要很多。甚至文字也是不必要的。可是，当一场一场白雪在夜里纷纷扬扬飘过梦境，落在心上，我还是忍不住爬起来，披衣坐在书桌前，将它们一点一点诉诸笔端。这不是一种需要，这是一种必需。 鲁奖的获得者说，写作可以是大众面前的表演，表演的内容仅仅是“在写作”，也可以是独属于一个人的秘密，秘密得绝不承认自己“在写作”。而，写作之于我，是属于私密的事情，它不需要听见，也不需要看见，就像吃饭、睡觉、呼吸一样自然，它属于我生活的一部分。以此，完成我与心灵之间的对话、与生活的和解，以及对天地万物的关照。 我始终承认，自己是书桌前的女子。一杯清茶、一本闲书、一支彩笔，我的世界便足够温润富足。 尼采说，每一个人都不可能看到自身之外的东西——我的意思是，每一个人在他人身上所看到的与这个人的自身相等，因为每个人只能根据自己的思想智力去明白和理解他人。 一晃便人进中年，回首走过的路，慢慢便明白当日的单纯、幼稚、愚蠢之处。和一朋友说起某些事，朋友感慨，真是没有经历过别人的人生就不要随意去评价一个人。 真是这样。人们总是对自己太过宽容，对别人太过苛刻，总是以自己眼光去随意评价一个人的好劣。其实，这都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人。 慢慢学会，对别人的贬损毫不在意，因为人们都是站在有利于自己的立场，戴着有色眼镜去评价那个对自己“不利”的人。慢慢开始，用自己的心去体悟，用眼睛去看，不再从别人口中去认识任何一个人。慢慢沉默，对自己喜欢的风景或者一些事物不再随意“兜售”，因为你的喜欢并不代表别人的喜欢，你的善意未必能够得到他人的善果。只是，更加珍惜那些真实的情感和人事。 这是梦里的场景。常常有着翻滚的怒云，常常有着无边无际弥漫的荒原。就像宇宙之初野性的洪荒。 我的没有安全感，一般来自梦境，一半来自审美。梦里我是四处奔逃的，而在白昼，我却无边迷恋这些事物。比如一棵活了千年的苍树，比如一些泛黄的古书，比如一些远古的甲骨文、金文等，比如一尊雕刻精美的石像。我喜欢那些老掉牙的事物，那些时光千万触摸过的东西。它们散发着陈年的香味，有故事，有声音，有幻觉，有响动，在我生命里开出绝色的花束。 一位哲人说，幸福在于生命的单纯和精神的优秀。 每个夜晚，当天地万物都睡去的时候，世界从喧嚣中突然就安静下来，到处都是静悄悄的。我的狂欢才刚刚开始。我喜欢打开台灯，在一本书里和那个人对话。那样多的思想，那样费解的句子，我都愿意逐字逐句去一遍遍领悟、触摸。 我知道，它们并没有任何用处，却永远都不能自拔。就像我生命里流动的一片片绿洲，有蓬勃的青草生长，有白色的天鹅拍打着翅翼掠过。它们是我的安眠药，是我灵魂飞翔的支撑，因为它们我从未尝过失眠的苦，也没有受过空虚寂寞无聊的侵袭，尽管很多时候我总是一个人独处着。 很多时候，写下文字，是因为有话要说。比如看见这幅图片的时候，我便知道，它与我是天衣无缝契合的。 深色和浅色的对比，还有那个背对画面的人，像一幅油画。只是这样寥寥地笔触，便勾动起这样无限可能的情景。它是静止又是躁动不安的现实，它仿佛属于每个人。 我们可能曾经站在这样的画里沉思过，徘徊过，犹豫过，然而，我们并不知道，在这样的一幅画里才仿佛看见了自己和那颗心。 曾经一个朋友问我，你有过那种孤独吗？就是仿佛整个世界都是空的，没有一条道路可走，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那种可怕的孤独。 我稍稍沉思了一下，答曰，没有。好像早前几年有过，而今，更多的是平静。没有太多欢喜也无太多悲伤，也没有什么想要说的话。只是，偶尔在面对浪花飞溅的湖水，面对秋风拂过蔓草的荒原、面对天上南飞的大雁，微微有些人世变幻的惆怅。 生命大抵是这样，渐渐地会从绚烂走向平淡，会从喧嚣走到宁静，会从惊艳走到庸常。朴素，才是人生的大滋味。 常常地想，多年之后，我不再负有责任，工作不再需要我，孩子也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业，我拥有了闲云野鹤的自由时光，我将背着旅行包，走过一个又一个村镇，路过一个又一个天色，途径一条又一条小径，看见不同的眼睛，听见不同的语言，领域不同的风景。我将它们都仔细地梳理、记录下来，作为我来过这个世界的证据，作为我对生命和世界的唯一献礼。 那一刻，我将会说，我活过，而且，毫无遗憾。
这是我人生规划的一部分。一座庭院，半亩田地，开门有青山，转身有碧水，院内种满菊花、玫瑰、百合、茶花……各类花、各种果蔬，春天看百花跳舞，夏天坐在葡萄架下读书写字，秋天用眼睛将漫山遍野的红叶带回家，冬天围着红泥小炉，看窗外风起雪落，也关照心灵。 每个人都有一个梦，无论它成真与否，能够偶尔梦梦也是美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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